前面领位子的服务员偷摸回头看了好几次,觉得这俩顾客长得都挺好的,就是说话奇奇怪怪的。
温轻没等厉海给他拉椅子,就自己气鼓鼓地坐下了,看着菜单平息心情,看半天好像没平息成功,瞪着厉海咬牙。
“你干嘛?”厉海把自己的猪蹄手缩回桌子下面,“我这只刚打了破伤风,不能啃啊。听说现在狂犬疫苗也不靠谱,你是不是打了假疫苗了?”
“你那破伤风是不是也假药,伤脑子的?”
“嘿。”厉海笑了,“你也会说笑话啊,挺逗的。”
温轻不再理他,径自挑选好,也没给厉海看菜单就喊服务员来点菜。
等菜上齐了,厉海发现光猪蹄就三道菜,红烧的、清蒸的还有个特色芝士烤猪蹄。
“以形补形,吃吧。”温轻嗤笑一声,“应该再给你点个烧脑花的。”
“……”
“这顿饭算咱们和解,你之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愿意去慢摇喝酒也行,约我出来吃饭我看时间允许的话就出来,等过个一两个月,白姐对你没什么兴趣了,咱们就可以不用来往了。”
厉海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两人的事,吃着猪蹄挺不是滋味的。
他不甘心地问:“你白姐对我就一两个月兴趣啊?”
“也可能过几天就忘了,她身边新鲜事多,不过一两个月比较保险吧。”温轻好像还觉得自己吃亏似的,补充了句,“我也是看你对甜甜挺好的,才出这个头,不然,呵呵。”
“不然怎样?白姐还能霸王硬上弓?”
“她手段多得很,总有让你不痛快的法子。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好像还挺想答应白姐的?”
“我那天远远的看了一眼,挺有气质一姐姐啊,你怎么就觉得我肯定拒绝。”厉海吐出块骨头,“你说你,瞎出什么头?”
“厉海,你这名字,是说你嘴厉害是吧?”
“承认承认。”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不对付起来,各吃各的。
温轻猪蹄点太多了,吃不完,厉海吃饱以后喊服务员打包,让温轻带回去给猫吃。
“太咸了,薄荷不能吃。”
“这么不过日子呢,你可以拿白水涮掉调料再给它吃啊。”厉海提着打包盒,站起来,“走吧。”
温轻以为要回家了,厉海却来了句:“我得留着点肚子去吃夜宵。”
两人沿着商场的扶梯一层层转下来,走出空调大开的商场,立马感受到一阵专属于夏季的热浪。
“我想吃冰。”厉海看温轻。
“什么?”
“冰冰冰冰,我要吃冰。”厉海说着说着唱了起来,好像是在哪个街头听到过的冰月饼广告曲。
温轻指着商场门口的广告牌:“有超市,你去买吧。”
厉海把石膏手放在温轻抬起的那只手下方,往上抬了抬:“我要吃那个雪花冰。”
温轻皱眉:“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吃吧,我去酒吧看一眼。”
“你说请我吃宵夜我才出来的。”
“是啊,请你啊,钱我出。”
厉海低头,踢脚下不存在的小石头:“哦。”
温轻看他装可怜。
厉海盯着温轻的眼睛,用有些低的声音说:“其实你说的你帮我,我帮你,我都没太懂。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昨天我找你也是想说那我不缠着你了,结果你又亲我。”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没见温轻有什么表情,脸红都没有。
他抿了下嘴唇,转过身去:“谢谢你的晚饭,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可跟你待在一起还是挺开心的。”
说完,他就又走回了商场里,走得时候步履坚定,心里一直默念:跟上来啊,跟上来啊。
厉海竖着耳朵,从背后杂乱的脚步里分辨出有一道高跟鞋的声音一直跟过来。
他蹲下,作势系鞋带,一扭头,看见了身后一直跟着的人——一个漂亮姑娘,可惜不是温轻。
厉海没有吃冰的心思了,站起身,打算回去。
却看见一米开外,温轻抱着双臂,蹙眉看他:“猪蹄不是说要给薄荷吃么,你拿走干嘛?”
“啊。”厉海看看自己手里的餐盒,走向温轻。
然后他听见温轻嘀咕了一句:“你那懒人鞋根本没鞋带你系什么系?干嘛不装脚崴了?”
好主意,受教了。
厉海走到温轻面前,把餐盒给她,然后“咔吧”上演了平地崴。
他严肃脸:“我崴脚了,得吃冰,还得人扶着。”
温轻扶了扶肩上的包带,径直走向那家雪花冰店:“无聊。”
厉海瘸着跳了两下,活动了下脚踝,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