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点点头,“我两三天去看一次梅树好了。”
频率太高的话也不可以的。
姐妹两定下了联络法子后,云夕忽的察觉到了那两个女子的到来,同朵朵继续说起了各种梅花,以及梅花饼的味道。还说可以将梅花晒干,拿来泡茶什么的。
朵朵也装作对此很感兴趣的样子,等那两人端了梅花饼进来后,朵朵还吃了两个,请云夕吃了一个。
云夕觉得味道寻常,吃了一个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告退了。
离开后,她寻了个理由出去,见门口那两个姑娘依旧昏迷着。云夕微微一笑,拿出解药让她们嗅了嗅,在她们苏醒过来之前,莲步轻移,已经消失在她们面前。
远远的,在石阵中的她还能听到那两名少女的声音。
“哎哟,我们怎么就睡着了。”
“不知道,大概是困了吧。幸好没着凉,我们下回还是注意点。”
……
云夕走出石阵,便看到程洲还在那边等着。程洲见到她后,瞬间移到她面前,赶紧将手中的白狐大氅往她身上一裹,生怕她冻着了。
他往云夕身后探了探,“你表妹呢?没一起出来吗?被发现了?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我们两个人去的话,白衣教哪里有人能挡得住我们的脚步!”
程洲一如既往的话唠,一堆问题直接就冲着云夕砸了过来。
云夕不由失笑,“你这样我怎么回答呢。”她顿了顿,说道:“朵朵在那边挺好的,我过几天再将她带回来。我们先回去吧。”
程洲走在她身边,点点头,“若是有需要的话,云夕姐姐可以随时找我哦。”
云夕看着少年清亮的眼神,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好的,我们的程吹雪还是十分有用的。”
因为思考着张雪鸢的事情,云夕接下来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程洲以为她是因为这次没救出朵朵,心情不好,也只是竭力说着他在江湖上的一些趣事,想要让她心情好转。
云夕知道这也是程洲的一番好意,听得挺认真的。再说了,看程洲这样手舞足蹈的,也实在有趣。
等回到家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杜家的人除了还在赖床的云瑶,基本都起来了。
李于氏没看到云夕背后的孙女,眼神不自觉暗淡了下来。
云夕连忙同她说了云瑶的近况,包括她在白衣教里教导大家读书的事情,话里话外将云瑶给夸了一遍,“我看姨婆也不必担心,她在那边所用的东西都比在家里好呢,等我想好主意,说不定过几天就可以光明正大接她回来。”
李于氏稍微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眼眶发红,“我就知道我家朵朵是个好的,才不会轻易被那些人给哄骗了去。”
云夕又说了一堆的好话,李于氏叹了口气,“知道她在那边没受苦,我也能稍微安心了。”
云夕安抚完姨婆后,便去寻两位嬷嬷了。先前张雪鸢的事情,也是嬷嬷告诉她的,她想说不定她们能够知道一些事情。
云夕将她去白衣教的所见所闻同张嬷嬷和李嬷嬷强调了一遍,问道:“你们说,那位到底是不是那张学士的孙女张雪鸢?”
张嬷嬷和李嬷嬷相互看了一眼,前者慢慢说道:“应该便是她了,我对张小姐那手镯有印象。”
她补充道:“当时张小姐的确戴着一个皇家紫的翡翠。那翡翠,是已逝的太皇太后赏赐给她的,整个大楚,也就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给了那张家小姐,一个在太后手中,最好的一个,则是作为殉葬品和太皇太后一起埋在皇陵之中。”
云夕明白了,也就是说单单看那手镯,这位是张雪鸢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啊。
只是……
“我看那白衣教的教主容貌只是寻常。”
张嬷嬷疑惑道:“昔年的张姑娘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呢。”
云夕眨了眨眼,说道:“保不齐这位为了不想让人认出来,所以带着面具呢。”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倘若张家的姑娘成为了白衣教的教主,就算张家抵死不认那位是张雪鸢,传出去,终究于张家名声有碍。张雪鸢就算对张家其他人没感情,但最少对于疼爱自己,甚至因为自己而去世的爷爷肯定是感情深厚的。
也许是私奔后,被男子辜负,尝尽了世上一切的困苦,这才走上了思想上的极端,成立白衣教,发誓杀尽负心人。
和两位嬷嬷谈过以后,云夕对于这件事又多了几分的把握,她回到房间,坐在桌子前,沉思了片刻后,开始提笔写了封信。
信上很不客气地告诉她,即使她能够杀遍世上所有的负心人,荡平所见到的不平事,她也依旧是活得浑浑噩噩的人。
只知将过错推到男子身上,却不曾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甚至放任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而她仅仅只是一个被世人魔化、喊打喊骂的可怜虫,连报仇雪恨的本事都没有。
云夕的这封信,内容不是一般的挑衅,等送过去后,她就不信张雪鸢会沉得下气。
云夕将信件装入竹筒之中,在最外面写上了张学士的名讳。
然后青鸽直接将这信丢到白衣教的门口。那阵法困得住人,但是困不住动物。云夕也不想暴露出自己知道阵法破解方法这事,不然岂不是在提醒白衣教的人赶紧换一个新的吗。
青鸽送完信后,十分得意地飞了回来,在云夕头顶飞了好几圈,显然是在邀功。
云夕不觉莞尔,喂了她喝了一杯蜂蜜水。说起来她身边这些动物,青鸽、哞哞、檀墨,每一个都是喜欢吃甜食的动物。
云夕有时候干脆喂它们一些蜂蜜水,果然三只都很是喜欢。
至于战神,它更喜欢啃骨头来着。
她逗弄着青鸽,默默等待着张雪鸢的到来。
这一等,便到了半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