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1 / 2)

云穆见此,脸色一变,直接站起身,大步走起,“停下!”

谢欣姝转过头,恰好看到云穆,她心中不由一喜,原本她打算等流产了以后,再让人找国公爷过来,如今直接在他面前出事的话,想来冲击感会更强!

她明明听到了云穆让她停下的话语,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因为见到他,所以太过欢喜的样子,直接走了过去。

她为了今日,原本就故意穿了磨得光滑的鞋子,等她经过被油润过的石路,如她所愿的身子栽倒在地上。

谢欣姝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真的摔下来的时候,她还是疼得眼泪直流。

云穆脸色变得铁青,脚下步子加快,转瞬之间,便到了谢欣姝面前。

谢欣姝感觉自己的肚子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手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中,从下面流出的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裙摆。她眼泪不断地往下掉,也不知道是在哭这注定要离开她的孩子,还是在哭自己如浮萍一般的生命。

“我,我的孩子。”她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云穆脸色铁青,“快去请大夫!”

知琴道:“奴婢马上去请张大夫过来。”

谢欣姝手上都是血,她紧紧抓着云穆的袖子,挤出了哀切的神色,“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啊……”声音那叫一个凄惨。

云夕看着这场景,没有要过去的意思,慢条斯理地喝着毛尖。今年新一批的贡茶已经到了,云夕手中拿到了两罐。

杨氏看在不远处那谢欣姝在做戏,低声问了一句,“你不过去吗?”

云夕嘴角勾了勾,“还不到我出场的机会呢。”现在戏还没演到高氵朝的地方,像她这样的重点人物,当然是得压轴出场。

霜降则按照原本的计划,去请了一位顾大夫。

谢欣姝还在那边梨花带雨,“老爷,我肚子好疼……救救我。”

“无论如何,就算牺牲我的性命,也要保住我这一胎啊。”

云穆看着她坚决的神情,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回想起刚刚知书所做的事情,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怕知书已经被人给收买了,就不知道收买的人是谁。

知书赶了过来,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浓厚血腥味,不由有些腿软。

知书扑了上来,哭道:“姨娘,怎么我才离开你没多久,你就出事了?”

“是谁害了你的!”

云穆先前可是亲眼看到这丫鬟往地上抹油,如今却又作出一副忠仆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知书还在那边嚷道:“定是世子夫人害了你!我刚刚看到她的丫鬟走过这条路,还停了好一会儿,一定是她搞的鬼!不然好端端的路,怎么变得这么滑!”

云穆冷冷道:“将这污蔑主子的贱婢拖下去,先杖打五十大板再说。”

云穆的侍卫提醒,“大人,五十大板下去,只怕她就没命了,哪里能审问出东西。”

云穆想想也是如此,“那就打二十大板。”

知书原本以为她扯出杜云夕后,国公爷便会立刻调查这件事。其余的证据她和姨娘都已经安排好了,谁知道云穆根本不信她的话,直接就傻眼了。

侍卫直接往她嘴里塞了布,将正在挣扎的她拖走了。

谢欣姝显然也没料到云穆会是这样的反应,忍着疼痛道:“老爷,知书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为我抱不平,说出真相罢了。”

“您怎么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她?”

云穆沉声道:“单单一个陷害主子,打死她都不为过。”

谢欣姝哭道:“知书哪里说错了?阖府谁不知道世子夫人看我不顺眼,我原本以为我小心躲着她也就算了,谁知道她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云夕看事情发展得差不多了,款款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欣姝,“你的意思,你小产也是我设计的?”

谢欣姝道:“不是你还有谁?”

云穆怒道:“够了!明明这是同云夕无关,你却口口声声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我刚刚亲眼看到了,看到你的丫鬟将油涂在了这路上。你还想说什么?”

谢欣姝没料到这点,直接呆了。她原来收买了好些人,打算做目击证人,谁知道云穆自己就是证人!她下体依旧源源不断地流血,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温度也随着血液的流出而被带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夕弯下腰,直接扯下谢欣姝的鞋子,说道:“一般怀孕的人,鞋底都会刻意做得粗糙,减少滑倒的几率。可是你这鞋底却十分光滑,即使没有地上这一层油,也很容易摔倒。”

云穆额头蹦出了青筋,云夕的话明显是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谢欣姝自己设计的。他不敢相信会有人不要他的孩子,可是摆在面前的证据,却提醒着他这种可能性很大。

谢欣姝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流血流的,还是因为云夕的话吓的,她只是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片刻之后,她索性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事。

云夕看向云穆,“爹,好歹先将她送回院子,再请个大夫来看看。要问话,也得等她醒来再说。”

云穆点点头,一想到这事很有可能只是谢欣姝的自导自演,他便生不出半点怜惜的想法。

知琴这时候也请了平素给谢欣姝诊断的张大夫过来,张大夫在把脉过后,一脸遗憾地摇头,“这胎没保住,她原本身体就不太好,只怕日后很难受孕。”

知琴闻言,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姨娘,你怎么就这么苦命!”

云夕看着她们她惺惺作态只觉得好笑,她问道:“她这一胎几个月了?”

张大夫捋胡须的手顿了顿,然后做出惋惜的样子,“已经四个月身子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看脉象很有可能是男丁,真是太可惜了。”

云夕眨了眨眼,她好歹给这位一次机会,可惜他没把握住。

没多时,云夕让人请的顾大夫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