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长得不大,走路还不灵活,但坐在那儿却是相当有样子。
“就让他这么坐着?摔了怎么办?”快步走过来,顾不上湿哒哒的头发一把将丰年潼抱起来。转身坐在椅子上,将不哭不闹的丰年潼放在腿上。
阎苏笑看着她,“先别说他,你儿子呢?”
“被裴袭夜带走了。”看着丰年潼那与阎靳很像的脸,一边不甚在意道。
阎苏几不可微的蹙眉,“又给带走了?他倒真是挺执着的。”
岳楚人笑笑,“喜欢带走就带走吧,反正不能亏待他就是了,说不定得像对待大爷似的供着呢。”
阎苏莞尔,“也是好事,只要你不会伤心就行。”自己的孩子离开身边,若是她的话,她肯定会很伤心。
“不伤心,我儿子吃得开,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是说着,其实又怎能不想?
阎苏轻笑,心下倒是有些羡慕她。便是儿子不在身边,但身边还有丰延苍陪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孤单寂寞。
“对了,我哥怎么样了?”许久都没见到阎靳,阎苏心下又怎会不惦记。
“和他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不过还不错。现在驻守东疆,北方边关也需要他,他很忙。”若论军功,谁也比不过他。都说功高盖主,帝王会心生猜疑。不过想来在阎靳这里是不会发生了,就是不过问,岳楚人也绝对相信他。
长叹口气,阎苏看着老老实实坐在岳楚人腿上的丰年潼,“这么常年奔波军中,也不知何时是尽头。我曾与皇上商量过,挑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不过问他是否同意,直接下旨赐婚,他便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但皇上不同意,他说一切都顺着我哥,不逼迫他。”
岳楚人轻轻的抚着丰年潼的小脸儿,一边静静的听着,“五哥做的对,你就别操心了。他也不是小孩子,自己想要什么清楚的很,你又何必逼迫他?”
“他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才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看着岳楚人,阎苏有话说不出。
挑眉,岳楚人瞅着阎苏那略略有些激动的脸,“他想要什么?”
阎苏嘴角动了动,还是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我也不清楚。”
笑,岳楚人摇摇头,“你看你都不知道,还替他做什么主?你就是做了娘了母性泛滥,总觉得人家过得苦,兴许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呢?都是成年人了,能把握好自己的方向,你就别操心了啊。不如多多关注一下潼潼的生长,日后的学习,比你整日乱想的好。”
阎苏垂眸,心下叹息,纵使情深,奈何缘浅啊!
“诶,听说丰延毅回来了,你可见着他了?”起身,抱着丰年潼在屋子里漫步,一边感兴趣的问道。
“自是见着了,清瘦的我都认不出来了。”阎苏点点头,还记得以前每次见到丰延毅都要俯身请安,他就会说一些似是而非讽刺的话。但现在那跪下请安的人却换成了他,不可谓世事无常。
“谁想到他还真活着呢,小苍子也不知把他关在哪儿了?”这事儿她没问过,丰延苍自然也没说过。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兄弟间的秘密很多。”阎苏摇头,她不知道。
“那算什么秘密?我还不想知道呢。秘密咱们也有啊,比如敏太妃。她现在很安分吧。”这件事将永远被埋藏,也绝对是天大的秘密。
阎苏眨眨眼,随后点点头,“安分。皇上对她很尊敬,吃穿用度比得上太后了。”反正这皇宫里也没个太后,估摸着下一步丰延绍是要尊她为太后了。
“不错啊,现在丰延星也懂事多了,在南疆做事很尽心,我也很满意。”微微眯起眼睛,如同老板评价员工一样。
“还说呢,你现在可算得上大商贾了,能否透露一下,你身家几何啊?”提到这个,阎苏笑起来。
“这个没计算过,不过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查过账了。各地是亏是盈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老板做的还真是糊涂。”抱着丰年潼回来坐下,她默默计算,只是粗略估计,她还真算得上有钱人了。
“颇有大商风范,我都羡慕了。”摇摇头,她这辈子是甭想再走出那道宫门了。
不甚在意的笑笑,是不是大商贾她不知道,反正是个糊涂老板。
“今儿十几了?”日子过得糊涂,她想赶在三十那日去一趟护国寺,看看玉林老和尚去。这几年他一直帮她,她也应该去瞧瞧他了。
“十九。”阎苏准确回答。
“十九啦,过得真快。”叹一声,低头看着丰年潼却愣住了。十九?她的月事是十七,迟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