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她一扭捏,子桂和汀兰就不好做了,便让音歌去关窗户。
音歌去关窗户,窗外就一哄而散。
隔了不久,窗缝又被推开了,又塞了一堆脑袋进来,热闹得很。
子桂和汀兰恼得很。
孟云卿却觉得有意思得紧。
子桂和汀兰都快哭了,再闹下去,赶不上吉时了。
孟云卿才认真了起来。
“嘘,都不许再乱子了。”她转身朝身后道,屋内屋外才都安静了。
娉婷也才坐得端正了。
又了良久,这边进展良好,屋外不知谁喊了声,“该放鞭炮了!”
窗台上围着的那群就争先恐后放鞭炮去了,音歌笑了笑:“还就是还有半个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新郎官就要来迎亲了。
娉婷深吸了一口气。
小茶算了算,“新郎官的家在七条街开外,眼下过来真好,应当是现在出门了。”
如此一说,聘婷更紧张了。
孟云卿就笑:“紧张做什么,当是新郎官紧张才是。”
音歌也应声:“那可不是,不看咱们的新娘子有多美,一会儿没准丢了魂去。”
娉婷就差羞死了。
“哎呀,低头做什么,快抬头。”子桂拍了拍她肩膀,她才又正襟危坐。汀兰看了又看,又调整了发髻的位置,才满意笑了笑:“起身看看。”
看看衣裳和首饰搭配得好不好。
娉婷照做,又按子桂说的轻轻转了两圈。
子桂也扫过:“这便好了,快去那边坐好。”
那边指的是床榻。
衣裳和妆束都弄好,再给她盖上红盖头,就坐在床榻上等着迎亲的队伍了。
娉婷似是有些闷,想伸手去揭。
子桂赶紧止住,“这可不能揭,要等新郎官接的。”
屋内就跟着笑起来。
孟云卿早前就问过要不要被娉婷备些吃食,怕她饿着,子桂说不用。平常人家成亲,都是中午家的酒席,不必等到晚上就可以揭盖头了。
孟云卿便也作罢。
“姑娘……”娉婷心中还是忐忑的,就唤她。
孟云卿便在她身侧坐下:“都要嫁人,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音歌和子桂,汀兰笑作一片。
再隔稍许,有小厮来了屋外:“小姐,侯爷让来问一声,这边好了吗?新郎官要到了。”
“好了好了。”音歌应的。
小厮就跑去回段旻轩话了。
等到吉时前两炷香时间,苑内都能听到唢呐开奏的声音,有些吵,却喜庆得很。一声一响,都仿佛在倒计时,娉婷攥紧了膝盖上的裙衫,隐隐有些抽泣。
“哎哟,姑奶奶!”子桂反应过来,“这时候可不能哭。”
马上就到吉时了,再哭没法补妆了。
娉婷却忽然哭得更凶。
子桂和汀兰赶紧揭开盖头,这脸上都哭得花花一团,音歌哭笑不得。
此时门外的鞭炮声又起,有人吆喝一声,新郎官来了!
“祖宗!”子桂都急了。
娉婷就哭得更凶。
孟云卿扶了扶额,新郎官就在门外,这里面还在补妆。
——这怕是她见过最恼人的婚礼了。
……
腊月二十七日,“鸡飞狗跳”将娉婷嫁了出去。
晌午时,孟云卿和段旻轩跟去了付鲍家,也吃了酒水,许多都是付鲍的兄弟和亲戚,她同段旻轩在,旁人热闹不开。简单吃了些酒,同付鲍娘亲说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
音歌和几个丫鬟,倒是留到了很晚才回府。
留了马车给她们,孟云卿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