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宁元昭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父皇好像要封他为太子。
“朕想早些退位,带着你母后出宫游玩,所以你接下来就要努力了,跟着太傅多学习治国之道,每日早朝还要来跟着朕听政,听懂了吗?”
“儿臣明白,请父皇放心。”
宁永霖点点头,叮嘱刘福:“把他送去上书房,和太傅交代好。”
“奴婢明白。”
次日早朝,一道圣旨下达。
这是册立太子的旨意。
皇帝越过了嫡出皇子宁元嘉,直接册封了二皇子宁元昭为太子,宰相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丧,几欲站立不稳。
宁元昭的母亲出身低微,可以说是没有外戚的隐患。
宁元嘉身后站着宰相等文官一脉,宁元淳身后也有一部分文官和一批武将,只有宁元昭,在很多人心里,几乎是与帝位绝缘的,谁想到却是这位皇子,占得了先机。
“背地里站队的,都把腿收回去,谁若是还敢怂恿着朕的儿子谋逆大位,别怪朕不客气。拉帮结派无用,不管你们多少人抱团呐喊,只要犯了错,朕一个也不放过。”
“可只要你们真的为官清廉,朕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另,朕会在清辉楼设立一处凌烟阁,里面存放三十六位武将和二十四位文臣的画像,届时供后世吊唁。”
“……”
这消息一出,满朝文臣武将顿时激动起来。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谁不想死后被挂在里面,以便万载流芳。
“都别沾沾自喜了,朕在位期间,武将只有一位有资格位列其中,那就是定国公秦良,文臣则是当朝太傅韩决。”
“秦公一生戎马,不拘地位,与将士同甘共苦,驻守边防近一甲子之久,是我朝战功赫赫的不世出的战神,虽后世子孙多有逊色,却不损秦公自身之威名,清辉楼有他为武将之首,实至名归。”太傅韩决万分赞同,“只是臣并无功绩,恐令清辉楼蒙尘。”
“你这是变着法的想让朕夸赞你几句。”宁永霖不由笑出声来,“太傅可能有所不知,在朕眼里,你的神魂色彩是非常明亮的,可见这一生从未做任何有愧于天地良心之事,清辉楼第一幅画像,非你莫属。”
“下月,关青会依次给你们两人画像,别忘记了。”
其他人不免暗自惋惜,同时也觉得悔恨。
若是早知道有这点,他们肯定也会兢兢业业,绝不同流合污的。
比起在自家,哪里比得上被这份殊荣来的痛快,这可是流传千古的大好事。
人活一口气,古人更注重脸面。
关青乃当朝第一画师,他的每一副画,都能引起无数文人墨客的追捧,却从不自命清高,反而多混迹于市井,却极少作画。
在关青看来,既然要作画,那必然是想画之画,绝不敷衍。
听说陛下要让他为定国公秦良和当朝太傅韩决作画,关青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这两位都是他所仰慕之人,自然欣然应允。
秦公年事已高,须发皆白,虽说几十年征战,身体早已破败,可好歹是武将,转眼就要八十岁高龄了。
听说陛下要让关青为他作画,并且存放于清辉楼,为三十六武将之首,他也是万分感激与向往的。
同时忘年之交的韩决为二十四学士中的文臣之首,也为好友开怀。
宁元昭被立为太子,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御书房里,同时他也从启祥宫搬到了东宫,身边伺候的人也多了,都是宁永霖给他挑选的人,刘安也被安排到了东宫担任总管。
刘安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说起有多机灵,一般人还真比不了,再加上入宫没多久,就被刘福收到了身边做干儿子,所以说在宫里他基本上是没遭过罪,却也见惯了太多的腌臜事。
去了东宫,没多久就把身边的人约束的服服帖帖的,同时也把太子照顾的面面俱到。
白天单独跟着太傅韩决读书,早上会很早起来去前朝听政,晚上则会去御书房里跟着父皇学习批阅奏章,一天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每月也会有几天休息时间,不会让他一直紧绷着。
一年又一年,太后在宫里逐渐失去了话语权,皇后基本上不太管事。
在宁元昭十六岁那年,宁永霖自动禅让退位,把皇位穿到了太子手里。
而此时的前朝,在经过十年的运转,早已经大换血,宰相被贬黜,一些为官不仁的也被相继处理,多是一些朝气的面孔。
之后,宁永霖就带着荣升为太后的宋若幽搬离了皇宫,去到天下各处的皇庄生活。
五年后,两人回到京城,参加了宁元昭的大婚,皇后为太傅韩决的孙女,才貌出众的韩相宜。
这段姻缘是宁元昭自己求来的,因先皇宁永霖后期也是只有一位皇后,宁元昭与韩相宜的感情极深,也没有广纳后妃。
后来,韩相宜相继诞下两子两女,后继有人,前朝文武百官也没有逼迫帝王纳妃。
多年后,宁永霖和宋若幽相继离世,天下早已民生安定,繁荣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