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明月才发现啊,那血人长着一张她熟悉的脸,那是长子箓哥儿的脸。
他穿着血红色的衣裳,他的脸上,他的发间,都染上了不详的血红色,以及传到了杜明月鼻间的浓浓血腥味。
“不……”
杜明月捂嘴,想哭,想说话时,她才发现,她竟然发出不了声音。
“娘,好想你……”
“儿,好疼……”
就在此时,满身血红色的箓哥儿,突然捂住了胸口,杜明月这才发现,一切变了。站在她近前的箓哥儿的胸口处,是一个明晃晃的血洞。那里,流趟着好多好多的血,而这些血水,把箓哥儿的衣裳浸透了。
“不……”
杜明月一把搂住了她面的前长子,她的眼泪婆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了起来。
而唯一清晰的,就是她耳边的声音。
那是箓哥儿的声音,杜明月听得好清楚,好清楚。
她清楚的听到了,她的长子,在叫“疼”。
此时,徐州的封县城,正是寅初之时。而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知北国,却已经是寅末之时。
黎明星,正在闪烁着,似乎将要隐现。
而天已经有了霞光,金乌似乎将要东升。
“八相之阵,定。”
了定大师正在施法,而他的四周,梁行砚、宋行墨、沈问雪、张问锦四人,也在辅助着施法。只不过,相比起了定大师的一些法力消耗过甚,而显出来的疲态。少男少女四人,却是人人身上带上了血迹。
“小施主,到你了。”
“机会只有一次,请一定把握住。”
“咱们众人的生命,就要小施主你全权掌握分寸了。”
了定大师叮嘱赵箓应该动手时,沈问雪和张问绵却是跟着小声的附合了一句。一时间,赵箓没觉得平静,反而是肩膀上的压力倍增。
赵箓是一个九岁的小少年,他在望着那一条雪白色,被困在法阵中的莽蛟之时,就是吓了一个大跳。
随即,不晓得为何,赵箓又是一阵的心悸。
那心悸的同时,有惧怕,又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饥饿之感。
赵箓总觉得,他似乎饿了,好想吃些什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