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德顺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皇上,是奴才自作主张叫来了苏将军,请皇上责罚”
“不是她自己来的”
沈厌第一反应问出这话后,随即沉下脸,阴郁的表情难以化解开。
她中了那种药,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怪不得不情不愿想离开。若是她没有来这,有自己的打算,还想让谁解她的毒
宁愿被别人看到女儿身还是说,本就与府中小厮有染
回忆起宿婉和小厮亲昵的谈笑,方才的情不自禁就像是嘲弄,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般数次地侮辱帝王家,他就应该刚才直接杀了她的
德顺在心里直叫糟。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皇上这般生气了。书房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惹得龙颜大怒
另一边,宿婉到马车上,捉月和惊云正准备驾马车离开,便看到另一辆马车姗姗来迟,缓缓停在她身旁。
“苏将军请留步。”
宿婉掀起帘子,便看到一名穿着天青色云纹罗裙的少女款款下车,礼数十足地歉然微笑,示意身旁的婢女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宿婉。
“家姐不懂礼数,扰了将军清净,小女宁臻臻在这里替家姐道歉,还请将军海涵,接受靖国公府上的歉意。”
宿婉眉头一跳。
这不是女主么
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很快弄明白了原来,原书中宁臻臻替嫁皇室的姐姐,就是给她下毒的人。
又傻又莽撞,去宫里的确是死路一条。
宿婉对于这位未来的皇后十分客气礼貌,温声和气地表示自己并不放在心上,结束了她们短短的相逢。
她的马车离开之后,宁臻臻回到马车上端坐良久。
“他是怎么”解的药效
原以为今天会有事发生,是她想多了。
算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回去再说。
宿婉回到府上洗了个澡,舒坦地躺在床上。奇怪得很,明明经历了一系列的乌龙,现在反而觉得身体状态好得很,神志清明,身心舒畅。
酒醉醒醒便好,可这药也能一会儿就自行消解了么。
“”
她揉揉脑袋,决定奉行今日事明日毕的原则,先躺着休息休息再说。
懒洋洋地躺到天黑了,用了点宵夜,宿婉头一回将几名心腹召集到密道里。
他们一个个神采奕奕,摩拳擦掌,兴奋地浑身哆嗦“主上是要”
“对,跑路了。”
宿婉潇洒地一手按在舆图上,指了指南方的小国“我想了想,北边太冷,还是去有水有山的地方隐居吧。”
“”若是震惊疑惑能够实质化,宿婉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脑门上浮现的大大的问号。
宿婉淡定解释。
“我得罪了皇帝,搞不好哪天半夜就被抄家了。府上人丁简单,也没什么可遣散的,但你们脱不开干系得提前走才行。”
他们表情愕然,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淌着眼泪跪在地上。
“主上不能放您一人在这里”
宿婉解释老半天,他们实在忠心耿耿,死活都要和宿婉共存亡。难怪原书中她的势力被一扫而尽。
她干脆坐在椅子上喝水,缓解嗓子的干燥。
几人哭也哭够了,惊吓缓缓褪去,眼神却是愈发地坚定起来,瞧着宿婉的目光直勾勾得可怕。
“主上,我们,谋反吧”
宿婉一口水差点呛住。
好家伙,又回到最初的了吗
密室外,一道幽灵般的黑影轻巧地离开,穿过树林高墙离开了将军府,不过片刻就到了皇宫。
书房里的沈厌正一手扶额,神态厌倦。
黑影悄悄附在他耳边低语。沈厌先是一怔,骤然阴沉,眉宇间的郁燥化成了凝结的寒霜,冻得人瑟瑟发抖。
他冷笑一声,表情一如既往。
“她敢来,叫她来”
他倒要看看,她的胆子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