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深海如渊(下)...)(1 / 2)

擂台稍顿, 顷刻后,一百块擂台齐齐横挪,竟是齐齐并作了一块巨大的平台。

怀筠真君微微抬手, 便见立于比剑台后方的巨大石碑上,无数人的名字如影飘绕, 等到那些字迹重新变得清晰时,却见正是立于擂台之上的这一百名弟子的战力排行。

许是为了避免或许有重名的情况出现, 也为了更加一目了然,这一次姓名更迭后,每个人的名字后还出现了整整齐齐的宗门一栏。

所有人都努力在排行榜上找自己的名字。

从上向下去看, 却见榜首竟依然是那位昆吾山宗的二师姐虞兮枝, 在她下面,则是那位名满天下的昆吾大师兄虞寺,此外, 前十里面,昆吾山宗竟然包揽了一半还要多, 等到十五名左右的时候,别的宗门的名字才逐渐多了起来。

“等等, 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止一百个名字”突然有人疑惑开口, 说完后又飞速再数了一次“我明明在这个擂台上, 为何名次却竟然并非前一百”

“我我也是”又有人应和道,转瞬又明白了什么“难道是这些人分明比我们强,却不巧遇见了更强的对手,所以才被淘汰了”

“定是如此。”有僧人双手合十,有些唏嘘地看向前十名列之中的本海二字, 摇头叹息道“本以为本海师兄已经修出观自在领域之力,再不济也可以晋级到决赛, 魁首之位也不是不能想谁知竟然连第一轮都没有过。”

又有昆吾弟子笑了一声“谁让他上来就去挑战榜首,实力不知究竟如何,胆子倒是不小。”

那僧人不甚认可此话,却也没有被激怒,只温和反驳道“修道修仙之人,难道胆子不应该大吗”

那昆吾弟子还想要说什么,却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头,也按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虞兮枝抬眸看向那僧人,之前长泓的事情就算是一码归一码,刚才本海僧人看上去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坏人,但哪有人上来两句话就要把别人的灵宝拿走,说要放在渡缘道无量山听经的

“是啊,胆子大挺好的。”虞兮枝微微一笑“希望接下来有机会的话,让我再看看你们渡缘道的弟子胆子是否还能更大。”

那僧人面色一滞。

若是此前还无人知晓虞兮枝究竟是哪位,那么方才她一剑斩破本海僧人的领域之时,所有擂台上的剑光浮影都骤停,漫天云霞之下,好似只剩下了她这一剑。

少女的长相并不泯于众人,甚至可以被称赞一声美艳,但再美的脸却也总有被忘记的一天。

可剑却不会。

所有人都见了那一剑,再郑重地记住了这个人。

昆吾其他弟子可以冷嘲两句什么,再被不温不火地回应回去,就像是两边弟子有些幼稚的互相放话。

但虞兮枝的话却不一样。

有谁敢向她放话,那真的便如方才那僧人所说的那般。

修仙人嘛,可不是就要胆子大点儿。

众人心思各异,昆吾山宗弟子自然脸上带了些傲然笑意,尤其与虞兮枝相熟的几位,便是夏亦瑶都与有荣焉地微微扬起了下巴,悄然握紧了手中的剑。

有人想要再说什么,却听谈楼主的声音不温不火响起“明日休沐,接下来的两轮擂台赛都隔日进行,第二轮将划分三十块擂台,第三轮则为十块。休沐日可自由活动,但禁止私下约战。擂台之外,比剑台将另外开设三块试剑台,将有专门的执事守候于此,诸位可随意使用。”

他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确。――在周围住的村子里不要乱打架,但五派三道如此齐聚一堂,难免恩恩怨怨磨磨蹭蹭,要打就去试剑台打。

顿了顿,怀筠真君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有些弟子已经抱憾落败,与比剑大会无缘,但若是在试剑台上挑战赢了尚未淘汰的弟子,虽然无法重新进入比剑大会,却可以被重新排名写在榜单之上。”

原本已经有些垂头丧气的落败弟子一片哗然,有人顿时眼中一亮,再看向比剑台上的一百名弟子时,显然十分意动。

却听比剑台上有人举手问道“请问怀筠真君,我们必须有战必应吗”

“自然不必,试剑台是用来决斗的,既然是决斗,自然生死自负,总要双方都同意才是。”怀筠真君摇头,再道“当然,这并不是提倡决斗的意思,更不希望大家刀剑见血,所以试剑台附近也会有专门的医疗点,诸位请量力而行。”

有人顿时觉得此举十分贴心,并且再一次看向了沉默矗立的巨大石碑,显然有所意动。

虞兮枝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说是不提倡,若是真的不提倡,直接禁止私斗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开设这试剑台

说白了,也还是在鼓励大家去争。

她感受到有不少目光隐秘地落在她身上,似乎又有人互相悄然传音,有所谋划,但她甚至懒得回头去看。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几位宗主早点结束这些罗里吧嗦,她好想看看芥子袋里,谢君知有没有回复什么,再和他讲一讲今天遇见的这个领域,顺便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自己用他教的江梅仙去斩开了领域。

赛程大致讲解清楚后,比剑台小世界便自动解除,来时铺设的桥重新浮现,众人提步向外而去。

虞兮枝一边摸芥子袋,一边也要往外走,却听一道声音倏然响起。

“小友请留步。”

她先是愣了愣,以为是有人在和别人说话,不以为意地再继续向前。

那道声音却又响了起来“虞小友,这是传音入密,我确实在喊你,不是别人。”

虞兮枝恰好摸到了谢君知回音的那条传讯符,正要抖,却又不得不先放下。

如此一来,她的心头不由得多了几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