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不对, 狗比游戏早知道这家伙嗅觉敏锐,也知道出来会有风险掉马。
不过这是为数不多可以出现在副本里的机会, 最终还是选择了投影在角色身上以玩家的身份出来。
不管事先心里怎么做过最坏打算,可真的被拆穿的时候,还是吓得屁滚尿流, 尤其在之前的账都没掰扯清的前提下。
他僵硬的转身,脸上全是汗:“你,你说什么呢?哈哈!我要登出游戏了。”
“哟哟!这话说的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祝央伸手掐住他的后脖子, 不轻不重的捻, 就跟抓住小猫小狗的后颈一样。
“咱们登出游戏是回到现实世界,你所谓的登出游戏是去哪儿啊?回别人脑子里继续待着?”
狗比游戏还想负隅顽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祝央冷冷一笑:“之前收拾祝未辛的时候你可看见了。”
“坦白从宽呢, 清算的时候还有的打折。要真死磕到底, 你还真当我那么讲究证据不成?”
实际上证据已经多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数了。
这几天表现的一桩桩一间间, 哪一样拎出来没这家伙的马脚?
偏偏这傻玩意儿还自以为掩饰得挺好, 要换做她,被试探那好几次都寻思着开溜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一旦参与游戏开始,不到结束即便是游戏的意识投影也不能随便登出,有类似的规定吧?
狗比游戏看着祝央的眼睛, 见她里面毫无试探诈供的成分, 只有全然的笃定。
立马腿就软了:“我,我就想出来找你玩玩~~~”
那尾音一波三折,跟撒娇似的,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祝央嘿嘿一笑,拎着这货就钻进了附近的小树林里, 甩一根绳子在树枝上将这家伙捆成粽子吊了起来。
然后在对方一脸懵的表情下满脸恶人相道:“我还正愁逮不到你呢,还想着是不是得忍很久,直到去绝对领域或者变得更强才能真正掀了你这家伙的狗窝,抓住你的狗尾巴把你拉出来,实诚的狠狠揍一顿。”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自个儿送上门来了?”祝央一根藤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得狗比游戏心里发慌——
“今儿我就剖开你的狗胆好好瞧瞧,这胆儿到底多肥,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哇我错了嘛~~”狗比游戏自知今天这顿打是避不了了,干脆舍下面子:“你不说想早点有本钱跟无限那傻货家的人干上吗?我进游戏就可以把难度调到你能承受的最高等级,看,我冒这险还不是为了那事道歉嘛~~”
祝央一巴掌扇他脑壳上:“少来,说得像是在帮我一样,那俩玩家棘手吧?折了不少玩家进去都没法清扫吧?还有跟无限游戏的对抗,我赢了是谁的实惠?你居然好意思腆着脸邀功?”
“我我我!好处全是我的。”狗比游戏焉了吧唧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祝央:“那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
祝央乐了:“成啊,知道错了就把屁股撅起来,我这儿不兴口头上醒悟就绝了体罚。”
“先前祝未辛怎么受的,看在那家伙是主犯你是从犯的份上,他六你四,他挨了多少下,你照他百分之八十来。”
狗比游戏就炸毛了:“意思意思不成吗?我好歹是游戏,哪儿能全部打折?你忘了在谁手下过日子了?”
“你忘了老娘替你擦多少次屁股了?”祝央一巴掌就冲着他它屁股揍上去:“真当离了你不能活了?你也不问问无限游戏给我发过多少次邀请。”
“人家说了,要我成为它的玩家,可以格外破例自由往返现实跟游戏空间。”
“还有极端游戏——”
狗比游戏立马就炸了:“极端那傻逼居然联络过你?它怎么找到你的?我不是把它打回窝里养伤了吗?”
无限游戏想挖墙脚的事狗比游戏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为这事俩游戏还吵过无数次。
狗比游戏就骂对方阴险挖墙脚,无限游戏振振有词:“我被她搜刮了几次库房了?谁让她攒这么多积分的?你抠门的后果为什么我来承担?要她是我的玩家也就算了,不是我的玩家干嘛把我这儿当备用库房?积分多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狗比游戏想起这些糟心事就搓火——
“我跟你讲,极端是莫得前途的,上次它被我打得只剩一丝血条,不幸我给你看照片,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不会想要跟那衰货的是吧?”
祝央嗤笑:“你们三个狗咬狗跟咱们又不是同一个次元的,我在乎这些干什么?再说了,人家上次就算吃亏,那好歹也是三大游戏之一,既然挖人肯定大前提就是保证有限倾斜资源,我要过去肯定比在你这抠逼这儿多。”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狗比游戏急道:“游戏是不可能无节制偏向某个玩家的,也不是好东西说想给谁就跟谁,始终也得靠玩家自己拿——”
“你当我拿不到?”祝央挑眉。
也是,只要给她机会,哪儿有拿不到的,就是没机会她也懂创造机会呢。
狗比游戏又换了条路:“那它那儿的玩家全是歪瓜裂枣呢,你想想看,做任务的时候,一群蓝绿皮人,石头人,鱼头人坐一起,就一个普通人,肯定会被职场歧视的。”
“你怕是忘了我本来就可以变成人鱼,即便在那边老娘也是外貌出众的那一挂,压根不劳你担心。”
接着又道:“哦对了,之前的攻略游戏也给我递过橄榄枝。”
“我寻思着,这玩意儿就跟选择去哪家公司任职,虽说大公司不错,但小公司也有优势,人家攻略游戏可以承诺过把我当整个游戏的C位推的,它们资源没你多,但可以用到我身上的就不一定了。”
狗比游戏整张脸都泛着黑气:“攻略游戏是吧?什么破落户玩意儿也敢打我这儿的主意?回去就要它好看。”
然后看向祝央,心里是慌得一批。
确实绝大部分游戏玩家对于游戏的立场都是敬畏的,要跟游戏有平等对话的权利,至少是进入绝对领域的玩家。
可祝央就不一样,当初还是个初级选手的时候,就毫不认怂的正面刚,屡屡得罪游戏被调高副本难度。
不但不觉得有压力,反倒一通骚操作兼雁过拔毛的土匪本性,把游戏气个半死,最终在相互赌气的交锋中赢得了绝对的上风。
那是提起游戏来想骂就骂,想羞辱就羞辱的铁头怪,就不带怕的。
但她的游戏天赋和自身实力也配得上这份傲慢。
别说无限游戏,就连之前在她手里吃过亏的极端游戏注意到了她的表现,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潜力玩家。
一般的玩家离了游戏或许什么都不是,但一个人优秀到这么抢手的地步,那就不是游戏选择她,反倒是她有更充分的选择了。
游戏和玩家互相成就,本身价值无限的人在哪儿都吃得开,这在什么环境,都是不变的真理。
再说马上游戏竞争赛就要开始了,凭祝央现在这劲儿,到时候肯定是本届表现亮眼的选手,谁得到她无异于瓜分利益的时候又多了筹码。
狗比游戏顿时汪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别跳槽,不就是屁股而已,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粗暴还是温柔的,我绝不说一个字。”
祝央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给吸岔了,呛咳了好几声。
捞过狗比游戏横在膝盖上就是一顿啪啪啪,这家伙心智复杂,不过这时候就跟个十来岁的熊孩子似的。
一顿哇哇大哭。
祝央揍得消气了,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咬着嘴抽抽噎噎的游戏道:“别装了,你丫就一个意识投影,这还是人家教廷少年的身体,你委屈个屁。”
“这会儿疼得可是我。”狗比游戏道:“你们都欺负我。”
“哦?还有谁欺负过你?”
狗比游戏撇嘴:“你回去问路休辞。”
祝央笑了:“该!准是你自己犯欠被逮着了。”
又把他翻了过来,摸着头发挠下巴,没一会儿又把它撸得舒服得直哼唧。
“还顶着人家的壳呢?你不能变回自己的样子?”
游戏哼哼唧唧道:“绝对领域以下级别的玩家没权限看我真身的。”
祝央道:“得,那我就问个问题,你到底是猫还是狗?”
游戏炸毛了:“我什么都不是,呸呸!”
祝央又捞过它用手指梳毛,又重新安抚下来——
“这次怎么回事啊?”
狗比游戏眯着眼睛,一副犯困的样子:“不说了嘛,你急着更上一层楼,而我的投影成为玩家会将从属方的难度提升到能够承受的极致。”
“像那个女玩家的能力,这么强的能力,如果按照普通流程,即便你杀了她也爆不出来的,不过有我在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游戏能投影参与的次数,每个玩家只有一次,而且只能在高级场。”
“进入游戏取代一个玩家的身份,但却不是真正的玩家,所以不能主动对己方的玩家做出任何实质性帮助,一旦帮助超过临界点,己方玩家的死亡几率就会增高一分。”
“并且我能发挥的实力只能取你们三个玩家的平均值,一旦我表现太过,也会影响你的奖励。”
所以实质上来说,虽然游戏参与了这个副本,还和祝央站在了一方,但对于祝央却并不是多好的事,更别提什么外挂了。
游戏也得遵守竞争规则,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帮助祝央,想也不可能。
不但没有帮助,甚至他全程划水,外加给出不少祝央误导信息,还在主动增添难度,就是为了尽力压缩自己进入游戏于祝央这边带来的影响,使得天平始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