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读书, 读好书,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对自己有好处的。
所以卓先生当真不辜负自己先生的职责, 平时除了在学堂给孩童们上课外,就连和情人相会都变成了补习功课。
当然, 因为是相好,所以卓先生给开了小灶。
姜姜倒是不反对, 她本身在女尤和黎国之时, 也博闻强记地很。
慧芳是因为身份局限,所以见识少, 但她本人还是很好学。
她的老秀才父亲教她的东西,她都学得很好, 不过秀才自身学识也有限。
虽然都是先生教学生, 但身份不一样,学习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至少没哪个学生像是姜姜这样, 被卓先生抱在怀里, 柔声细哄着念书。
“来, 跟着我,再念一遍。”卓成一手搂住怀中人, 一手执书。
姜姜听话地照做, 他们坐在山坡上, 这是他们经常幽会的地点。
卓成觉得这样的相会, 真是让他欢喜至极,都情不自禁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将头抵在姜姜的发丝上, 爱怜地摩挲了一下。
“不错,我来为你释义。”
姜姜的记性不错,卓成对这一点就通的聪慧学生也很满意。
但偏偏有时候, 姜姜就是刻意要歪曲卓成给她讲解的故事的意思。
“先生,你瞧,这古人也教我们要及时行乐,莫负光阴呢”
姜姜每当这时候总是先生先生地唤着卓成,更像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情趣。
也确实如此,没有人会将先生叫得这般让卓成心动的。
卓成一怔,他看出了姜姜眼底的狡黠,某些时候她也当真是调皮地很。
“先贤让我们珍惜时光,吸取知识,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倒是只有那档子事儿。”
卓成的语气并不是斥责,反倒是有些取笑之意。
姜姜毫不羞愧,不依地嘟唇“先生你就说,你想不想吗”
这难道还能说不想吗卓成揉了揉姜姜的小脸“你可真是狡猾啊。”
“我就把这当成是先生对我的夸奖了。”姜姜笑嘻嘻地接过话头。
姜姜这两年内都是和卓成这般相交的,他们来往密切,却没有让村子里的人抓住话头。
在村民看来,卓先生高风亮节,
霍娘子贤惠持家,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根本就不会有人传他们两的闲话。
之前和姜姜发生口舌的妇人,被卓先生训斥过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卓成和姜姜什么情趣都玩过,只能说这两人真是臭味相投,却始终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某一天村子里突然涌进来一大批外人,这小村庄闭塞,村民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彼此熟识,外人就显得尤为显眼。
哪怕他们身上穿着常服,但不经意间吐露出来的气势,还是让这些平头百姓胆战心惊,根本就不敢靠近。
“这就是韩王生长的地方啊,倒是山灵水秀,难怪能养出大王那般的人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打量了村子一番后感叹道。
“嘿,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只可惜大王不在眼前啊。”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拍了一下瘦小伙子的头,让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谁说我拍马屁了王哥你少打趣我。”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去接老夫人和少夫人吧。”一个领头模样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大约弱冠之龄,眉目刚毅,通身气派和那两人明显不一样,一举一动都是被优渥环境所熏陶出的贵气和优雅。
“是,临将军。”他们两人连忙正形,不再说笑。
这是霍青的亲兵,他特意派到这村子里来接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子的。
他们掩藏了踪迹,没有刻意大张旗鼓惊动他人,也是为了保护好韩王家眷的安全。
越来越靠近霍青家之后,临齐却停了下来。
“将军,这是何意”
王勇和先前的小伙子刘俊都是他手下的兵,也在霍青跟前说得上话。
不是他信任的人,霍青也不会让他们来此。
霍青眉头微动道“大王离家多年,不知家中女眷是何情况,我们不如先和村民打探一番。”
王勇和刘俊都不是心思多的人,没往深处想,只以为他一心为大王考虑,自是同意。
这些年大王的母亲和妻子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恐怕还得听旁人细细道来,她们对大王也好有个交代。
“大哥,我们和你打听个事儿。”刘俊当即拦下了先前给姜姜劈过柴的大牛哥。
“啥事儿
”大牛哥警惕地看着他们。
对生人,他们总是抱有戒备的,刘俊当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能说会道,脑瓜子也灵活,这种套话的任务一般是交给他的。
“前头是霍家对不对”刘俊指着姜姜住的房子问道。
“是啊。”大牛哥却拧紧了眉头,怀疑地看着他们。
“大哥,别误会,我们没恶意。我们是男主人的朋友,他在外惦记着家中的老母娘子,托我们来打听打听她们的情况。”
刘俊十分有亲和力,面容无害,大牛哥人也单纯,当即就放下了防备。
“是霍青啊。”听见大牛哥直呼韩王的名字,来人都忍不住眉心一跳,不过不知者无畏。
“他大可以放心,他母亲和妻子很好,”提到姜姜,大牛哥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他可真是有个好妻子啊,里里外外都操持地很好,真是孝顺,将他母亲照顾地很好。”
大牛哥还以为霍青回不来了呢,心中还有些期盼。
这会儿心头失落,就越是将姜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其他人听见大王母亲和妻子都安好,尤其是主母还这般贤惠,自是替霍青高兴。
但也有些人眉心紧蹙,临齐面色不愉了一瞬,很快又掩饰过了,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大哥,这些年男人没回家,霍娘子一个人想必十分辛苦吧。”他有礼地上前拱手。
世家公子总是让这些山野村民敬畏,在他面前不敢放肆。
“是啊,霍青可要好好对她,她替他守了这么多年,真是吃了不少苦啊。”大牛哥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