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秦王意料的是,齐王反应却很快,他几乎是和那婢女同时出手。没去抢匕首,而是用力推了徐妙芝母子一把,将其二人推跌倒在地。
那婢子明显是有功夫傍身的,见一刀未成,她立即避开齐王,又朝徐妙芝母子刺去。
目标明确,目的直接。
而此刻徐妙芝母子皆跌摔在地方,不说爬不爬得起来,就是能迅速爬起来,他们二人速度也不及婢子手快。
眼瞅着婢子就要得逞了,太子突然起身,抬脚照着那婢子握着匕首的手就是一脚。
但太子却没离开徐杏和雁奴,因为他不知道,这皇后的寝宫内,到底还有多少秦王的暗人。
徐杏因为一直都很警惕,所以当婢子刚拔出匕首闪出寒光时,徐杏就本能的将雁奴拉拽了过去,然后死死搂住雁奴。与此同时,她还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她和太子想法一样,皆不知道这些立在身边侍候的婢子还有哪些是杀手。
齐王方才的跳脚和愤怒,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麻痹某些人。这会儿见果如长兄所言,真有人敢在皇后寝宫动杀器,他一心就只想活捉了这个婢女。
因有齐王缠着婢女,徐妙芝倒是有了逃生的时间。她此时此刻多少能知道太子是可以保护他们母子的,所以,爬起来后立即抱着儿子便躲去了太子身后。
秦王见局势不妙,面色一沉,立马飞身一跃,从座上飞至齐王这边来。
秦王倒是能下得了狠手,飞身过来直接伸手死死掐住了那婢女脖颈。
“留活口”齐王大喊。
与此同时,齐王也速速移步过来,想从秦王手中先救下那婢女。
但秦王却看都没有看齐王一眼,直接“咔擦”一声,结束了那婢女性命。
婢女嘴角汩汩冒着血水,目光还定在秦王脸上。但她此刻根本说不了什么,纤柔的身子软软滑倒,然后就倒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齐王疾步过来,立马蹲下身子去探此婢女鼻息。见人已没了呼吸后,齐王起身,恶狠狠瞪着秦王。
“秦王兄就这么等不及要杀人灭口”齐王冷厉质问。
又说“这还是在母后寝宫,你让母后这里沾了血,你是何居心”
秦王却冷漠撇眸朝齐王看去,淡淡道“此女行刺东宫昭训在先,惊吓母后在后。若不速速结束掉她的性命,母后安危如何保证”
齐王哼说“有你我在,还怕护不住母后你把她杀了,如何查出她这么做的动机万一她还有同伙呢你这不是置母后于危难中吗”
从婢女掏出匕首行凶,到婢女被秦王掐死,前后也没多长时间。
皇后的确受了惊吓,但这会儿见那婢女都还没近她的身就被秦王杀死了,她心内不由也松了口气。
秦王没再答齐王的话,而是转身朝皇后抱手道“儿臣因顾虑母后安危而一时心急,故而未考虑周全,还望母后恕罪。”
皇后却说“你也是怕本宫受伤,出于好心,本宫如何会怪你只是,本宫这栖凤宫,是何时出的这种歹徒”
满殿奴仆早吓得蹿的蹿逃的逃,这会儿还余惊未了双股颤颤。
又听皇后这样质问,满殿的奴仆更是跪了一地请罪。
秦王则趁机说“母后不如将此事交与儿臣来办,儿臣定帮母后寻出背后真凶。”
齐王知道秦王此举乃是不怀好意,所以,齐王也进言说“母后寝宫惊现如此歹徒,还欲当着母后的面杀害东宫昭训和公子,实乃可恶。此事重大,自当该交于父皇处置。”
秦王则不理齐王,直接继续说自己的“父皇累日来为国事烦心,儿臣愿代父皇效劳,愿对母后尽孝。”
齐王还欲争,却被太子眼神制止住了。
最后这场所谓的周岁宴,自然是不欢而散。而自始至终,徐妙芝都没能寻得和秦王单独说几句话的机会。
回到清凉殿后,徐妙芝还有些后怕。便是李信已经困得睡着了,她也不肯松手,只一直抱着李信在怀里。
她心中惧怕的同时,也很遗憾。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竟没能与秦王说上话。”徐妙芝自信觉得只要二人能单独说上话,她和儿子便能得救。
且方才皇后寝宫内,秦王为她而怒杀那婢女的一幕,她一直在脑海中回放。越想越觉得心安,越想越觉得秦王这个男人是能靠得住的。
“方才,他为了我,竟当着皇后的面杀人。从前就知道他英武,是个了不得的大英雄,但没想到,他竟这样了不得。”
徐妙芝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但那伺候她的姑姑却不以为然。
姑姑身为徐妙芝母子的心腹,今儿自也同去了。栖凤宫内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当时也是瞧得一清二楚。
若说秦王是为了昭训才杀的那婢女,实在不可能。
因为,最后那婢女已经被齐王钳制住,根本不可能对昭训造成伤害时,秦王才动的手。而且齐王说的对,既能留活口引出背后真凶,又何必这么着急就将其置于死地呢
依她看,秦王倒像是杀人灭口。
她伺候在昭训身边十几二十年了,昭训糊涂,婚后还和秦王藕断丝连一事,她也知道。但要说那秦王对昭训有几分真心,依她看,恐怕半分都无。
不但他对昭训没有旧情可念,他还起了杀心。
姑姑心里很慌张,她实在不愿意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位主子就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那秦王,既起了歹心,有一便有二,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训,您真的觉得今日秦王那所作所为,是为了救你吗”姑姑实在忍不住,她想点醒自己跟前这个糊涂的主子。
“姑姑为何这样说”徐妙芝不明白。
姑姑直接跪在了徐妙芝身边。
“姑姑这是做什么”徐妙芝惊了,“你起来说话。”
“昭训听奴把话说完。”姑姑说,“奴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望昭训看在奴伺候您十多年的份上,万要听进去。您打奴也好,骂奴也好,奴不得不说。”
见如此,徐妙芝脸上那荡漾的笑意也一点点没有了,她跟着严肃起来。
“那姑姑说吧。”
姑姑说“昭训若真为公子好,莫要再把希望寄托在秦王身上了。宁可寄希望在太子身上,也不能寄希望在秦王身上。”
“为何”徐妙芝不理解,“你该知道,若叫太子”她像是怕有人会听到一样,忙眼尾扫了扫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若叫太子知道信儿的真实身份,他会杀了我们。”
“太子要杀早杀了现在要杀你们母子的,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