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纱织从梦中醒转时,人还有些飘飘忽忽的。
断崖、森林、树木、名为柱间与斑的少年这一切都太过真实了,简直像是一段真切经历过的回忆一般,以至于她醒来看到自己的公寓房间时,还稍稍犹豫了下,不确定现在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纱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天花板。手机的闹铃响起来了,她顺手将闹铃关掉,继续盯着天花板看。
就在这时,床边传来了斑的声音“该起床了吧这个时候,你要去工作,对吧”
接着,纱织就感觉肩膀一重,有人强硬地把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纱织一坐起来,就对上了斑的面孔这张严肃又俊朗的脸,明明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却陡然让纱织吓清醒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想起了梦中那个少年的斑。
“是斑啊。”纱织莫名地有些心虚。
“你怎么了,女人”斑见她表情不对,问,“睡了一觉,就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又喊我女人啊,我不是有名字吗”纱织习惯性地嘟囔。
斑皱眉,像是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喊了她的名字“纱织。”
纱织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纱织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梦境中的画面缩小的迷你海胆少年宇智波斑,别别扭扭地喊她“纱织”于是,她表情一僵,立刻摇头说“不,你,你还是喊我女人吧。”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斑不解。
纱织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当怎么解释。就在这时,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怎么这么晚了糟了糟了”
她惊叫一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地往浴室跑去。
“你的这个东西是叫手机吧刚才响了三四次了,都被你自己按掉了。”宇智波斑说。
“我做可怕的梦啦醒不过来,也是没办法呀”纱织的声音隐约从浴室里传来。
一阵哗哗的水声,纱织匆匆洗了脸刷了牙。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来不及像往常那样精心地化妆,只好简单地抹了层粉底,又涂了口红和腮红。
纱织对妆容一向挑剔,什么色的眼影搭配怎样形状的眼线都很有讲究。今天的她却化了这么简陋的妆,这让纱织心底已有了淡淡的不安感。
少了眼妆的话,眼睛会比平常看起来更小吧刘海不卷松的话,额头就会像吐司面包一样扁平;卧蚕没有画,整个人就很没精神就这样去公司的话,也许会被嘲笑也说不定。
啊啊啊,还是干脆戴口罩出门好了
这样想着,纱织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口罩。她一边翻,一边小声地抱怨“今天的我也太难看了吧”
斑露出了困惑的眼神“你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
纱织抬头,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脸颊“没有区别吗明明区别很大啊我平常要去公司的时候,眼睛可是会比现在大得多、也精神的多呢”
斑沉默片刻,说“不是完全一样吗”
纱织
拿口罩的手,微微颤抖jg
她早该知道的对于战国老人来说,什么化妆不化妆的,根本没有区别。只要涂了同一个颜色的口红,那就是长成一个模样了
“外貌是最无所谓也最肤浅的东西。”见纱织的表情不对劲,一旁的斑哼了一声,说,“你是在为无意义的事情焦虑。”
“是是是”纱织随口回答,将口罩戴上了。
“真正在乎你的人对手也好,家人也好,他们是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对你有偏见的。哪怕你老去了,或者死去了,感情也不会变质。”
“”听了这句话,纱织愣了下,不由对斑刮目相看,“你还挺会说话的嘛”
虽然斑的语气很中二,但这不就是“不要以貌取人”的意思吗还挺有道理的呢。
可惜的是,这个社会大体还是以貌取人的。虽说大家都倡导心灵的美丽,可到底还是庸俗的人占了大多数,纱织自己也是。
就在这时,手机的闹铃又一度响起来,纱织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追赶上班时间的重要关卡。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脚塞进鞋子里,拎起包就往门外跑。
“赶不上电车了上班要迟到了啊啊”
她紧张万分,但一旁的斑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电车是什么”
“就是车战国时代有牛车吧你就当做是特别快的牛车就可以了”纱织说的飞快。
“牛车就是那样的东西”斑的语气有了一分淡淡的不屑,“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还以为电车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牛车而已,快不过我的通灵兽。”
说完,他就一把捞起了站在门口摸钥匙的星宫纱织,大步往窗外迈去。
“”纱织手里还拎着钥匙,视野却陡然悬空了。人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斑带着,从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