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崇打发张全科立刻下去准备出使黄石部之后,便带着一众将官继续商议战事,但没过多久,便有信使从城门外西南方向冲进大顺城,直奔白虎节堂而来。
种彦崇看了信使送来的信之后,神色便是微微一凝,但紧接着便又释然,这本就是要发生的事情,毕竟这里足足有十万大军,即使自己姓种,是种师道的嫡孙,但也不可能真的将这十万大军全部交给自己来统领。
马广林等人将种彦崇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不禁问道“少帅,莫非又有西夏大军的最新消息”
种彦崇摇头道“不是,是王爷要来横山了。”
众将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齐齐心中一震。
没办法,这四年多以来,那位年轻的金城王赫赫事迹实在是太多、太吓人了。
特别是对金国和西夏国军队的一次次的经典大胜,甚至每一次胜仗拿出来都堪称是奇迹。
作为武官,作为军将,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取得这些大胜仗是多么的难得,甚至若不是已经发生,不管他们在地图和沙盘上怎么推演,怎么放飞想像力,都不会相信能够打出这些胜仗。
军中向来以强者为尊、胜者为王,金城王是打出来的百战百胜的统帅,即使之前从未带领他们打过仗,他们之前也从未给金城王当过下属,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金城王的崇拜和敬仰。
更何况,下面的士兵不知道,难道他们这些将官不清楚
这几年他们西军粮草充足,上下没有饿着肚子,甚至每周还能够吃上一次肉食,军饷也从未拖延亏欠过,这与朝廷没有半点关系,甚至也不是种师道种帅的功劳。
这些都是那位年轻的传奇王爷赐予的。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或者说吃谁的粮、当谁的兵,对这个时代的军人来说,荣誉感和民族自豪感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强烈,谁发军饷他们便听谁的。
对这一点,赵谌早有深刻认识,所以这些年对西军这边的“糖衣炮弹”从不吝啬。
所以,此时此刻,当这些西军将官听到,终于要见到那位金城王时,一个个心神一震之后,反而不由自主的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便剩下浓浓的期待感。
怎么说呢被人家包养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一直没有见到主子,虽然过得自在,但心中却也是有些莫名的惶恐的。
种彦崇将诸将官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此时心中的感觉却是极为复杂的。
西军被称为种家军已经有二十几年了,但看这些人的神色变化,或许依然尊重他祖父种师道,对他们种家依然足够礼遇,对他种彦崇也绝不会因为年轻、资历没有这些老将老便会慢待他,甚至还会叫他一声少帅。
但看这些人的样子,哪还有种家军的丝毫样子或者说想法。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是那位王爷的出现,换成其他人也绝不可能让西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潜移默化的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再一想,自家祖父主动将西军分出十万人马交给金城王,其实即是被逼无奈,也是明智之举。
种彦崇心中感慨连连,但一想自己也是金城王的部属,而且是一军的军团长,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轻咳一声,种彦崇道“既然王爷来横山刚好遇到西夏人马欲穿横山入陕北打草谷的事情,那么这一仗我们必须打好,而且以王爷的脾气,既然西夏人敢主动出兵,恐怕绝不止将西夏贼军挡住这般简单了。”
众将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一个个眼睛发亮。
马广林率先吼道“少帅,听说金城那边已经往黄河北边占了西夏人两百多里的地盘,西夏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次王爷既然刚好赶来了我们横山,我们又有十万兄弟,怎么着也要将横山中西夏人的那六个军寨和一个大城给抢过来吧”
“没错,必须将六个军寨和大城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