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宝青死死盯着野利武生,郑重说道“野利统领,你难道也想将那七名汉人官员家族势力连根铲除不成,你要知道人数足有十万。”
野利武生一脸滔天杀机,咬牙道“就因为这七人身后势力不小,所以才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拓跋宝青见野利武生说得如此郑重,不由神色也变得极为凝重,略一沉思之后,咬牙道“你们难道真的以为他们七个家族会造反不成要知道,这七个家族虽然是汉人,但有四家是我们大夏立国之初便为我们党项人效劳,另外三家虽然是后期从宋地投靠而来,但时间最短的也有四十多年,绝不可能是宋人的奸细,更不可能是金城王的奸细。”
野利武生抢在仁多宝忠之前,冷哼道“若是正常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造反,但先有仁多宝忠杀死了他们的族长,而陛下又没有处死仁多宝忠,甚至要继续让仁多宝忠暗中统兵,他们心中必然会生出很大的怨气,与陛下和朝廷生出隔阂之心。
当然,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让他们立刻造反,最主要的是这七人的死背后显然是金城王的阴谋,以金城王的手段,后续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更多的手段去鼓动甚至逼迫这七个汉人家族去造反。”
拓跋宝青听到这里,早已脸色数变,不等野利武生继续往下说,他神色凝重无比的咬牙说道“若放在平日,即使这七个家族真的敢造反,也不会掀起多大的乱子,但在眼下,我们前线战事本就不利的情况下,后方再掀起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半天没有说话的仁多宝忠紧接着说道“此事要尽快去做,麻烦二位立刻进宫向陛下禀报此事,抢在那七个家族与金城一方的人暗中有接触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留隐患。”
拓跋宝青和野利武生互视一眼,不再废话,各自向仁多宝忠一礼,转身就走。
只是二人出了大理寺大牢,上了各自在门外的马车之后,野利武生突然想起一事,将送他们到门口的牢头叫来,问道“刚才我们三人在牢房里面说事的时候,你和三名狱卒在牢门外不管有没有听见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和这三名狱卒,以及你们大牢里面所有人都不许离开。”
那牢头虽然隶属于大理寺,与密谍司统领野利武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面对凶名赫赫且大权在握的野利武生,却哪敢说“不”字,连忙答应了下来。
但牢头回去一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一名狱吏,而且正是之前跟在他身边,侯在仁多宝忠牢房外面的一名心腹属下。
问过之后,才知道这名心腹属下刚才不小心磕了脑袋,去寻医去了。
“蠢货。”牢头暗自骂了一声,眼睛一眯,略一犹豫,却是就此做罢,既没有让人去找这名属下,也没有向野利武生去报信。
野利武生和拓跋宝青急于进宫,却是忘了,在西夏国汉人占据一半以上,近百年下来,很多小吏士兵都已经是汉人,比如这个牢头就是一名汉人。
而这牢头虽然对西夏国朝廷也算忠心耿耿,但作为一名汉人,刚才在门外听了里面三名大佬的话之后,岂能没有想法。
而如牢头这样的汉人生出这样的想法,也正是赵谌此行潜入西夏国真正的目的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