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鳌拜如此神勇, 众人皆是惊呆了,见鳌拜向着小皇帝冲去,阿舒默尔根三人身上受伤, 行动迟缓,哪里来得及阻拦, 刹那间鳌拜已经一个纵越,到了小皇帝身前。
好在小皇帝拳脚功夫不错, 见鳌拜近前,一个侧身,避开鳌拜的双拳,与他交手在一起,鳌拜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心中激愤,拳脚上横冲直撞, 完全是不要命只想拉着小皇帝同归于尽。
小皇帝哪里见过这种疯虎一般的行为, 步步后退, 一个不小心, 双手落空, 前胸顿时暴露在鳌拜的视线下, 鳌拜哪里会放过这机会,一声大喝,用尽全身力气挥拳向他胸前击去。
这一拳如流星赶月, 如惊天霹雳,又如重锤擂山, 眼见中者非死即伤,四周众人压根来不及救,齐齐惊呼一声, “皇上,小心。”
小皇帝身后的叶棠棠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她一个箭步拦在小皇帝的身前,伸开双手遮在他的前面,见鳌拜凶神恶煞的模样近在咫尺,吓得闭上眼睛,却没有退开一步。
她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己,原来她真的对这个少年动了情,原来她对这个把她捧在手心上爱她如宝似玉的少年,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只想他活下去。
鳌拜做梦也没想到叶棠棠居然会挡在小皇帝的面前,他惊骇之下,忙要收回拳头,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勉强堪堪收回一半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拳的方向和后续之力。
眼见一拳就要打在叶棠棠纤弱的身上,电光火石间,小皇帝伸手猛然将叶棠棠紧紧搂住,迅捷的转个圈,用后背硬生生承受住鳌拜这一拳。
玄烨只觉得一股大力震得他五脏六腑移位一般,疼痛难忍,喉咙里一股腥味泛出,他咬紧牙关,勉强将腥味咽了下去。
叶棠棠紧闭双目,想象中的重击和疼痛并未来临,耳边却传来一声闷哼,她忙张开眼睛,小皇帝脸色惨白,一抹鲜血从唇角缓缓流出,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她用尽全力才听清楚,他竟然是在问,“棠棠,你你有没有事”
叶棠棠只觉得眼中酸涩的厉害,她抬眸从他的肩上望去,鳌拜立在他的身后,脸上神情凝重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能让他再伤害小皇帝,就算是和鳌拜同归于尽也不能,叶棠棠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忽然想到皇太后所赠的防身簪子,咬紧牙关拔下头上的簪子,扭动簪头的梅花,利刃闪出,猛地插在鳌拜的胸前,簪子尽皆没入,顿时鲜血直流。
一招得手,叶棠棠上前一步,毫无畏惧的双目恶狠狠瞪着鳌拜,“狗奴才,你竟然敢弑君”
她拦在前面,提防着鳌拜再次动手,不曾想鳌拜双手捂住胸前的伤口,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汩汩流出,一双鹰目只是怔怔望着她,凝着万千痛苦和绝望。
叶棠棠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鳌拜是这个表情,他难道不应再垂死挣扎吗
好在此时,亓贤和曹寅赶过来,亓贤一拳重重击在鳌拜身上,将他打倒在地,曹寅一顿重拳,鳌拜口鼻中鲜血直流,再无抵抗之力,被曹寅用铁链重重锁了起来。
眼见鳌拜被擒获,跪在地上,亓贤想起阿玛惨死,红着眼眶上前又是几脚踹了过去,“你这个狗贼,也有今天还我阿玛命来。”
鳌拜被踢了几脚,无动于衷,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一行老泪从眼中流出,悲愤万千,“狗奴才,狗奴才,我是狗奴才,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啊。”
小皇帝运气调理了几圈,将喉中那口逆血咽了下去,皱了皱眉头,眼神示意阿舒默尔根,阿舒默尔根心领神会,重重一拳击在鳌拜的后脖颈,鳌拜顿时晕厥过去。
小皇帝望向赵昌,沉声道,“请太皇太后与众位王公大臣来此。”
太皇太后和诸位大臣很快从乾清宫赶来布库,见此间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布库中鲜血淋漓,横七竖八躺着布库少年们的尸体,皇上的贴身侍卫们身上啥伤痕累累,正在包扎伤口,惨不忍睹。
而鳌中堂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被五花大绑昏倒在地,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管真实情况如何,鳌拜倒台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墙倒众人推,康亲王立刻故作一脸惊骇,“鳌拜竟然敢私带利刃进宫,明显就是意图弑君篡位,好在皇上英明,大清祖宗庇护,布库少年和侍卫们拼死保护,皇上才免于遭鳌拜的毒手,请皇上严惩此等奸贼,应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躲在屏风后面的叶棠棠觉得这位康亲王,和便宜舅舅遏必隆一样,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
小皇帝淡淡的声音响起,“鳌拜妄图弑君,暂时押入天牢,由宗人府审问清楚,再定罪不迟,其余党羽免除官职,全部压入大牢,命刑部审讯。”
“是。”
嘈杂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很久之后,布库中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好孙儿,你可有事”
“皇祖母,玄烨没事,终于擒获鳌拜,孙儿也已经布置好,会一一铲除鳌拜的党羽。”
“乖孙儿,你的阿玛和玛法都会以你为荣,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