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靠着白超收集的里世界情报, 灰蝙蝠知道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从来没有回过哥谭，也没有与蝙蝠侠相认，而是继承了恶魔之首的名号。

里世界各种传言中塔利亚与雷霄古诡异的先后离世, 年少的达米安带着刺客联盟统治沙漠之国，灰蝙蝠不知道他在怎样的坏境里长大，当年的蝙蝠侠没有作为一个父亲保护他的孩子, 现在的他也没有立场代替残破之蝙蝠给他一个拥抱。

因为，他现在的名字是达米安艾尔古尔

主宇宙的蝙蝠侠很幸运，至少在已知dc编年史里, 几乎没有哪个平行世界像主宇宙那样事事都完美而幸运。

灰蝙蝠这样感叹着，并不影响蝙蝠侠的反应, 披风一转，抬手按在达米安的肩膀上。

达米安双手一麻的瞬间，老爷已经把他手上的刀刃搓到自己手里，这种小技巧来自当年他流浪世界时的表演魔术家们, 比如他在正义联盟时不时用这种手段取走眼睛长额头上那些宇宙警察们的灯戒。

但达米安同样以一种让蝙蝠侠都感到可怕的冷静姿态, 十指成抓狠狠地抓向灰蝙蝠装甲薄弱处。

“蝙蝠侠, 你说过不想浪费时间。”瑟兰淡淡的说了一句后, 在外面的时候他还是注意没有直呼布鲁斯这个名字, 虽然隐瞒不隐瞒在很多有心人眼里其实没差别。

然后精灵王的佩剑连鞘随意一架，将达米安整个人直接拍歪到一边, 周身激荡的能量从王者脚尖开始，一道直线的裂痕撕碎大地, 将刺客联盟这巨大的训练广场整整齐齐的一分为二

“这种感觉了，就像地星级战场上无限接近于死亡的刺激，简直令我沉醉”缓缓爬起的达米安微笑，异乎寻常地像当年存在于媒体影像里的哥谭甜心

“哦”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精灵王饶有兴致的挑了一下眉, 周身的气场再次泛起危险的波纹，如同盯着摆出祈祷图案蚂蚁的神明。“等等，”达米安明显被无意间荡起气息刺激的汗毛直竖，翠色瞳孔微微一缩，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别误会，刺客联盟可没有和宇宙级强者作对的想法，您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这位表现理智成熟的蝙蝠侠亲子，成长中不知道经历过什么遭遇，与主世界的达米安怼天怼地那种米日天做派有着很大的区别。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正义联盟，超凡界正派反派以及各国军方多年来被迫时不时合作对抗灭世级强者，不管是什么地区的头目都懂得看人下菜。

精灵王回头看了眼灰蝙蝠，他已经又提起了包裹，站立在他身侧的灰老爷似乎没有说话的想法，被看穿只是表面清冷实际上很好说话的瑟兰，干脆好人做到底，“没什么，我们想借用一次你的拉撒路之池。”这句话明显让达米安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闲得蛋疼的顶级超凡带着还在成长中年轻后辈，过来清洗什么罪恶之都就行。

反正就达米安而言，拉撒路之池对于他这位年轻力壮的恶魔之首真的是鸡肋，除了偶尔用来制作一些炮灰死士，也没有什么其他功能了。

源自韦恩以及古尔家族学什么都快的天分，达米安从小就掌握了顶级的格斗技巧，甚至还有和刺客联盟这一系有联系的魔法侧学习的魔法技能。

如果是其他人，为了保住恶魔之首的威严，达米安不会轻易妥协

可惜，他不能

因为他清楚自己用来培养影武者的基地，时时刻刻焚烧着噩梦之花，这个空间飘荡着能引发人类心底最深处恐惧的烟雾，一般强者到了这里

呵呵，站都站不稳

但是现在，看看切成两半的千年冻土，再看看烟雾下毫无反应的两人，更别说一开始远远看见的魔法门

刺客联盟不是眼前这位迷人精灵的对手。

猫头鹰法庭和刺客联盟让死士不死的手段，就是拉撒路之池，这种泉水是他们用来培养活死人的重要成分，其实本质上都来自某位次元神明投下的酒神因子。

任何超英世界，从酒神因子里得益最大的就是小丑，酒神因子确实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更能让提取酒神因子合成药剂的人长生不死。但它同样有巨大的副作用，直接浸泡泉水的人，一定几率会恶魔化，似乎酒神因子中有恶魔的低语一般，能持续影响人类的大脑，让他们走向疯狂与极端。

反正就方予的印象中，这种弊大于利的坑爹玩意最终只成为蝙蝠侠家族专属复活点

三人走在布满熔岩石笋组成的地下溶洞中，直到抵达石柱有无数狰狞恶魔头像雕塑的地底，大量火炬燃烧的光线映照下。

一小洼汪绿色又时不时鼓起水泡的泉水静静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沉闷狭小，但是明显看不到底的泉水似乎有种诡异的魔力，把所有人的视线摄入其中。

泉水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雾气，找不到半点活物，不愧是克系画风的dc，看着就不像美好世界的产物。

灰蝙蝠小心翼翼的单膝滚地，将两个包裹举在泉水上空。

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放手，将他们沉入拉撒路之池。

三个人就这样，沉闷的站在这片幽暗的空间里，默默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达米安看向盯着池水的灰蝙蝠，语气冷傲又疏远的开口，“他还好吗”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和成年儿子相处的灰蝙蝠，在精灵王看好戏的眼神下沉默了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不怎么好。”

“是么”几乎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的达米安，就这样站在哪里重复了几遍这个他似乎不认识了的单词。

最后他发出一声嗤笑，干脆利落的转身，大步的走出地底岩洞

瑟兰和灰蝙蝠都没有开口说话，放任着静默的空气缓缓流动。

“四位罗宾只带迪克回去吗”

“恩，他们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