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些孩子，已经长大了，不管是好还是坏，他们终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呼啸着风声的韦恩大厦顶端，刚刚赶回来的残破之蝠听见灰老爷不知道正在和谁聊天，然后在他打开落地窗的声响后，灰老爷这边的低语戛然而止。

他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位苍老却优雅的身影就站在哪里，右手拿着茶具倾倒红茶，看到来人之后，很自然的弯腰问候了声，“少爷，欢迎回家。”

老人重新繁密的银发一丝不苟地梳成背头，全套燕尾服熨烫平整，他慢条斯理地将骨瓷茶具放了下来。

视线落在残破之蝠身上时，这位老人的眼睛笑弯了起来，即使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表情还有他的眼神里全是饱含欣慰的喜悦

哥谭城里连绵不绝的细雨停了下来，打开的落地窗让整层楼空气里寒意袭人，似乎，哥谭的气候永远停留在一个冰冷的季节。

但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阿福，你怎么”残破之蝠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或者还有些许气恼。

因为，站在眼前的，赫然是他视如亲人的长者，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残破之蝠转过头望向灰老爷，眉宇间满满皆是愤怒的怒火，“布鲁斯你想做什么”各种复杂的情绪，让他此时的嗓音甚至带上刺耳的尖锐

然后，就在残破之蝠模糊的视野里，看到迪克蹦蹦跳跳且笑容满面地跑向他。

如当年一样，熟练的跳起来拍了拍残破之蝙蝠侠的肩膀，炫耀着他那蓝色箭头的制服，“我也活过来了怎么你要把我们重新塞回棺材里吗”迪克满眼满脸，都是可以溺死无数女生的甜蜜，还有他一如往昔噎死人的冷笑话。

他不会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站在蝙蝠侠的身边目眦尽裂看着死亡天使折磨他们的亲人，他们只能站在哪里无能为力痛苦的无声嘶吼无声的挥动手臂

就这样，只能年复一年看着布鲁斯两鬓斑白，一个人锁在机械中看押在韦恩大楼顶层里，落寞茫然地看着他心爱的哥谭

“听着，我知道你以后的日子大概会有些艰难是的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已经决定了。”迪克努力忘怀他一直禁锢在自己制服旁边的痛苦，而是带着那副只在蝙蝠洞里的嬉笑表情，还有他毫无改变的喋喋不休，“亲爱的，虽然你一直说我话多又烦人，但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们会和以前一样陪伴在你身边帮助你”

就像当年那个总是跟随在蝙蝠侠身边的呱噪小助手

“还有，布鲁斯。”他灿烂地笑着，伸出手，再次狠狠地拍了拍一直被他当作搭档也是挚友亲人的后背。

“我爱你很多很多。”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曾经驻守在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哥谭蝙蝠侠的小助手，也是第一代小英雄罗宾，就这样微笑且坚定地凝视布鲁斯的双眼。

他漂亮的蓝眼是如此明亮，嘴角上扬的弧度是那么的熟悉又迷人

残破之蝠难得傻乎乎的看着，是啊，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欢快的小鸟眼眶莫名地泛红起来，“你们两个蠢货”一直意志坚定的黑暗骑士，就这样哽咽了起来。

“咳咳。”阿福带着不满，握拳挡在嘴上咳嗽了几声，“少爷，我记得我很认真的把您培养成一位绅士咳咳，好吧，就这一次。”

其实已经年过半百的布鲁斯，就这样紧紧地拥抱他的亲人。

然后，泪水滑落下来，他连忙将头埋进同样拍着他背心的阿福肩膀上。

他就这样竭尽全力压制着他的激动，但泪水还是盛满了眼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幸福。

一家人的泪水，就这样肆意流淌，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们能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活着是如此美妙，是如此的真实

下意识微笑看着眼前一切的方予，听到有人悄悄松了口气的动静，是灰蝙蝠。

目镜遮掩下，他眼里有淡淡的怀念。

直到，迪克站在人群中间堂而皇之打着小报告吐槽，“布鲁斯，你知道不知道另外世界的你有多变态还想让这位美丽的精灵王把我变成小孩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知道吗好不容易成年的我，就因为你变年轻了，他就想着让我当回那只小罗宾鸟我好不容易可以合法的喝酒泡妞好吗”

“迪克，实话实说，现在的我确实很年轻很帅。”布鲁斯难得地幽默了一下下。

“是啊是啊，好看的我都想上你了。”迪克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从来都是这种风格。

“太恶毒了又恶劣，又霸权，这只蝙蝠不能要了”

不管是阿福还是残破之蝠，还是灰蝙蝠都忍不住在迪克的插科打诨中失笑，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快乐的笑过，以至于下巴都阵阵发酸。

这样的欢乐，让每个人都默默祈祷，希望时间稍稍停滞

因为，这场重新相聚的庆幸，他们又有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刻，他们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