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周全些。”
原青峦收回手,又将账簿密信收进怀中。
“太子的人还在昭河徘徊,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昭河疫情已彻底结束,决堤真相已查明,新任府尹业也上任,按理说,该到了回京的时候。
只是,楚府这门婚事
“一切事宜处理妥当后,你们便先行回京。”
原青峦皱眉“那王爷呢。”
若要为楚府好,此时定不能与其扯上关系。
至少,在这桩婚事人尽皆知前不能。
“我”
“过些日子就回。”
傅珩手指微曲,眼睑轻垂。
此时悄无声息的回京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只是
该如何与她说。
“分两路而行可免一路被追杀的麻烦。”
“我不在,太子应当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不过沿路也需万分谨慎。”
傅珩盯着原青峦,沉声道“记住了,来了多少人,你都得一个不落的带回去。”
原青峦默默的看着傅珩,半晌才垂首“是。”
他了解傅珩,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注意。
“王爷大约何时归京。”
傅珩略作沉思“年前必回。”
任殊已经盯上楚府,他便不能在此时离开。
起码,得看她安稳无虞,他才能放心走。
见傅珩已经有了打算,原青峦便没有再劝“临走前,再来见王爷。”
傅珩“嗯。”
原青峦离开后,傅珩仍旧没有睡意。
他瞒她至今,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应当会的吧。
且也该当会。
他不喜欺瞒,却未对她说实话。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姑娘娇羞的笑颜,傅珩心里愈发愧疚难安。
她全心全意信她,他却对她有所保留。
着实不该。
只是如今他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太子的人还未撤离,一旦得知他这些日子藏身楚府,天高皇帝远,太子有千百种手段让楚府万劫不复。
所以,在圣旨下来前,这桩婚事决不能暴露
他打算回京后便去求天子赐婚。
介时就算太子再气,也不会冒着抗旨的风险对楚府下手。
有了赐婚圣旨,便足矣保住楚府。
所以眼下,他只能按兵不动。
傅珩望着无边的黑夜,长长叹了口气。
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是要他守护云宋,保卫疆土。
而不是陷入尔虞我诈的党争中。
太子以仁善闻名,可暗中却阴狠毒辣,他既奉旨摄政,便不能坐视不理。
他本无意与天子为敌,对诸多政务多加干涉也是不愿助长太子的戾气,如今云宋边界安定,缺的是一位治世明理的君主,而不是手段残忍,心性愈发阴暗的天子。
可终究他没能如愿。
也因此,一来二去,太子对他的成见愈深。
甚至不惜一切致他于死地。
他离京前在朝上疾言厉色,也是想让太子能认清形势,放宽眼界。
他不过一个异姓王,还能与他争天下不成
当今天子沉迷丹药,不问朝政。太子为君不仁,暗中搜刮民脂,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忠王,也早在收敛钱财。
若由此下去,云宋如何还能保住当前繁盛。
内安外才定。
一旦京中纷争不断,几处边界又不会安生。
傅珩自小听父亲讲战场硝烟,也亲上浴血沙场,他无比清楚,战争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父亲遗言要他护好云宋疆土百姓,天子下旨将一半江山交于他手,他就不得不担起这份责任。
哪怕他并不喜官场。
傅珩肩上的担子很重,且处境并不乐观。
可他做不到自私的卸下摄政王一职,过他喜欢的闲云野鹤的生活。
如今大陆,提起摄政王傅珩,有人惧怕,有人敬仰,有人视其为劲敌,也有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他们很多人忘了,傅珩如今不过二十,才刚及弱冠。
却早已没了鲜衣怒马的少年气。
本该属于他的年少轻狂,张扬肆意,已被那几年沙场上堆积成山的尸体磨灭了。
这一夜,傅珩整夜无眠,直到天亮才逐渐睡去。
梦里,他看见了曾经见过的遍地尸首,看见了百姓慌乱无措的逃亡,看见了孩童孤零零的哭喊。
眼泪自紧闭的双眼而出,划过耳际。
没人知道,他们眼里矜贵清冷的摄政王,有多害怕他守护不住疆土百姓。
后来,傅珩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鸟语花香,小桥流水,还有漫天飞舞的彩蝶。
在花海之间,立着他心爱的姑娘,回眸看他时,笑的格外灿烂。
傅珩朝她跑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耳鬓厮磨间,恍惚有孩童张开双手,摇摇晃晃的朝他们奔来,唤他们,爹爹,娘亲。
欢声笑语,悠然自得。
傅珩唇角上扬,这便是他心之所向。
作者有话要说 儿砸,有没有想过,婈婈对你也所有保留。
傅珩不可能
后来,傅珩是本王眼界窄了
还有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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