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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先喊声夫君来听听

如何呢。卿如是心底不排斥这个提议, 甚至觉得这提议其实正中下怀。

毕竟, 比起流水似的相看那些不知根底的纨絝公子, 能直接嫁给月陇西这个相熟的崇文党是再好不过了。

他这人虽在相熟之后偶尔骚包得不着调,但总得来说还是十分妥帖的,她若嫁过去就可以只为崇文遗作的事操心, 无须有后顾之忧,且他的身家抵得上十个高门显户, 卿父卿母也不会不满意。

最重要的是, 他的郡主娘也算半个崇文党, 为人通透,对她又那般热情, 还大方邀请她去月府玩耍,想必往后相处起来也不难应付。

最重要的是,应付过这阵之后还可以和离,全身而退。

但……月氏?又让她嫁进月氏?卿如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事, 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罢?」卿如是把想法折合到一起,暗示道,「就……我是崇文党啊。」

「我也是啊。」月陇西的鬼谎撒得眼都不带眨。

卿如是点头,「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家里的人, 都知道我是崇文党吗?」

月陇西微蹙眉,颇为不解。

卿如是见他不明白, 也不好意思直说,只嗫嚅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罢,我先走了。」

月陇西这回没有拦她,任由她去了,心底琢磨着她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到嫁进月氏之后会如同前世一般不得善终,所以拒绝了他吗?

他微拧眉,目光落於窗外,看着卿如是渐行渐远,心生彷徨。

上辈子被他伤得太深,於是今生连假成亲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了吗?

月陇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倒在床上,讷然望着帐顶,须臾,用手腕遮住了微酸的眼。

他微叹气,心底还惦记着小祖宗的另一桩事,没那空闲给自己伤春悲秋,躺了会又立时起来,穿戴好衣裳出了国学府,往采沧畔去。

叶渠听说了小楼被月陇西带人砸了的事,也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担惊受怕着等了他许久,此时好容易盼着他来,赶忙迎进茶室。

关上门,叶渠急忙问,「你不是跟青衫公子会面去了吗?好端端地,怎么把小楼给砸了?」

月陇西沉声道,「没砸,我找不到她人,就吩咐侍卫把楼上的门都给踹开。后来有个小二反应过来我要找的是谁,才出来指路。」

「找不到人也不能这么干啊!你这给我吓的……」叶渠抹了把虚汗,坐定后方问,「那你们的事情谈成了没有?」

月陇西摇头。

「没、没谈成?」叶渠霎时又紧张起来,握紧茶杯,「你听我说,若是还有转圜余地,就别跟人家年纪轻轻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动手动脚,好歹……」

「不是没谈成,是不谈了。」月陇西的指尖敲在桌上,轻笑了声,无可奈何道,「我没有料到……青衫,就是卿如是。」

他晌午方要走时,发现萧殷不见了。临着要走,萧殷这般妥帖的人绝无可能不顾指令随意乱跑,且他派人在国学府寻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寻见萧殷。

月陇西意识到事有蹊跷,心里放心不下卿如是,便唤斟隐去竹院看一眼,结果却从乔芜的口中得知卿如是去了小楼,要与人赴约,且已经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还不曾回来。

霎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一个时辰不回来本也没什么,可萧殷也一起消失,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既然月世德不顾情面做到这地步,他便也顾不得撕破脸,当即挟剑去月世德的院子里逼问。

后来急忙赶到小楼找人,幸好来得及时。

既然青衫是卿如是,那他自然不能去说什么请她修复崇文遗作的事。

叶渠却不解,「卿如是是谁?她怎么了?……姑娘家?!不不,我是不相信你会因为别人是个姑娘家就心慈手软的。」

「卿如是,她是左都御史家的小姐,曾与我相看过。虽然她没有来,但是……」月陇西撑着下巴,忽笑道,「我很满意。」

叶渠:「……」虽然这无懈可击的理由把他招得够呛,但他仍是为青衫松了口气。月陇西若真要害她,自己也算是从犯,无论如何良心也会不安。现如今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啊……那般狂狷的字迹和文风,会是个姑娘家写出来的。」叶渠啧啧称奇,又忍不住想调侃他,提起茶壶,边倒茶,边悠悠道,「这么说,你们这算是相看成了,准备何时开始筹备婚事?」

「我……」月陇西眉尖轻蹙,「我和她……她看不上我。」

叶渠端着茶杯笑出了声,他一笑手里的茶杯跟着一抖,洒出一些茶水来。

月陇西淡然觑他一眼。

他便敛起笑,「你们年轻人怕个什么,你跟她谈谈。她都到成亲的年纪了,怎么着也得嫁出去,你想个办法先把人拐回去再说别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问过她了,她不愿意嫁给我。将就着与我假成亲都不愿意。」月陇西想起这事就颇为心酸。

难得看到他吃瘪,叶渠笑,「你怎么问的?她又是怎么回答的?我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你的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