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这个当爹的比,差远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也明白,为了完成这桩婚事,他还真不好说自己儿子坏话的。毕竟,若是真的让人家看透自家儿子没啥卵用的事实,说不定就要悔婚了。
哦对,得说儿子好。
他微笑:“我们家小五子,小时候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
白绮罗扬眉:“什么啊!”
老冯:“………………”对啊,什么啊?总得说出来什么天赋吧?
他想了想,认真:“他小时候就机灵,做坏事儿从来没有被我当场抓到。”
冯骁:“………………”我可谢谢你,您真是我亲爹!
白绮罗:“………………”好半响,她扬起了笑脸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冯骁:“快到了吧?”话题,必须岔开了!
他看着前边不远处已经停满了车,问:“这就是吧?”
白绮罗其实也没来过,不过她远远看了过去,倒是看到警察总署的人了,点头:“差不多吧。”
车子找了一个地方停下,一行人一起下车,刚一下车,就看到胖队长过来了,她说:“白小姐冯先生,你们到了,快里边儿请。”
好端端的喜事儿成了丧事儿,别说外人觉得魔幻又神奇,他们自己脑子都是乱乱的,到现在都没有分辨出个好歹呢!如果不是现场有白修然先生的指挥,他们想来已经懵逼的完全不知道该干啥了。
好在,现在还能按部就班的处理丧事。
不过虽然是处理丧事,他的内心还是很彷徨的,妈的,当初他能脱颖而出升上队长,是不是就是因为章署长看中了他的“美色”?要知道,章署长对男人的品味是很异于常人的。
他现在别的感觉没有,就是一个,章署长,死得好。
尼玛,要是不死,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对他伸出魔爪了啊!那个时候,他是从,还是不从?为了前途从了,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若不不从,往后向上爬的道路不仅堵死了,这队长可能还干不下去了。
想一想,还是死了好,死得好死得妙,死的一了百了。
不过内心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表面儿上却要装作很沉痛:“诸位快里面请。”
一进大门,白修然就看见闺女一行人了,他立刻过来:“冯老哥,您怎么也过来了。给您添麻烦了。”
老冯摇头笑:“哪儿的话,我过来也是应该的。陈小姐还好吧?”
如果称呼“章太太”,简直就像是打人脸,所以老冯倒是很有眼力见儿的直接称呼陈小姐。
“不管如何,已然这般,人总是要坚强,她还好的,若是她现在不坚强,往后的日子怎么撑得下去?”白修然倒是很淡,他道:“里面请吧。”
诸人一同上前鞠躬,随着三鞠躬家属答谢,陈曼瑜在一旁弯腰致谢。
她此时眼睛微微红肿,脸色苍白憔悴,虽然现在不发一言,但是也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只这样一眼看去,就觉得十分的心疼。
好颜色的女子,这般只会让人怜惜。
几人很快的撤到一旁,二太太来到陈曼瑜身边,低声安抚。
白修然:“冯老哥,您来这边坐吧。”
总是不好让他和小辈儿站在一起,如此像什么话。
六姨太眼看白修然走了,偷偷摸摸的磨蹭到陈曼瑜身边,她压低了声音,很轻很轻,低语:“我之前在医院看到陶太太那个弟弟,就是那个范浮生,他和章署长关系也相当亲近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一腿。那个,我没有坏心思哈,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是亲戚,有事儿不能不提醒你一下。反正,你心里多少有个数儿。”
陈曼瑜抬头看向六姨太,六姨太相当的真诚,她还真不是想要陷害谁,她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这么想的。
她寻思了一下,重重点头,握住了六姨太的手,说:“我知道,谢谢你啊!”
她对白家的姨太太难得的如此的客气,倒是让六姨太有点受宠若惊。
而一瓶听到了他们二人谈话的白绮罗:“……………………………………”
范浮生,下一个倒霉的果然就是你!
人啊,也是最不禁念叨的。
刚说完,就听到陶三爷与陶三太太夫妻二人到,而同行,还有范浮生这个小舅子。
范,浮生。
陈曼瑜的视线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范浮生身上,范浮生其实还没怎么好利索呢!但是跟章署长关系也委实不错,如若不来,总是显得有些不太好。
虽然现在外面对章署长的“情~事”传的沸沸扬扬,他想到就有些坐立不安,怀疑章署长当初对自己也是图谋不轨过的,完全不想前来。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姐姐说得对。死人是已经死了的,但是他们总是要做给活人看的。
如若不来,才是真正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正是因此,他倒是也跟着一同前来。
只是刚一进门,就看到陈曼瑜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竟是、竟是有些痴痴缠缠?
范浮生一下子就心猿意马起来,莫不是,这小娘们失了丈夫又丢了脸,这转头又看上他了?想一想,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世上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么英明神武,又有男子气概。
这般一想,心中默默暗喜,心道改日定要私下的联络一下她,差不多就能成就好事了。陈曼瑜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是她长得委实是相当不错,艳丽娇美,称得上是北平城数得上的美人儿了。
他的视线微微偏移,又落在一旁的白绮罗身上,白绮罗一身黑,黑衬衫,袖口微微挽了几道,露出白皙的手臂,如瓷一般,精致细腻,黑裤子显得一双腿笔直修长,纵然这样沉闷的打扮也掩盖不住她的绝色姿容,当真是白家的一朵娇花儿。
而相较于陈曼瑜的妩媚,白绮罗明显又清纯脱俗不少。两个极端的美人儿,都是让人难以移开一分眼眸。
等他沾了陈曼瑜,就哄着她把白绮罗也收入囊中。
二女共侍一夫,好不快活。
想到此,他咂么咂么嘴儿,突然间又觉得,来这边也不坏了。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谢礼!”
陈曼瑜动也没动,依旧盯着范浮生。
陶三爷挑了下眉梢儿,露出一点点暧昧的笑容,这女人啊,就是离不开男人!
陶三爷与范浮生浮想联翩,可是陶三太太却眼皮儿直跳,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她可不像那些爷们儿,整日的想着裤~裆那点事儿,脑子都要坏掉了。她近来运气委实不太好,总归觉得,处处都不顺。正是因此,处处小心,而此时陈曼瑜一反常,她立刻就觉得不太好,整个人都谨慎起来。
陈曼瑜迟迟没有谢礼,引得周遭都看了过来,不过陈曼瑜却动也不动。
陶三太太强忍着心下不悦,小心谨慎道:“章署长就这么去了,天妒英才,这是北平的悲哀,也是我们大家的悲哀,我们真的……”
她掩面作势要哭,不过也只一下便是又拉住了陈曼瑜的手说:“往后的日子,章太太还要好生保重啊!”
章!太!太!
这个词儿仿佛一下子点燃了陈曼瑜,她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动作与力量太大,倒是让穿着高跟鞋的陶三太太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好在,陶三爷扶住了妻子。
还不待发难,就听陈曼瑜尖锐的叫道:“我不需要你们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陶家夫妻:“???”
围观群众:“???”耳朵,悄无声息的竖了起来,难道还有新的内幕爆料?有点,小兴奋;还有点,小刺激。
陈曼瑜直接就指向了范浮生,破口大骂:“你个男狐狸精还好意思来!我没去找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倒是敢来?怎么着?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破事儿是吗?现在老章不在了,你们全家还要把我当傻子糊弄?我就说嘛!在医院的时候,好端端的你们怎么总是找借口给我支开,原来是背地里搞这些事情!可怜我当时对他责无旁贷,压根没有多想一二,现在看来,真真儿是被你们这对狗男男给骗过了!”
范浮生:“……………………………………………………”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宛如塞了鸡毛,这么也张不开了!
他,他他妈没有啊!谁跟章署长有一腿啊!胡说八道,八道胡说!反正不对!他们一起偷偷的嘀咕,完全是想要算计陈曼瑜,另一个,也是为了找闹事儿勒索的那对土匪父子档啊!
范浮生气的一下子失了语,他一瞬安静竟然不反驳,这真是让大家一下子就更加意味深长起来。
这分明就是默认了。
陶三太太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立刻:“陈曼瑜,你是死了丈夫脑子让门夹了患了失心疯了吗?你胡说什么?好端端的,你编排我弟弟做什么?跟章署长有一腿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被炸死了,这是多少人都看到的,你凭什么就要这样说我弟弟!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别以为你是个寡妇,我就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说不出个好歹,我就…………啊,啊啊啊!”
谁也想不到,一贯温文尔雅,娇娇弱弱的陈曼瑜竟然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光,啪叽一下甩在了陶三太太的脸上。
随后她直接冲向范浮生,上手一挠……范浮生的脸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范浮生:“嗷!!!”
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被这样对待,直接就伸手要打陈曼瑜。
关键时刻,白绮罗一脚踹了过去,她拉住陈曼瑜,挡在她前面,冷冷说:“敢欺负我小姨,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了是吧?”
“你这贱丫头,你敢踹我!”范浮生气极了。
他立刻就要冲上来,白绮罗咣当一个旋转踢,范浮生瞬间就趴在地上。
白绮罗一瞬间踩住他的背,很重:“你嚣张啊!你再嚣张啊!踹你?我还敢踩你呢?怎么着?有本事你把我也打趴下啊!”
一旁的诸多警察和保镖:“……………………………………”
陶三太太冲上前与陈曼瑜撕巴在一起:“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好心来祭拜,你们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吗?陈曼瑜,你诬陷我弟弟,你如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跟你没完!”
“你跟我没完,我他妈还跟你没完呢!你去医院问问,在女厕所偷看的是不是这个不要脸的。你再去医院问问,他是不是经常鬼鬼祟祟的来老章的病房。你再去医院问问,他们是不是每次一在一起,就要把我支出去!这些,都去给我打听!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说我一个人冤枉他是胡说八道,但是你们去医院问,看看当时的情形是不是这样!看看我究竟有没有撒谎!原本我是没当一回事儿的,但是老章这次的事儿发了。你们还想瞒我?你们家还敢来祭拜?你们真是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陈曼瑜叫嚣的厉害,连陶三太太都有点胆颤儿了,她疑惑的看向了弟弟,不过很快的,她说:“你竟是胡说,就算有些传言,也不过都是捕风捉影,我弟弟哪里是那样的人?你不能因为一些谣传就冤枉人!陈女士,我们也能理解你失去丈夫的心情,但是你不能没有证据的冤枉人。”
“什么证据,一定要让我看到他们在床上鬼混才算吗!你们未免太欺负人了!”
范浮生心中一恼,竟然瞬间暴起:“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他奔着陈曼瑜就扑来。
大家还没看清,就看白绮罗咣当一声,给他踹飞了……啾!!!
“伍志海先生到……”
刚进门的伍志海感觉眼前一黑,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他一口气上不来,啪叽,砸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