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啊”知月叉着腰在旁接话,“他被山贼砍了个半死不活,为什么来找你们救命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求老爷、求夫人我们家继夫人是他的亲妹子,他不求自家手足,反来求不认识的人”
这话问得咄咄逼人,岳大夫人一时答不上来。
柳闻蝉不紧不慢地又在旁接道“为山贼所伤这个说法也过于牵强了些。他一个奴才,又无钱财,山贼伤他作甚”
“那是因为”岳大夫人张口就想解释,才说几个字却又生生咽了下去,闭上了嘴。
柳闻蝉有些失望。
不过倒也不算意外。她想了一想,又道“其实余福也不是见你那天死的。他后来回家找过我,临死之前把事情都交代了。”
“不可能”岳大夫人立刻高声反驳,“他肚子上挨了好几刀,早不行了相爷都没来得及给他请大夫,只好草草叫人把他埋了,他怎么可能还不对,你,你是从乱葬岗把他的尸首扒出来的”
这话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抬头看看轿中余福的尸身,她却又实在不能不往这个方向想。越想越慌,只吓得她自己心口突突乱跳,眼前一阵阵发昏。
良久,柳闻蝉点了点头“你敢埋,我就敢扒。”
竟然认了。
同时也是承认了自己先前在说谎。
岳大夫人似乎赢了半局,心里却丝毫不觉得轻松。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心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京兆尹问道“你既然知道余福是柳家的奴才,为什么不送回柳家,反而偷偷将他埋到乱葬岗就这样还敢说没有鬼”
“是啊,就这样还敢说没有鬼”
有人重复了这句话,却不是柳闻蝉这边的人,而是街边远处看热闹的闲汉。
岳大夫人听了,心里又是一阵焦躁。
她知道这件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但今日的情形,若不解释清楚,还不知会被人传成什么样
她的冷汗已经将后背的里衣浸透了。
早在京兆尹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暗示婢女回府去搬救兵,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府里竟连一个出来帮她说话的人也没有。
岳大夫人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脚下已经在发飘,整个人渐渐地快要站不住了。
“你就认了吧,”柳闻蝉冷冷地道,“谋反。”
“你才谋反你柳家谋反”岳大夫人凭着本能扯着嗓子吼了回去。
竟是将小孩子吵架的笨法子都用上了。
柳闻蝉微笑了一下,愈发从容“你抵赖也没有用,柳絮已经招了,现有供词已在京兆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