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锦衣华服,已经变得褴褛,娇嫩脚上的血泡,也变成了茧子。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三天,最后决定,继续往南方走。
反正,湘南肯定是在南方的,而且树叶茂密的一方,肯定就是南方。
这很好认。
这一走,就是两年。
宁欣瑶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在深山老林度过下半生了,结果曙光初现。
她和红苕跟着马蹄印出了大山。
热闹的集市,让她觉得恍若隔世,她有种不敢见人的感觉。
红苕呆在那里,眼神呆滞的看着路上骑着高头大马的达观贵人,软布小轿里的美艳娇娘,还有路边玩耍嬉闹的孩子。
她回头看着宁欣瑶,“郡主,我们为什么要走路来湘南?为什么不骑马或者坐马车?”
宁欣瑶想哭,也想笑,“红姨,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红苕十分谦虚的看着宁欣瑶,宁欣瑶无力,“我们俩的智商,加起来不如一个孩子!”
就这样,还预谋着绑架萧苏恒,她们俩是怎么想的?
红苕想了想,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她和宁欣瑶是被侍候惯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出门该准备哪些东西。
不过,她和宁欣瑶这路走的有点长,时间有点久,不知道宁王府有没有派人找她们。
抓了一个人问路,这回问的清楚了,湘南王府就在进城的中心位置,最大的那家宅子。
宁欣瑶想了想,生擒萧苏恒的雄心壮志已经不在,但是走了这么久,总该看清楚这个害她吃了这么多苦的男人长啥样吧?
她当场就往湘南王府的方位走去。
红苕气喘吁吁,“郡主,郡主,我们列了那么多的计划,按照计划来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啊郡主!”
宁欣瑶挥挥手,“不要任何计划了!”
就是计划害苦了她,害的她跋山涉水,行走千万里。
要不是一心想着计划,她会和红苕一样,连出门需要马车都不知道?
阔步走到了湘南王府门口,刚刚站定,一位锦衣华服的美男,就在仆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那美男芝兰玉树,气质无暇。
她看的呆掉。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推了宁欣瑶一把,“让一让,让一让,看不见王爷出门巡查?”
王爷?
宁欣瑶不信任的看着那近乎完美的男子。
他是萧苏恒?萧奕衍的大哥?
可是,明明世子是萧奕衍,若是继承王位,也应该由萧奕衍继承。
难道,萧奕衍死了?
她眼睛一亮,冲着萧苏恒跑了过去,“大公子!”
她笑着看着萧苏恒。
萧苏恒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礼貌的颔首,冲着管家一摆头,管家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两个铜板,递给了宁欣瑶。
宁欣瑶呆呆的接住,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萧苏恒远走。
红苕大叫,“郡主,他们将你当成了小叫花,你干嘛要接铜板?我们有钱,大把的银票!”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票,清一色一百两银子一张,汇通钱庄,全国通兑。
宁欣瑶脸色一白,跺脚,“卧槽,把我当小叫花?我拿钱砸死他!”
红苕点点头,“我们先去找地方住宿,然后买衣服吧!”
她们这装束,也难怪别人将她当成了小叫花。
买了成衣、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宁欣瑶和红苕在客栈里沐浴更衣。
洗干净脸,晾干了头发,再往头发上抹了桂花油,一张白嫩嫩俏生生的脸,就出现在了铜镜里。
宁欣瑶看着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忽然,她就伏在镜子前面,哭了起来。
红苕不停的劝她,“郡主,不哭,不哭,我们胜利在望,你看看那萧苏恒,肯定是个傻的,居然把我们当小叫花,我们再次接近他,然后绑架他,就不怕湘南王府不交出太子!”
宁欣瑶擦拭了一把眼泪,“我不是哭这个,我是哭,我变得丑了,红姨你看,我脸晒的好黑,胳膊和腿都长的好粗,连手都变难看了……”
红苕点点头,“但是你胸变得大了!”
宁欣瑶一听,更加伤心了,“胸大就更丑了!”
她以前和一堆小丫头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嘀咕,谁的胸大,谁好羞,所以造成了一种胸大就又丑又羞的审美。
低头看着雪白中衣下沉甸甸的两团,她哭的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