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胡闹了
连早朝都耽误了,若传出去,公主能落个什么好名声
盼秋在府中的威信仅次于公主,她话落,倒也无人敢反抗。
陈媛被吵醒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霍余一手搂着她,锦被中黏糊在一起,她困恹恹地睁眼,就撞上盼秋不好的脸色,有些懵
“发生什么了”
霍余也未清醒,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想解解疲乏。
他坐起身子,亵衣敞开了大半,不等婢女看见,他就很快地拢起衣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顺便用锦被将公主掩住,才听盼秋憋声道
“皇上派人来府中寻驸马,问驸马今日为何未早朝”
整个公主府,甚至整个长安城,也许就只有盼秋敢这么对陈媛说话了。
然而这稍又怒意的话一扔出来,就将陈媛还有些迷糊的脑海砸醒了,她倏然睁大了眼,看向霍余,堪声“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婚第一日,他就跑了皇宫一趟,这该去早朝,他反而不去了
陈媛一想到之后长安城中会有哪些风言风语,顿时气得心梗,她抬腿就想蹬霍余,然而腿软得动不了。
霍余脸色仍然平静,只听见盼秋说陈儋特意派人来寻他,不由得嘴角一抽。
成亲前一日,他就上折告了假。
公主都娶到了,他为何还要累死累活地忙一些本该由圣上处理的政务
圣上想要偷懒,他难道就不需要陪公主了
奏折上,他写得很清楚,欲带公主南下游玩,特意告假一段时间门。
可惜,他忘了陈儋的厚颜无耻,不仅没有同意他的告假,甚至还当作没看见,派人来府中寻人时,对告假一事,他是只字不提
霍余将这事一说,委屈巴巴地垂眸
“圣上一直未说什么,我原本以为圣上是同意了这事的。”
陈媛头疼地扶额,半晌,才无力道“我懒得掺和你们二人间门的事,现在赶紧去当值”
“若明日叫我听见城中有一丝风言风语,你就完了”
霍余顿时噤声。
他不怕惹怒圣上,但绝对不敢将公主的警告不放在心上。
梳洗更衣,换上朝服,任谁都看得出他离开得不情不愿,陈媛等人离开后,才瘫在床榻上,有些无奈
“真不知这君臣二人为何这么不对付。”
盼秋撇了撇唇,心中腹诽,这有何难懂的
谁家大舅哥和妹夫彼此看得顺眼
陈媛被这一折腾,也了了困意,被盼秋伺候着起床,用膳时,很快一条消息传来,砸得陈媛脑海中有一瞬空白。
须臾,陈媛才回神
“你说真的”
盼秋狂点头“宫中都传遍了今日众妃请安时,皇后娘娘忽然昏倒,被太医查出有孕快一个月了”
陈媛顿时起身,就要吩咐让人备马车进宫。
皇兄的子嗣一直是陈媛的心头病,许是担忧她的身子,知晓她很艰难才能得子,就担忧会让她触景伤情,这么多年来,后宫一直未曾有动静。
哪怕梦中,也不曾见皇兄后宫有皇子出生。
这一世,她身上的寒症被根除,她和皇兄的心病都被解决,这才刚半年,就传出了皇后嫂嫂有喜的消息,陈媛隐隐约约猜到先前必然是皇兄做了手脚。
不由得在心中骂了皇兄一句,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曾经身子骨不争气的怨恨。
急匆匆地赶进宫,就见坤宁宫中皇兄和皇后嫂嫂都在,她一进来,嫂嫂就想站起来迎她,陈媛一瞪眼,忙忙上前
“嫂嫂快别动”
被她这么一紧张,皇后顿时闹了个脸红“哪值得这么小心”
陈媛不满意听见这个回答,当即道
“嫂嫂说什么呢这可是嫂嫂和皇兄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大津朝的嫡长子或嫡长女,往后的身份尊贵着呢”
她的一个尊贵,让皇后眼神稍闪,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些。
陈媛在圣上心中的位置,根本无需多说。
陈媛当然知晓皇后在高兴什么,但陈媛并不觉得不高兴,这根本无可厚非,谁不想荣华富贵加身,替子女搏个好前程
但陈媛不着痕迹地瞪了眼陈儋。
其中含义,陈儋心知肚明,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