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并不在薛鹂面前掩藏自的感受,他的欲与求,直白地告诉她。
“鹂娘”他嗓音微沉,热气落在她耳侧,似乎有几分难为情,语气稍停顿了片刻。“帮我知道如何做。”
魏玠知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当夜并没有继续折腾她。
薛鹂阴着脸洗净手,直到要合衣躺下,才总算想起了薛凌这回事,犹豫后还是决定睡醒了。然而夜里做了噩梦,梦到薛凌身是血来找她诉苦,将她半夜吓得冷汗涔涔,个激灵坐了起来,拍着胸口想要下榻去倒茶。她才撑起身要翻过身侧之人,却突然被力拽了把,狠狠摔了回去,而后便感到身上沉,个身影覆在她身上,丝垂散而下遮住微弱的光线,只能看清那双漆黑的眼略显阴翳地盯着她。
薛鹂犹豫片刻,伸手拍了拍魏玠的后背,嗓音沙哑道“表哥,我去喝口茶水,我哪儿不去。”
魏玠没有话,起身下榻去倒茶水,室内只有远处的桌案上有盏豆灯,因此看着仍是太过昏暗,魏玠的步履还算平稳,倒茶的时候却明显视物不清,动作更像是在摸索。
薛鹂接过了茶盏,才想起来问他“表哥既然看不清,为何没有点灯,分明从前的屋子里总是亮堂着”
“从前过,烛火太亮睡不好。何况如今在身侧,没有烛火无甚要紧。”
薛鹂愣了下,才想起从前为了哄骗魏玠,总着让他无需害怕黑夜,她会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灯。不成想她的胡言乱语,他竟会放在心上。
细致是真的,疯魔是真的。分明知晓她虚情假意,何必还要当真
薛鹂不禁怅然,饮了口茶,才道“我方才梦见薛凌了。”
“薛凌”魏玠皱起眉,语气明显不悦“他为何入梦”
“我梦到他身是血,瞧着像是快了。”
“想让他”他面无波澜,只是语气有几分不耐。“何必为此忧心,取他性命并非难事。”
薛鹂愣了下,连忙解释道“不是,并非要杀他,还望表哥暂且留他性命,日后我见了他还有事要问。”
魏玠难得没有拒绝她,喝过茶水,薛鹂被他捞到怀里抱住。
从前魏玠睡觉格外端正,不比薛鹂喜爱乱动,他睡得太过整齐,以至时常让她觉着自在与具僵硬的尸骨共寝,是躺在墓穴中而非床榻上。只是后来久了,她总是会睡到魏玠身上,才将他过板正的睡姿打乱。
次日后,赵郢终按捺不住,带着兵马前来应战,想要将薛鹂给抢回去。
薛鹂的神女之名传开,让钧山王士气大涨,连她自不曾想过会因这样的伎俩而名远播。然而她忽然被抢走,尽管赵统有意将消息压下去,却还是不能避免人多口杂,神女被夺走,军中有了流言蜚语。他面要北上,还要顾着后方的城池,夺回薛鹂的事只好被暂且搁置。偏偏赵郢年轻气盛,实在压不下这口气,擅自领了兵马前来夺人。
魏玠他们正在攻打被赵统夺下的竟陵,如今又要应战,却是因她而起,夏侯信拎着从魏玠房前经过,故意没好气地高大喊“红颜祸水,魏郎君当心祸及自身”
薛鹂听见了是冷笑连连,见魏玠换了轻甲似乎要上阵,惊讶道“要上阵杀敌”
她还是第次见魏玠身穿戎装,从前总是极风雅的人,换上了戎装,竟有有几分凌厉之色。
他眯起笑眼,问她“鹂娘,在笑什么”
薛鹂立刻敛去笑意,夸赞道“我只是觉着表哥换上这身轻甲分俊美。”
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在想我会不会在刀戟之下,而后好顺势摆脱我,随赵郢回去做的神女。”
薛鹂脸色僵,讪笑道“表哥何出此言。”
魏玠淡淡道“不打紧,我若了,无法苟活,生相随,我不会留人。”
薛鹂不禁哑然,没好气道“我只是瞧着往日里文弱,见要亲自应战有些意外,哪里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文弱”他扫了眼薛鹂的腰腹,意味不明地笑笑,道“是否文弱,我以为该比任何人清楚。”
薛鹂气急,骂道“魏玠,不知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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