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撒泼&刚性(1 / 2)

第148章撒泼

于是预备过年的管平波收到了一份大礼!欢天喜地的百户所, 迎来了窦宏朗……和一个美人。

美人名唤竹溪, 一看便是娇柔妩媚最合窦宏朗胃口的款。谭元洲深呼吸,再深呼吸, 才忍住了没冲上前把窦宏朗打死的冲动。纵是知道窦宏朗越作, 他希望越大,但见管平波受此羞辱,也心似针扎!谭元洲恨的咬牙切齿, 管平波不该受此慢待,窦宏朗你欺人太甚!

陆观颐见谭元洲怒发冲冠的模样, 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人带离了现场。寻到个僻静处,才笑劝道:“你也太外露了。他带了个美人, 营长高兴还来不及, 省的又把雪雁调来调去的。你又急个甚?”

谭元洲顺了半日气,才道:“他不喜欢,索性别来。如此小人在营长屋里进进出出, 简直有损她的英明!”

陆观颐摇头笑道:“他果真一个人来, 你难道就不气了?又怀个孩子,又挣命的生, 我可再受不起这等惊吓了。如今这样更好,你说是也不是?”

谭元洲依旧不开脸。一个多月的时间, 老虎营横扫石竹, 如今半个县热火朝天的修邬堡水利, 剩下的半个县双眼赤红、蠢蠢欲动。把盐井事物交给了王洪, 高高兴兴的来百户所过年,凭空掉下坨屎,能忍?

被当狗屎的窦宏朗,比谭元洲还不高兴。他知道窦向东与肖金桃打什么主意。对窦向东,是满腹怨气,为了给窦元福铺路,拿他当粉头使,这是亲爹?对肖金桃,也没好到哪里去,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非得争那劳什子家产,他一个人吞的下么?倒叫他来讨好一个小老婆。他知道做巴州豪强,窦元福是不能把他赶尽杀绝的。但问鼎天下?窦家有没有这等八字啊?便是真个有,现在操心不嫌太早了么?管平波在外头野了一年多,想也知道她又能长了满身腱子肉,他真睡不下去好吗!

最可气的是,来到老虎营,先在门口检查登记,好悬没被当了犯人。好容易进了门,众人奇异的眼神也就罢了。入到主屋,管平波端坐在上首,屁股都没挪一下。特娘的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夫主?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言不发。

管平波的确不想被窦宏朗睡,介于她倒霉催的体质,更不想睡男人。但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人挑衅她的威严。作为老虎营的营长,她在军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她可以和气贤良,但窦宏朗不可蹬鼻子上脸。哪有来看老婆还带个娇花的?此事着实是窦家不占理,管平波从善如流的怒了!

管平波轻喝一声:“李修杰!”

“到!”

管平波果断的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扔出去!”

窦宏朗一呆,不待反应,就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丢出了大门。竹溪连声尖叫,躲开另一个亲卫吕大的大手,捂着脸哭着跑到窦宏朗跟前,跪坐在他身边,抽噎不止。

管平波在屋内叉腰大骂:“李修杰你手断了?要你扔出门外,百户所门外!不是老娘的屋子!”

画风突变的管平波把李修杰吓的一抖,就有此番同来的管家杨兴旺噗通一声跪下,忙不迭的道:“奶奶息怒,奶奶息怒。这就是个丫头,上不得台盘的,奶奶何必同她计较。既然奶奶不喜,小的立等就拖出去卖了。”

“不要!”竹溪死死抓住窦宏朗的袖子,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滚落,好不可怜。娇滴滴的哀求道,“老爷……别卖了奴……求你……”

看着管平波越来越黑的脸色,跪伏在地上的杨兴旺死命朝后头的小厮打眼色。忽见陆观颐缓缓行来,急急道:“姑娘,你劝劝奶奶吧。大年下的,家和万事兴。”

管平波却站在门口骂:“谁稀罕的这种不要脸的老狗才!两个都给我滚!”

管平波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谭元洲见管平波气的胸口起伏,眼睛眯了眯,什么情况?

窦宏朗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不理会竹溪的哭声,直视管平波:“你这是翅膀硬了?”

杨兴旺正要劝窦宏朗和软些,管平波就抄起个水杯,直砸在窦宏朗的头上。又飞起一脚,把竹溪踹个倒仰!翻身挥起爪子,在窦宏朗脸上留下了三道抓痕。而后用巴州话边打边骂:“我翅膀硬了?我看你的胆子才肥了!你当我同姐姐一样好性子,由着你作!你带个美人来几个意思?我特么挣命为你生女儿,为窦家打江山,你就这么回报我?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我管平波是软柿子,就错了主意!我打死你个王八蛋,打死你个猪狗不如的老畜牲!”说毕,怒喝一声,“去个人,给我拿条鞭子来!我今天不收拾了这对狗男女,我就不姓管!”

杨兴旺急的跳脚:“哎哟!奶奶!你慢着些,仔细手疼。”

小厮也赶上来劝道:“奶奶,打便打了,横竖我们巴州堂客打老倌不稀奇,兵器就免了吧。好歹给老爷留点脸面,不看老爷,只看老太爷老太太的颜面。”末了弱弱的补充一句,“好歹别当着人打……”

陆观颐心念一动,故作焦急的拉住管平波:“你啊你,说话就急上了。二哥千里迢迢的来,路上总得有人使不是。便是要动怒,也得问个清楚明白。哪有不管不顾就喊打喊杀的。”说着,直把管平波往内拖。

窦宏朗被打的冷汗直冒,再一次见识了管平波的武力,很是俊杰的闭嘴了。陆观颐一面拽着管平波,一面对杨兴旺使眼色做口型:“快把那女人带走!”

杨兴旺忙从地上爬起,喊上几个小厮,把竹溪的嘴一捂,就往百户所外走。竹溪一路挣扎,好容易把人拖至门口,紫鹃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道:“杨大叔,杨大叔,别忙!”

杨兴旺见了紫鹃,满脸堆笑:“哟,这不是紫鹃姑娘么你怎么跑出来了?看天冷,快回去伺候奶奶姑娘。”

紫鹃忙道:“你们随我来。”

杨兴旺疑惑的看着紫鹃。

紫鹃跺脚道:“嗳!杨大叔你在窦家干了一辈子,怎们今日糊涂起来?我们老爷什么性子你不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你当真把这姑娘卖了,他定同奶奶怄气。如今奶奶在气头上,我们把姑娘藏起来。过二日奶奶气消了,老爷看着姑娘还在,便在不好意思计较了。”说着抱怨道,“老爷也真是的。才奶奶听说老爷来了,忙不迭的换了衣裳,叫人抱小姐出来。哪里知道他竟带了个美人。杨大叔你评评理,遇到这等糟心事,哪个不气的要打人?”说毕,紫鹃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这话太特么恶心了!她居然能麻溜的说出来,阿颜朵,你的宣传队还缺人么?她去宣传队演戏算了!

杨兴旺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你说,此事老太爷并老太太都不知道。原是挑了给小姐使唤的丫头,这浪蹄子不知怎地就爬上了老爷的床,闹出这般故事来。”

紫鹃的眼泪直打转儿:“奶奶太委屈了些。”

“谁说不是呢?”杨兴旺道,“这下好了,在奶奶跟前紧紧规矩,省的一年年的长不大。”

窦家两位老仆就站在门口,把窦宏朗骂个臭死。才悄悄把竹溪安顿进了一坐空房子不提。

管平波在“赌气”,窦宏朗自进不得主屋。幸而管平波乃武警部队浸润出来的强迫症,百户所的屋子皆干干净净。李玉娇寻了个看着宽敞的院子,打发窦宏朗并杨兴旺等人入住。一同来的其它丫头,也不得进主屋,一齐挤在院子里,不许出门。

安排好一切,李玉娇才走进主屋。果见管平波从容喝茶,李玉娇狡黠的眨眨眼:“营长,你做什么呢?可把兄弟们吓坏了。”

屋内坐着的有陆观颐、谭元洲、韦高义、潘志文并紫鹃,皆是心腹,管平波冲李玉娇点点头道:“过来坐。”

管平波对小妹子们尤其的和气,今日一脚踹翻竹溪,众人都心中纳罕。李玉娇知道必有缘故,乖乖挨着管平波坐了。

“我才使了人,去请雪雁过来。”管平波开门见山的道,“巴州派了四个丫头,由杨兴旺亲自押送。才在百户所门口登记,我便知道了。”说着勾起一抹冷笑,“我管平波何德何能,让大管家杨兴旺亲自来瞧呐!”

陆观颐一个激灵,忙问:“你是说?”

管平波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谭元洲道:“王洪原先是你的人,可你原先更是老爷子的人。老虎营内的讯息,只怕老爷子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本无可避免。然而王洪毕竟近不了我跟前,远在盐井,许多政令更不清楚,我也就随他呆着。我们皆出自窦家,想要清清白白一刀两断,暂时是不能够的。但我的话先放在这里,老爷子便也罢了,在他手底下过日子,我也服气。可你们看见了,窦宏朗什么鸟人,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想来你们也不愿受这等鸟气。拆伙是必然。但,越是心中有盘算,越要装的亲香。这便是我今日撒泼的缘故了。”

韦高义早憋了一肚子气,此刻终是骂道:“那厮给师父提鞋都不配!我呸!”

管平波抬手阻止了韦高义的发泄,平静的道:“我要回巴州一趟。”

众人齐齐一惊:“为什么?”

管平波扫视一圈,道:“去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