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写在前面防杠专用躺jg
首先, 作者对戏剧不太懂行,仅有的一点了解是陪妈妈看赵丽蓉老师的花为媒看过少说十几次印象深刻哈哈,还有其他戏曲频道的秦香莲、空城计之类的, 所以不会涉及太多相关内容;
其次,民国是个比较特殊的时期, 要是涉及政治说不好就触碰什么禁忌之类的,所以也不会涉及太多救国之类的内容,不是作者不爱国,真不是
最重要的是,架空, 架空, 架空只是借民国背景, 内容与现实关系不大,不要当真
本文主要就是写感情线, 大家当个小甜文看就好啦希望能让大家开心
滴
编号00181时浅渡传输成功。
身份匹配成功。
世界参数调整成功。
时浅渡在黑暗中醒来。
眼睛很疼。
她对于疼痛太敏感了。
在其他人眼里比较轻微的刺痛,在她这儿都能难受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尽管她这人爱睡觉爱到了一定程度。
她想睁眼检查周身的环境, 快速了解新的小世界,而双眼的疼痛让她连睁眼都做不到。
能感觉得到, 眼周似乎围着一圈纱布。
她蹙蹙眉头, 缓缓地以指肚抚了上去。
果然, 不薄不厚的纱布严丝合缝地包扎在眼周,在头上绕了一圈。
这让她很快就意识到, 这具身体大概有某种眼疾,而她也很有可能
看不见。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
数层纱布遮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光线,只留下无边的黑色。
她就连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办法知晓。
身体很平稳地坐着,身下是微硬的床板,尽管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 还是有些硬。
空气没有很流通,感觉不到风来,像是在一个密闭空间中。
耳畔隐约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但不太明显。
这个环境似乎在轻微地摇晃,很像是在邮轮上。
时浅渡一向健康过头,突然失去了视力,还真有些不习惯。
“咔嚓。”
身后传来开门声。
搭在床铺上的手指一动。
来人还未开口,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这人身上有杀气。
“大小姐,您在船舱里闷太久了,不如出来到外面透透气吧”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开口,声音温和,很具有欺骗性,“我扶您到甲板上吹吹风,好吗”
然后顺势在栏杆旁边把她推下去
时浅渡闭着双眼,向声音的来源方向扭头过去。
看不见,但身体本能地会看向说话的人。
她弯弯唇角“好啊。”
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那就顺手解决了,以绝后患。
女人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了时浅渡的手腕。
她动作很轻,跟她说话的声音一样温柔。
如果不是时浅渡经历过太多血腥的厮杀对杀气敏感,又在女人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杀意的存在,很有可能会被人给欺瞒过去。
“大小姐,脚下有台阶,您小心一点儿。”
女人很有耐心,一点点地带着时浅渡往外走。
“张妈,又带你家小姐出去透风啊。”
张妈点头笑道“是啊,小姐整天整天地闷在船舱里,对身体特别不好,趁着现在阳光还不算太晒,我们出来透透气。”
“你对你家小姐真好,时家是怎么找到你这么靠谱的帮佣的哦”
“嗐,瞧你说的,这都是我应该的。”
张妈跟人寒暄两句,语气比平时略显紧张,像是在绷着劲儿。
待对方离开,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无声地松了口气。
没有多久,一阵清风拂在脸上,带来了淡淡的湿咸气息。
阳光用空中洒落,给皮肤带来温热感。
可惜纱布遮挡住了光芒,透过眼皮也没法感觉到光明。
时浅渡听到很多人轻轻地攀谈声交杂在一起,还有海浪拍打的声音。
时不时的,会有认识的人跟她们点头打个招呼。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语气熟稔亲切,对张妈的评价很好。
“来,大小姐,这边人少,比较清静。”
张妈把时浅渡带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帮她扶住栏杆。
她的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
早在陪大小姐远赴欧洲治病之前,夫人就跟她细细叮嘱过,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让人觉得大小姐死的蹊跷,最好完完全全伪装成意外身亡虽然老爷如今看起来早就忘了亡妻,也并不太关心大小姐的情况,但人死了跟人病了是不一样的,老爷疑心重,一旦大小姐身亡,再怎么不重视,也肯定会叫人把事情经过调查清楚。
不能让老爷有半点猜忌,所以,必须是意外死亡。
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对大小姐的温柔耐心看在眼里,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她松开了时浅渡的手腕。
紧张地屏息,往四周扫视一圈。
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二人,才稳了稳心神,往后悄声退了一步。
暗戳戳地聚力,争取一口气精准地把弱不禁风的大小姐推下船去。
她人不算多好,小挣小抢、嚼舌根和背地里的排挤都没少参与,可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的事,真是头一次做。
她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几乎喘不过气。
上午九点的时间,太阳不毒,海风凉爽,但她额头上愣是渗出了汗珠,亮蹭蹭一片。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低声念叨
大小姐,对不住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但夫人不肯放过你啊,要怪就怪你那没福气的亲娘死的早,甩下你就离开了,从小都没能照顾你吧夫人给我的钱,足够我带着儿子置办一处好房产,然后给儿子说一门顶好的亲事了,我儿子已经年近二十,总得为自己儿子着想
你娘的肚子和你自己不争气,不是个男孩,要不然又怎么会在老爷的放任下,被夫人欺压至今你要是化成厉鬼回来索命,找夫人去吧,可别找我啊
张妈来来回回地在心里念叨了半天,有恐惧有担忧有紧张,唯独没有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狠狠咬住牙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时浅渡的唇口,并且抱住那双瘦弱的小腿,把她往海里推去
张妈年轻时务农,后来家里田地没了,才辗转于不同人家务工当帮佣。
那双手臂又粗有结实,力气大的很,平时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把时浅渡整个人抱起来。
这基本是一击必中的事,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时浅渡就跟早知道她要动手似的,提前往旁边错开一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纤瘦的小腿抬起,冲着她的腿上就是一脚。
手脚并用地借用巧劲儿,直接把她掀起来推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张妈甚至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坠进了海里
“啊啊啊救命救咕噜呜”
她不太会水,迎面而来的水花灌了满口,在海里用最大的力气扑腾。
时浅渡趴在栏杆旁,探出半边身子“来人啊,张妈不小心掉下去了救人啊”
说完,她循着水花扑腾的声音扭头望去,唇角轻轻一翘。
露出一个微凉而透着得意的笑容,睨视对方。
张妈在慌乱中看到了她的笑容。
心凉的同时,一股恐惧从心里翻涌,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个呜咳咳咳”
她想破口大骂,但用尽全力用狗刨在水中扑腾,也坚持不了两分钟。
身体一直往下沉,大口大口的海水灌进嘴里,呛得她泪眼横流。
模模糊糊之间,她看到有很多人围到了栏杆旁边。
“快来人,谁水性好啊有人掉下去了”
“快点快点,她看起来不会水,坚持不了多久的”
“先把船停一下,离得越来越远了”
“有没有木板之类的啊,先给她扔下去一块救人要紧啊”
“我去通知他们停船”
因为看不见,耳畔的喧嚣显得更为明显。
时浅渡懒洋洋地趴栏杆旁边呆了片刻。
可能不出两分钟,水花扑腾飞溅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路线全都记在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会发出声音,别管是说话声还是脚步声,就算只是微弱的呼吸声,她都能捕捉得到。
可是,死物就不行了。
时浅渡的脚趾头被桌角磕的剧痛无比,疼得她差点挤出眼泪。
“嘶”
她抽了口气,苍白的脸扭曲了半天。
过了五分钟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好几声,走路的速度比平时放慢了不少。
慢慢地摸回了船舱。
其他人不是看热闹就是真的着急救人,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她这样一个瞎眼的女孩。
稳稳当当地坐在醒来时的床铺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清静了,瞧瞧这个小世界的具体情况吧。
她无比庆幸,他们时管局的系统还算智能,能把文字转语音。
凭借过去的记忆,顺利把小世界的介绍调出来。
开始语音播放内容。
这个小世界的任务目标叫白逾明,出身寒苦,从小被买入戏园。
好在他天资卓越,又能吃苦,熬上二十余年,终于名声鹊起,成了受人追捧的名角儿。
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是座无虚席,誉不绝口。
然而好景不长,树大招风,他不仅遭到一部分同行的记恨,也被一些达官显贵注意到,时常有人请他去唱堂会,在租界中作威作福的外国人也喜欢专门叫他登台献唱。
他们或许喜欢听戏,或许是真喜欢这种艺术方式,但在他们眼里,白逾明不过是个戏子,怎么也入不了流,就是能随便欺辱踩在脚下的人罢了。
他们捧,他便生;他们踩,他便死。
如此而已。
白逾明出身贫贱,却有着一股子角儿们都有的傲骨跟清高,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有一次,他严词拒绝为一位英国高官指定的曲目,罢演了。
这本来不算是太大的事,找人在中间迂回一番,倒也能摆平。
然而嫉妒他数年之久的同门师兄从中作祟,害的那名英国高官险些中毒身亡,并诬陷在他身上。
新仇旧账一起算,白逾明锒铛被捕入狱。
在狱中,他被受人旨意的巡捕百般刁难折磨,还被迫灌下了哑药。
自此之后,他的声带受损,再也没有从前的嗓音。
谋害外国人是重罪,白逾明最终被上面决定枪决。
后来侥幸活了下来,也已经跟从前风光无两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想找师兄讨个说法,但师兄在他出事后,已经摇身一变,顶替了他的位置和角色,成了戏台上的顶梁柱没了他那太过灿烂的光芒遮掩,师兄的能力终于被人认可。
而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半死不活、嗓音沙哑、满身污名的存在,几乎沦为乞丐。
他连师兄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门房用乱棍打了出来。
街边的人们都在笑话他、鄙夷他。
即便有从前的忠实粉丝不忍见他这样,也不愿冒着得罪外国人的风险去帮助他。
经历巨变,他没了傲骨,多了两分阴沉狠厉。
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为了复仇而活。
师兄在成名之后,攀上了许多达官显贵,想要扳倒师兄进行报复,实在是太难。
白逾明潜伏很多年,伺机而动,才终于大仇得报。
由于他的复仇涉及了太多高官帮派,在小世界里闹出的动静不小,让小世界原本的走向产生极大改变,几乎引起整个世界的崩溃。
但也不能不报仇啊。
时浅渡摸摸下巴,心说报仇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口恶气要是窝心里藏着,不恨不行动,她都瞧不起白逾明。
所以只要帮助白逾明在师兄攀上达官显贵之前报了仇,隐患就差不多解决了吧
她心里有个大概的了解,又打开了自己这个身份的简介页面。
开始自动播放。
时家是一方巨富,但为富不仁,手底下有着不少黑暗肮脏的营生。
时浅渡是时家老爷时嘉荣跟第一任妻子的女儿,那时时家还没有大富大贵,后来时浅渡亲生母亲去世,就时家也渐渐得富裕起来,时嘉荣又娶了第二任妻子,还纳了两房小妾。
时浅渡聪慧、独立、要强,是个优秀的人。
但因为天生身体不太好,生母早亡,从小在家中就受到排挤。
时嘉荣嫌弃她天生体弱,又宠爱继母和继母所生的儿子,便处处由着他们,对时浅渡不管不问。
按理说,生在这样的巨富之家,饮食、医疗等都有整个上海最好的资源。
可时浅渡的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差了。
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双眼诱发病症,失明了。
失明这种大事,才终于让时嘉荣多看了她几眼。
这时,国内还没有角膜移植术的先例,而国外已经有过不少成功的案例,技术很成熟了。
于是几经辗转,时嘉荣为她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去做了角膜移植手术。
独立漂流在国外,不熟悉环境也看不见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所以时浅渡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就开了足够的药,坐邮轮回到故土。
也正是在这趟邮轮上
她落水死了。
一个双眼刚做完手术、还在失明状态的、并不会水的瘦弱女孩,再怎么命大,再怎么幸运,也没可能在无边海浪中存活下来。
嗯
她这经历倒是简单。
时浅渡敛敛眉头,打开了任务目标白逾明的实时画面。
她想着自己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声音,可以大概了解一下现在的进展。
可惜她听了很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感觉像是在无人问津的牢房里,不然不太可能这么安静。
既然如此,也没办法,她什么情况都了解不了。
关上了时管局系统,她躺倒在床上。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轮船靠岸,回到时家,然后想办法安置好白逾明。
“你好,时小姐,我们把张妈救了上来,不过很抱歉”有个男人敲了敲门,随后把门开了个小缝,满怀歉意道,“她已经去世了,请你节哀。”
时浅渡回过神,唇角浅浅一勾。
“噢,谢谢。”
“”
一连两天,时浅渡差不多习惯了黑暗的状态。
在船靠岸之后,她手中住着一根长长的黑色拐杖,动作自如地下了船。
身后,有个在船上雇佣的人帮她搬箱子。
男人脖颈、额头上汗涔涔的,跟上她的脚步,大咧咧问道“时小姐,您是要去哪需要我去租车吗”
“小姐”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年级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匆匆走过来,一连惊讶地瞪着时浅渡半晌,又抬头看了她身后拎箱子的男人好几眼。
“大小姐,怎么就您自己啊,张妈呢”
他声音有些颤。
不太明显,但时浅渡确认他猜到了什么。
想来如果要好好圆了“大小姐不幸落水”这么个谎,继母应该会找自己的心腹或者其他靠谱的人,过来配合张妈,所以这个男人八成知道张妈会在回程中把她推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