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除了挣钱积极,家务活是能躲则躲,一套衣服能从农忙前穿到农忙后,美其名曰多腾时间干活。
有人怀疑是邱婆子逼的,邱婆子气得直骂人,叫刘氏把衣服换了。
刘氏不肯,说脏衣服穿着自在,还特地跑去地里告诉全村的人,她就是爱穿脏衣服,她乐意,没有任何人逼她。
整个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邱婆子已经懒得说她了。
没用。
让洗衣服刘氏总说忙,农忙想尽快把地里的活干完好做挣钱的事,农闲都去挣钱了哪有空洗衣服。
不止谭三户,三房几个孩子一件衣服能穿一冬。
邱婆子麻木了。
“河边风大,你就在家洗衣服,水缸没水了喊你四叔挑。”
谭广户也是个懒人,衣服穿得没有换了才愿意洗,若说刘氏邋遢邱婆子还骂过,谭广户邋遢邱婆子骂都没骂过,她对谭广户要求不高,不耽误地里的活随他怎么折腾。
没有媳妇儿女的人,多邋遢人们都能理解。
她歪头,谭广户极有眼色,“对对对,我去挑水。”
回屋把被单也拿了出来。
邱婆子深吸口气又要骂人,谭广户识趣的挑着箩筐跑了,跑出去又扒着门叮嘱青桃,“水缸没水了喊我啊。”
“好。”
邱婆子无奈,“就你耳根子软好说话,你不在这两个月,没人搭理他不也照样洗得干干净净的。”
“四叔和我亲。”
“他是看你好欺负。”
要不怎么说邱婆子疼青桃呢,青桃待家里人包容,谭广户在外名声不好她仍四叔前四叔后的喊得欢,乐意给他洗衣服打扫屋子,换了青杏两姐妹,躲得远远的,哪管你是不是长辈。
家和万事兴,青桃比她明白多了。
“青桃,水冷的话你就烧热水洗衣服啊。”
留下这话,邱婆子背着大背篓出门了,遇到小堂屋里出来的李氏,皱眉,“还不赶紧下地,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这就走了。”
家里人多,青桃两趟才把碗筷收到灶房里。
谭家灶台架着三口锅,靠烟囱有个小锅,煮饭炒菜的话小锅里的水会热,煮腊排的时间久,锅里的水沸了,她刚准备舀来洗碗,门口忽然有人叫她,“青桃”
青桃转身,是青杏,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手里提着个桶。
“我要用热水来洗衣服的。”青杏说。
青桃顿了下,“我舀一小瓢。”
“我洗衣服不够用怎么办”谭青杏挎着眼,满脸委屈。
她和大堂嫂在小堂屋里做针线活,这些日子跟着郭寒梅学会绣梅花,心思都在绣花上,她娘突然叫她洗衣服,还让早点洗好晾干以防过两天没有穿的,三叔三婶能穿湿衣服,她娘为什么不行,青杏烦躁地坐着没动,他娘就说她懒,比不上青桃勤快。
还提到了她的亲事。
想想青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青桃把瓜瓢给她,“那你先舀吧。”
谭青杏吸鼻子,几步上前,拎着锅耳朵把水全倒进桶里提走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跟踪谭青文回屋后出来的谭青槐看到谭青杏,满脸不满,,“我三姐看你哭让你先舀水,你别不识好歹。”
青杏红着眼瞪他,谭青槐挺起胸膛瞪回去,“说你怎么了,你欺负我三姐还有理了”
谭青杏垂头径直走了。
青桃小声叫青槐进屋,往锅里添满水,劝他别和青杏吵。
二婶生了两个闺女才生出儿子,有点重男轻女,青杏和她姐过得并不好,尤其是她姐,嫁到那样的地方,将来不知道会怎样。
谭青槐不知道那些,撇撇嘴,“她不好是她的事儿,她欺负你做什么。”
刚刚在桌上,他都夹到腊排了,青杏推开他筷子把腊排给抢了,要不是青桃给他夹了块,他都吃不到腊排。
谭青槐不喜欢她。
“她都哭了,咱就别惹她了。”
青杏嫉妒她是真,但遇到事对她也挺好,有年雨天她进掉到老猎人挖的坑里,其他姑娘方寸大乱,还是青杏把她拉起来背她回的家。
所以发生口角时,青桃常常会让她。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认死理的人,看你好什么都能忍你,看你不好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