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道长于吉吗”张汪若有所思:“我听闻他有许多支持者,倒是也有几分本事的。”
听闻山氏与张汪商议带她去道观,张春华有些慌了,她仿徨地找到典韦,拉住他的衣袖,害怕道:“典叔叔,阿娘要带我出门了。”
典韦蹲下身,半透明的手抚摸上她的脑袋:“是害怕外面那些游魂吗”
张春华点点头,她看了看去收拾屋子的小桃,对典韦小声说道:“我有偷偷的往外看过,好多好多!街上,茶楼里,那些枉死的魂魄有的失魂落魄,有的凄厉疯狂,他们穿过活人的躯体,毫无约束,也不受管束。”
张春华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这么多游魂,地府就没有官差来管管吗
“前几年河内饥荒死了不少人,如今该是好上一些了,”典韦安慰她道:“你也说过,那些魂魄时日久了会自动消散不是,再者,我既然已经被你召唤过来,自是会保护你的。”
张春华抿抿唇,她终是没忍住,对典韦问道:“等搬家以后,典叔叔教我武艺可好”
“你想学武艺”典韦很惊讶:“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张春华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声道:“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躲躲藏藏的,我也想要能出去,比起求助他人保护我,我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不然我一辈子只能做个被保护的金丝雀,在牢笼里生活,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她想要的人生,她向往的更广阔的天地,都只有变强了才能够去到达。
张春华的眼泪最终并没有流下来,她强迫自己将软弱的泪水憋回去,只是红彤彤的眼眶,还有倔强到死的性格给了典韦极大的印象。
这女娃娃,是个烈性的。
典韦暗暗乍舌,曾几何时,他也在别处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那军中最有狠劲的狼崽子,如今也该长大成人了吧!
典韦思考了一下,对张春华说道:“习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要吃很多苦头。”
“我不怕苦,”张春华摇头,双眸坚定又期盼地望着他:“典叔叔,春华怕很多东西,我怕鬼、我也怕死,可我唯独不怕的就是吃苦,因为我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更多。”
张春华一席话甚得典韦的胃口,他就是喜欢性子爽利直白的人,这样明事理的女娃娃,也不知张汪是如何教导出来的若非她年岁太小,典韦都想让她做自己儿媳了。
“好!你有这番觉悟,典某也就不推脱了,”典韦直爽地说道:“只是我要求很高,你可别后悔。”
“不会的,我绝不后悔!”张春华听他答应了,双眸发亮、熠熠生辉,兴奋地跳了起来。
次日,山氏带着张春华去到了温县青红山下的道观,古朴的马车跌跌荡荡,坐在里头其实并不好受。
车内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布,张春华乖巧地与山氏相邻而坐,有时她也会悄悄撩开车帘,偷偷地往外头看。
街道之上有些萧条,马车路过集市时才稍稍有些人气儿,察觉到透明的鬼魂从一个两个开始渐渐多起来,看了看有些暗沉的天色,张春华悄悄放下了帘子。
典韦坐在车顶眺望远方,对那些浑浑噩噩的游魂不甚在意,这种强度的魂魄甚至还没有连奴的恶魂要强大,以他的武力强度,想要守好如今的张春华还是可以做到的。
马车使入道观之中,那道观的外头贴有特殊的符文,令典韦感到一阵不适,他微微皱起眉头,飘回张春华的身边,顿时又好受了许多。
山氏带着张春华来到与于吉约定好的地方,这位张汪夫人可是为道观供奉了不少香火钱,在这一片也是老熟客了。山氏入内之后,看到已经有人在大堂上香了,也是个混到脸熟的熟客,她见那妇人向她微微颔首致意,也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道观之中,供奉着三清的神像,庄严肃穆,仙风道骨。
小道士为山氏引路,将他们带往了里面。
“阿娘,她们是谁”那妇人身边跟着三人,最小的男孩儿跳脱又顽皮,还是由年长他几岁的哥哥牵着才没有到处捣乱。
“她也是这道观的熟客了,是粟邑令张大人的夫人,”妇人宠溺地点了点幼子的额头:“你这小泼猴,便不能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你看看人家的孩子与你年岁相当,多乖巧懂事,哪有你这般东张西望动来动去的”
男孩儿捂着额头,不服气地叫唤道:“阿娘你怎能将我与女娃比较”
“幼达,嘘声,”牵着他的兄长沉稳而内敛,他低声提醒了一声男孩。
好似是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响,大堂之中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那被唤为幼达的小男孩捂住了自己的嘴,完了还不服气地小声对妇人说道:“女娃娃乖巧是正常的,我是郎君,岂能与姑娘家一样文静。”
作者有话要说: 唔,司马家一共有八个儿子……字都是某某达,人称司马八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