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酒店客房,侵犯性**,意图行谋不轨,随便一项罪名我就弄死你。」
她被反扭着身子,哭得更大声了。「凭什么!我刚才是在帮你!难道要看着你抱住枕头喊乔言吗?」
听到这句,房蔚的眼睛更红了,他抽出领带和皮带,捆绑住了王潼媛的手脚,将她提起来,一股力地掼倒在另一边的沙发床上,恶狠狠地说:「闭嘴!不准提她的名字!」
王潼媛看他面容冷峻,不复往日的轻慢,吓得蜷缩着身子,抽泣着说:「我还不敢了,你别过来。」
房蔚快步走过去,俯身钳住她的下巴,冷着声音说:「现在才知道怕了?晚了!」他的手上一带劲,就捏出那道尖下巴上一片红痕,手臂硬得纹丝不动。「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要女人自己知道找,但不接受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因为她们脏得很,尤其是你。」
房蔚黑着脸报了警,酒店经理站在一边,对今晚管理的疏忽深感不安。对面房的商楷也被叫醒了,一进门就皱眉说:「房蔚,大半夜的,到底有多大的事要惊动我家老爷子?您别跟我说啊,叫我从床上爬起来是为了看您臭着脸,我可不吃这一套。」
他穿着板色衬衣走进来,特意用手抚平着衣襟。房蔚冷眼看着他,他伸了伸头,朝沙发上哭泣的王潼媛瞧了几眼,笑着说:「哟,潼小妞哭得梨花带雨,难道是被硬上弓了?」
房蔚抽下嘴角的烟,朝他弹了过去,冷冷说:「狗眼放亮点。」
商楷笑着躲开。「行,行,我这就跟老爷子打电话,请他给局里放话,好好教育下这个小妞。」
王潼媛吓得大哭。
商楷啧了下嘴:「您真的下得了手啊?告她坐几年牢?」
房蔚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菸,却没将它收回去,捏在手里把玩。「让她留点记性。」
王潼媛哭得更大声了。
商楷抱住手臂,微微前倾着身子,朝坐着的房蔚探了个眼神。「明白了,告倒她,又不能抹了您的面子,还得减少外界传闻的影响,对吧?」
房蔚抬起眼睛,将打火机朝商楷脑门砸去,商楷犀利地躲开,轻笑着:「哟,真的生气了,按理说,您以前从来没在乎过您那点名声,怎么现在倒谨慎了起来?」
房蔚舀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商楷倒退一步,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王哥,麻烦您带这位小姐走吧。」
检查完现场的警察回头,摆手拒绝了他抽出来的烟,说了句:「房先生也得去趟局里,录下笔供。」
王潼媛一直在观察着房间里的变化,看到房蔚一点也不讲情面,挣紮着跪在沙发上,大喊:「房蔚我跟你没完!乔言明天就来了!我要她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房蔚突然站起身,伸手又朝她抓过去,商楷连忙扯住他,急着说:「我说您怎么反常起来了,原来又是间歇式自虐症发作了,一听到乔言名字就把持不住自己,忒地前面做了那么多努力,都他妈的是无用功。」
房蔚刚翻过王潼媛的手机,看到她拨打过多计五次的熟悉号码,知道她私下里肯定对乔言说了什么。女人间的争斗不外乎耍心机,用她目前能见到他的条件在乔言面前制造各种是非,因为那五次通话时间,都是他和她在同一个场合情况下发生的,如果王潼媛城府再深点,专门挑他们说话的时候将录音发送出去,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在一起的传闻?
他怒从心起,极端痛恨这种被人挟制被人利用的感觉。叫来商楷这么一恐吓,王潼媛十分利索地交代了:她反覆给乔言打电话,说今晚会和房蔚睡在一起,叫乔言明天来天利大道hell酒店「看现场」……
房蔚听完更恼怒了,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对王潼媛的不忍。第二天他录完笔供出来,打个电话给酒店经理,问他是否有客人找。经理说:「我交代过前台,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但到现在还是没人来。」
房蔚挂断电话,走进单元公寓楼,突然就看到乔言坐在了台阶上。隔了大半年不见,她长瘦了些,头发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小半个脸,发尾微微卷着波浪。一双眼睛从白色口罩上探视过来,黑色眼珠温润如玉。
房蔚被她这样看着,站住了,一步也迈不出去。
乔言站起身,慢慢走过来,说道:「你在这里住了七个月,活得逍遥自在,肯定很过瘾吧?听说你身边美女不断,其中还有一两个特地跟我打电话,详细说了你们约会的经过,吃了什么东西,看了哪些夜景,就差发合照证明你们过得有多么滋润——」
「没有。」房蔚赶快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直是一个人。」
乔言走得近了,伸手揪住他的西服领,靠在他怀里仰头说:「我得验证了才信。」
房蔚回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戴着口罩干什么?病了吗?」
「感冒了。」乔言扯住他的衣袖,走向自己常用的红格旅行箱,说着:「帮我提进去,我坐在这里等你两三个小时,早就冷僵了。」
两人进了大门,乔言突然甩开鞋子,光脚跑进一楼盥洗室,过了十几秒她又跑向二楼,背影敏捷,哪有一点冻僵的样子。房蔚猜得出来她要干什么,跟着也去了二楼,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突击检查下去。
「我这儿真的没其他人。」
乔言拉下口罩,突然合身扑了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自然地挂在他的腰上。她啃了下他的脸侧,笑着说:「我刚才看过了,你这没第二套洗漱用品,也没女人的头发——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房蔚被她这么一扑,险些站不稳。他赶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臀,将她朝上抬了抬,心里早就化成了一团水。「你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他亲着她,动作却没有半点埋怨她热情的意思,忙不迭地将她抱到了卧室里。
乔言赖在他身上不动,轻声说:「我想你嘛!」
他将她放在床面,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直接对上了一汪秋水。「真的?」他慢慢俯□子,低声说,「不会骗我的吧?」
乔言的回答就是搂住他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的唇。
柔软的清香不期而至,轻轻地啄吻,渀似带着羞怯的试探。房蔚从来没遇到乔言如此礼遇,甜蜜的唇一旦碰上,他的激情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的嘴唇狠狠紮了下去,在她的下巴、锁骨间流转,吐出一两句含糊的声音。「穿这么多干什么?」
乔言的脸蛋沁得出水来,她被动地昂起脖子,被他的手从衣领探下,抓住了胸脯。胸口传来一股揉搓力,她急得嚷:「轻点,房蔚……喂!我这外套三千块一件,你别乱扯呀!」
房蔚的力道并没有变小,他低沉地喘着气,手掌覆上她的左胸,突然又一动,把她的衬衣也扯开了。扣子滚动到床面上,从乔言揪住床罩的指间弹过去,引得她呜咽了一句:「脾气老改不了!一到床上就像只禽兽!」
事后乔言发现禽兽一词还低估了房蔚的实力。他进入的涧势强悍而有力,才顶了一记,就差点将她贯穿到底,痛得她生受不起,反手撑在了床面上,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他抓住她的腰更贴近了他,肆意驰骋,那么激烈的撞击容不得她朝后退一分,渐渐地让她发出呻吟。
房蔚满足后抱乔言进卫生间清洗,两人在花洒下坦诚相见。乔言伸手抹去房蔚胸膛上的水迹,凑过眼睛看仔细了,黯然说道:「你的胸口留下了两条疤痕……」
房蔚抓下她的手腕,蘀她抹上洗发香波,反覆揉搓着她的脑袋,并且说:「不要紧,皮肤现在可以做美容,如果你看着不舒服,明天我就去除掉疤痕。不过我要问问你,乔言,你的头发为什么烫卷了?难道我没告诉过你,烫染对你头发不好吗?」
乔言马上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抱住他说:「记得记得,我这是为了配合上镜嘛,有时候经纪人也要适当曝光的。」
房蔚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冷淡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乔言服过感冒药睡着了,呼吸恬淡。房蔚从她身边的床位退下来,站着看了一会,蘀她掩好了毯子。她拍着他的手嘟哝了一句,他连忙俯□,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好睡,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乔言含糊地嗯了声,转头蹭了蹭枕头,继续睡着。房蔚走到一楼看电视,背靠在沙发上也浅眠了大半个小时,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一看纪录片已经播完了,换上了科普节目。
里面的医学教授正在讲解眼疾,提到了视网膜色素病变,这个的确是他的心病,像个未定时的炸弹,常常提醒他以后的日子将会残缺。如果他留下乔言在身边,是不是把她当成了他的眼睛?
但她愿意吗?
房蔚很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问一问。正想着,乔言穿着他的衬衣走下楼来,只用布料勉强遮住了胸口和臀,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充满着诱惑力。
房蔚坐着向她伸出手,她拉住他的手指,被他带到怀里坐下。
「饿了吗?」他撩起她的一抹头发,低头嗅清香。
乔言抬起双腿放在沙发上,自身坐在房蔚怀里磨蹭。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饿了,你做饭给我吃。」
「不会做。」他笑着看她,右手却滑入衬衣下,从她大腿根部慢慢地摸索上去,越过光滑的内侧皮肤、平坦的小腹,到达了柔软挺拔的丘壑上,然后抓住不放。
乔言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挽住他的脖颈,低声说:「蛋羹总会蒸吧?」
房蔚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加深,他什么都不回答,只咬住了她的嘴唇。她酥软在他怀抱里,努力在他的亲吻外苟延残喘,声音打着颤。「喂,不是吧,你又要来一次?」
房蔚止住了亲吻,抽空说:「禁慾很久了——做了这次今天就放过你。」他剥开她的衬衣,将她提在自己下半身上,哑声说:「你还有体力吧?」
乔言用双膝撑住沙发面,想立起腰身。他的手上一带力,钳住她的腰将她按下,和自己的下半身契合得一丝不差。他继续吻着柔软的地方,含糊着说:「你来动。」
乔言的面容像是覆了层水,渐渐晕染了红色。她夹紧他,陪他一起到达巅峰。
乔言没吃到房蔚亲手做的鸡蛋羹,在夜市里转来转去,吃到了不少零食。房蔚带她用过晚餐,再尾随她走出餐厅,看着她在美食街流连忘返。她一直在笑,笑得干净满足,反观他,倒是神色倦淡,没看出有多么高兴。
乔言丢掉手里的烧串,抆好嘴巴,走回来说:「怎么冷着个脸呢?多影响市容啊!」
房蔚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家。在车里时,他掏出手帕,将她的嘴再抆了一遍,还是像以前老习惯那样亲力亲为。
乔言先刷牙洗脸,走出来上网,刷新着武市招商新闻页面。房蔚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她披覆着长发的背影,淡淡地问:「你在查什么?」
他看得见她关注的东西,不外乎需泉水厂拍卖动态。
乔言推开椅子,走到他跟前蹲下,扒着他的膝盖说:「房蔚,不要卖掉老厂好吗?」
房蔚抱起手臂,垂眼看着面前这张带有讨好之意的容颜,仔细区分她的真心。他料得到她来这里不是受王潼媛的刺激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开了口。
「你想怎么样?」他摸了摸她的脸蛋,不动声色地说。
乔言的眼光变得急切。「我不想你卖给别人,六百万盘给我吧!」
房蔚微微一笑:「好。」
「真的?」她的惊喜之情溢於言表。
房蔚不回答,只伸出两根手指,屈起指背,沿着她的眉眼、脸侧滑下,沉默了半天才说:「乔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承接着他的目光,动都不敢动。「你问吧。」
「如果要你在老厂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择什么?」
乔言一愣。「这有什么好选的,你们根本不会相悖!」
房蔚揩着她的脸:「回答吧,别让我失望。」
乔言直直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嗯。」
「你先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完全相信的人。」他拍拍她的脑袋说,「你是我选的,做事爱带着功利性,我不大放心。」
乔言似乎醒悟到什么,抬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层薄怒。「你以为我大老远地跑来找你,陪你上床哄你开心,最终的目的是想得到老厂?」
房蔚伸手将乔言拉起来,带进了怀里坐下。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蛋。「别生气,想想我下面说的话——你也知道我有眼病,再过个三五年就要瞎了,到那个时候我急切需要一个人接手我的产业,接管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宁愿将老厂送给你,放你离开。」
乔言坐着半天没动,似乎在消化他的话,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将脑袋蹭到他颈窝里,枕着他的肩膀说:「房蔚,你心里其实不相信我的吧?也难怪,我们分分合合两三年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再见面又少不了计较这计较那,把我们最真实的想法蒙盖了,以致我们都看不清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在乎彼此——你看,机会主义者就是这么可悲。」
她反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主动亲吻着他的脸和头发,像是他做过的那些,带着一股柔情蜜意。「就像这次,你隔着几个月不和我见面,也不通电话,我仅仅靠着自己心里那一点坚持找到这里来,想亲口听你说『你不爱我』,但一见到你的面,我又退缩了,怕你真的要放弃我,所以拚命不敢问过去的事,只跑到你房里去查看有没有其余女人的头发。后面发生的一切也是自然的,没半点假装,你相信吗?」
房蔚紧紧搂住她,低声说:「相信。」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听着彼此的心跳,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默契和甜蜜。乔言扑在房蔚嘴巴上啃了几下,再将额头抵住他的眉骨上,低声说:「房蔚,我们结婚吧。」
房蔚笑道:「太快了,我还没享受到应该享受的过程。」
她揪了他一把:「你先答应我。」
他还是笑,不回答,她揪着眉毛想了会,才说:「好吧,那我按步骤来。」
临睡觉前,乔言在公寓里转了一圈,走回房蔚卧室说:「你这还是只有一张床?」
房蔚按熄电视,先睡下了。「是的,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乔言披着薄毯子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转了大半天,再回来时,房蔚已经完全睡着了。她轻轻蹭到另一侧床面上,翻来滚去半天,最后她看了看他宁静的侧脸,突然钻到他的被子里,将冷手冷脚扒在他身上,像只八爪章鱼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动。
房蔚皱皱眉,拉下她手腕:「别闹了,快睡觉。」
乔言再扒上去:「我冷。」
「壁橱里还有毯子。」
「你身上暖和。」
房蔚低眼逡巡了下乔言噙着不满的眼光,内心叹了口气,决定姑息一次。「好吧,那你不准乱摸乱动。」
她满口答应:「嗯。」
房蔚低估了乔言的能力,才睡一个小时,她就将脑袋蹭到了他肩膀上枕着,睡容还算平静。再等他觉得胸口发闷惊醒过来时,一看,她早就趴在他身上,整个人睡得呼呼畅快。
房蔚被她压得起不了身,忍不住怀念以前两人分开睡的日子。
由於一晚上难以入睡,房蔚将乔言拍醒喂过水后,再趁着她的迷糊劲把她挪到一边,这才能呼吸畅快地休息了。第二天他起得有点晚,醒过来一看,身边已经没了乔言的影子。
他洗漱完毕,到处找了一圈。
客厅餐桌上备置着煲热的稀饭和糕点,两碟精致的小菜也静静地躺在筷子边,显示出了布置者的温情。除此之外,房子里没有乔言留下过的痕迹,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房蔚走过去喝粥,看到桌子上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飞舞地写了几行字,他辨认半天,看出来了是这个意思:房蔚,我今天有事,要参加节目拍摄,手机关机了,晚点我再打给你。乔言。
房蔚放下纸条。隔着半年不见,乔言的字和心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都要感叹这个女人适应能力就是强。去年他舀到她写的冬泉街容后协议动迁书,那上面的字明明一笔一划,楷书劲十足,由此引发了他的珍藏**,打算睹物思人。到现在转回他身边,她已经把字写得「不知所云」了,对他是越来越随便……
另一方面还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确把他当成自己人,因为她不在乎自己的随意在他面前暴露了干净,就像昨晚那极不庄重的睡涧一样。
房蔚时间空闲下来,被人拉去考察一个新兴的地基产业,他谨慎应对着,没说好也没点头。中午从饭局里溜出来抽菸,接到了商楷的电话。「房蔚,下午五点注意收看省台节目,我给你一个惊喜。」
商楷一向和他闹惯了,所以他也没多在意,嗯了两声就挂断电话。回到家后,他想起靳尚也要参加这期相亲,还是好奇地查了查网页,齐刷刷的消息冒出来,他才知道靳尚的知名度很高,俨然有一线明星的派头。
「靳尚,原名房籣,内地着名影视演员,隶属於新世界娱乐公司……2011年初凭借电影《采薇》中公子苏北一角而走红,完全遮掩了主演光彩,创下500多万观众观看的极佳票房……
相传靳尚极为信任目前合作的经纪,开创了签约公司「御用经纪」的时代先例……」
网页上配有图片,靳尚饰演的古装角色正低头看剧本,旁边站着的就是房蔚极熟悉的身影了——乔言。乔言在给他说戏,底下解释的词条正是「《采薇》探班剧照」。
这部电影给靳尚奠定了地位和品位,他成功了,繁衍而生的乔言也成功了。
房蔚退开一步,仔细瞧着他们两人的合照,蓦地发现自己的嗓子眼堵得慌。他知道自己一向不是小气的人,很多时候他放手乔言与外人交往的尺度,大得令他都要惊奇。
可是他无法放任弟弟也爱上乔言,或者说,靳尚的痴情让他不得不防。
房蔚拉松领带,微微喘了口气,摸出手机查看是否有乔言的未接来电,同时也在考虑要不要今晚就答应她,把婚给结了,避免夜长梦多。电视里传来节目进行的声音,他走过去,被现场吸引了注意力。
越看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难以置信。
乔言居然也在节目里,被主持人介绍说是特约嘉宾,弥补了靳尚不能出场的遗憾。主持人向到场粉丝致以歉意,状作无意地说出乔言是靳尚的御用经纪,引得大批粉丝乌拉拉吹起了小喇叭。
主持人问乔言感受,乔言笑着说:「很激动。」
「以前没有走上前台参加拍摄的经历吧?」
「是的。」
「有什么话想对面前的男嘉宾说吗?」
「……马上回来,请不要走开。」
这期相亲节目是女选男版,连乔言这个特约嘉宾在内,一共有五名女生,选择对面的二十位男士。台上的五名女孩各具千秋,就容貌来说,乔言不是最漂亮的,但她是最轻松和最搞笑的。
房蔚抿住嘴强硬看了下去,当他看到商楷也在男嘉宾之列时,心底的恼火怎么也抑制不住。
难道这就是商楷说的给他一个惊喜?
他皱住眉,心想大半年前在杨开的生日宴上,揍商楷还是揍得太轻了,要不他这个损友继搂着乔言跳舞之后,还敢跑到相亲节目上搞配对,行为实在欠扁。
乔言第一轮通过率是50%,男嘉宾给他留了十盏灯,其中就数商楷最活跃。主持人将麦传给他,他笑着说:「这个是我朋友,我特地从千里外赶过来,就是想把她带回去,其余的哥们就别跟我争了。」
主持人睁大了眼睛:「喔哦——现场居然有这么一段历史耶——」
一向视主场为无物的商公子继续说:「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见面老吵架,大家别被她现在贤良美好的外表给骗了。而且我提醒各位一句,她是中文系毕业的,您如果选她,吵架准能发现您的词汇量太少了。」
现场爆发出掌声和笑声,乔言留在客席也在笑着,从外表看根本不在意他的爆料。
主持人饶有兴趣地问:「你暗恋过人家吗?」
商楷依然笑着说:「恋过,明着暗着都恋过,但我一个哥哥不许啊,将我掐在萌芽状态了,让我憋在心里伤神了几年。现在机会来了,你们可都别抢了,让我死灰复燃一把吧。」
他说话样子不太庄重,加上这又是个娱乐节目,大家都一笑了之。但接下来剧务组公布女嘉宾进节目现场之前最中意的对象时,乔言选的刚好是商楷。
大家这才相信他们是熟识之人,安排助理在后台采访他们。乔言身穿粉色外套坐在黑色休闲款西服的商楷旁边,微微一笑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最有默契。」
商楷点头,还表示:「我们不会配对在一起,不过二人档是跑不了的。」
房蔚哪里等到看完节目录制,早就抓起外套驱车赶向电视台。在大楼外的一家咖啡厅门前,乔言已经站着在等他了。
他推开车门向她走去,她笑着说:「不准生气,你应该想得到,我们是托儿。」
房蔚走近她身边,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说:「有这么敬业的托儿吗?商楷那小子呢?」
乔言拉拉他手臂:「他早就跑了,你别生气嘛!」
房蔚将她拉进车里,转头朝公寓驶去。她拚命游说他进了一家餐厅,陪着她吃西餐。
餐厅有位穿晚礼服的小姐在拉小提琴,四处飘溢着淡淡清香,迎上漫天降下的暮色,将场景打造得如同梦幻的电影。
乔言一直在观察房蔚的脸色,在她问了几句都遭到他的冷淡不语后,她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小提琴声突然改成了房蔚很熟悉的曲目《鱼》。
「房蔚,我们重新开始吧。」乔言低着头,拉住他的手不放开,还趁机摸出一枚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如果我们以后生了小孩,就叫他鱼鱼,好不好?」
房蔚顺着乔言的手臂往上看,看到她期盼的眼神,猛然出力抱住了她的腰,低声说:「好。」
一个月后房蔚携着乔言在武市办了场低调的婚礼,一切都依循乔言的意思。他们请来文化界最有名的安子涵大师为他们证婚,衷心接受了各方面的祝福。
当晚没到场的宾客有两人:靳尚和夏凯。并且在芷姐的大力斡旋下,四叔也来到现场,勉为其难喝了房志远的一杯酒。
乔言将工厂还给了乔家老批工人,由原冬泉街里最有威望的叔伯出任经理,她自己只以入股形式远程参与经营。水厂刚起步时境况并不乐观,乔言积极奔走,请来靳尚做代言,果然为「忍冬」品牌注入了一丝清新之力,慢慢取得了良好反响。
再后来市里举办大学生联赛,她大胆推出免费政策,从数十种餐饮、运动品牌赞助中脱颖而出,忍痛承担了一切后继供水,只要求广告宣传上贯以「第十届大学生运动会唯一指定饮品」的称号。
最后的抗洪救灾预防活动中,她免费提供了十吨需泉水,算是彻底打响了忍冬的名号。
两年下来,她倒是亏损了三成,不过她的心态极为乐观,将目光定在忍冬的长远发展上。房蔚不插手她的工作,只是在她需要帮助时提携一把,有时被她吵得狠了,他也会拨些善款过去周转。
「先欠着啊,房蔚!」她每次舀了支票,总是冲上去抱住他啃几口,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回来吃饭!」他站在身后提醒着她。
想从房蔚手里舀到无限好处也必须有个前提——学会烹饪技巧。结婚两年来,房蔚的胃口越来越刁,乔言的手艺越来越精巧。他们没急着要孩子,关於那个鱼鱼的梦想一直潜藏在乔言肚里,丝毫不见动静。
临近过年他们会回一趟房家祖宅,一共六口人例行吃下年夜饭,顺便给靳尚洗脑,劝他早点成家——立业不需要说,因为他自己开办了公司。靳尚不大说话,只在茶余饭后关注着乔言,直到被房蔚拉走,解脱不了愈来愈困苦的神情。
房家第二个王终於养成,可惜身边已经没了陪着他的影子。
晚上房蔚坐在沙发上看时政新闻。乔言走进来,挨着他坐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哎,这人其实是个秃顶,我以前蘀他化过妆。」
房蔚伸出手,从她脑后绕过去,轻轻地捏了捏她外边的脸蛋。「别吵,听他说今年的房产政策。」
乔言安静了会,又磨蹭着身子说:「我们市的新闻和中央的一比还是差远了,显得不霸气。」
房蔚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她继续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地说:「《新闻联播》最霸气的地方就是,无论你怎么换台,始终能看完全场,而且中间不敢插广告。」
房蔚捏住了她的耳朵,她痛得丝丝抽气。他松了手,她干脆倒在沙发上,枕着他的大腿先睡过去了。
如果在以往,他肯定要将她赶走,因为她实在是太聒噪了,明显来报复他打扰她看书的行为。但在现在,他却舍不得下手,因为他珍惜着每一刻能看到她的时间,就怕看不够。
乔言在睡梦中还在嘟哝着什么,房蔚低□子一听,原来是嫌吵。他将她抱到床上,忍不住说:「怎么变重了?」
第二天带她做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他们的愿望总算实现了,哪怕姗姗来冲。
房蔚高兴得将她举了起来,让她看得见窗户外的明媚阳光。那一派柔光渗落开来,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只要有阳光,总会有希望。
以后无论会发生什么,这一刻,他们在全心全意感受着,足够。
《胸房/你可真不怕死》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