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下一任王妃 塔隐 2683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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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留芳居。

新来的夫人林粹儿已用了午膳,由丫鬟服侍净了面,坐在了妆台前。她素手轻挑,将香脂淡淡地匀到脸上。室内一片动人的宁静。

丫鬟端详着她,小声道:「夫人生得真好。这府里论容貌、论家世,谁盖得过夫人去?」

林粹儿恬然微笑,没有说话。她脉脉凝望镜中如牡丹一般盛极的顔色,确实国色天香,万里挑一。虽是庶女出身,却是出自宰相府的庶女,也算不折不扣的娇美贵。

作爲穿越女,上天待她是不薄的。

可惜,上辈子这手好牌被她打烂了。

那时,她不小心冒犯了皇后娘娘,被赐给了越王爲妾,心里百般的不愿。

因爲前头那些女人死得太惨了,纵是穿越女的她也不敢不信邪。所以抱了一份守活寡的心思,不敢去攻略他。

只是空闺太冷,寂寞蚀骨。

到了五月半,她回娘家爲父祝寿时,邂逅了前去做客的太子霍清嘉。在嫡母的推波助澜下,与他做了不光彩的事。

一时行差踏错,后面便步步错。

不久之后,她无意中知道了越王克妻的真相:是太子命手下的一名妖道做的。

使的是邪术,别人想查也查不出。

一切只因越王的战功太显赫了,令太子非常忌惮。他用这阴损招数让越王绝后。招数虽低级,却极爲管用。越王被做实了凶名,女子无不惧他如虎。连皇帝也听信谗言,故意疏远了这儿子。他自己又孤傲不群,渐渐的,就被整个皇室孤立了。

她知道内幕后,觉得太子简直是人渣。可自己已成了他的人,只能硬着头皮替他谋划了。

她将自己早前从姑母贤妃那儿偷来的一封信交给了太子。那是越王的母妃待字闺中时,皇叔写给她的私信。太子如获至宝,运作一番后,使皇帝对越王的血统産生了疑心。

没过多久,他就被贬爲庶民,流放去了西部的大荒漠。

可笑的是,她做了太子的功臣,却没得到该有的幸福。

狼心狗肺的渣男!玩腻之后,竟将她送给了下三滥的妖道。那又老又丑的东西拿她试验各种魔毒,逼她行下贱之事,几年下来,把她糟蹋透了。

她是含恨而终的。

临死前听说越王在西部崛起,征服了西蛮和北齐两大国,马上要打回来了。他在昊国军中的根基很深,许多将领不战而降,领着旧部投靠了过去。

朝廷乱成了一团。

她听到这话时,真是死不瞑目。自己枉活两世,竟瞎了狗眼对渣男付了真心,错过了绝世的英雄!幸亏上天给了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会再犯蠢了,抱紧大佬的大腿才是上策。

上辈子她被那妖道饲以魔毒,身体发生异化,得到一种奇怪的能力:凡与她肌肤接触的男人,都会对她産生不可抗拒的渴求。瞬间染瘾,欲罢不能。

重生之后,这能力竟然跟了过来!

所以,想得到越王一点不难,只要碰到他就可以了。不管有多孤傲,多禁欲,他将不可遏止地沦爲她的裙下之臣。林粹儿微微弯了唇角,眼里划过了一道流光。

===========分割綫把女配隔离开===========

中饭吃完,豆蔻的肚子总算填饱了。

奇怪的是,精神上仍有强烈的饥饿感挥之不去。好像迫切想来点零嘴儿,却又不知是什么零嘴儿。旺盛的口水把嘴里稀释得特别淡,没滋没味的。

不知是怎么了。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巨大的空虚啃食着她的理智。到了晚上,已磨得人无法安身了。疯狂的渴望像黑沉沉的淤泥在她识海中滚动,搅得她神智昏昏,抓心挠肺。

要命的是,她根本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吃什么。

到了子夜,实在受不住了,她披了衣裳去厨房觅食。

爲了不惊动北屋的王爷,她从窗户爬了出去。踮脚穿过跨院,如皮影般迅速溜过回廊,进了西北角的厨房。

里头没有剩菜。翻来找去,只有柳篮里的一把菌子。

她不想吃这个。她要的是深夜恶魔般邪恶又重口的东西,可是,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呢?

她的目光锁定了灶台旁的醋罐子。似乎不够邪恶,幷不是她想要的。

但她还是一把提起来,套着罐口吹上了。

尖溜溜的酸味刺得她直抖,造孽得很。但是,好歹敷衍住了她的恶馋。

旁边还有麻油!她一口麻油一口醋,肥厚和尖酸的滋味交替在舌面上打滚,她稍微能喘口气了。

这时,黑暗中骤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做什么?」

豆蔻转身一瞧,王爷披着件丝袍站在门口。凝着内力的眼睛如一双美丽的寒星。

黑暗中的王爷像个远古的神话似的。

「我饿啦,睡不着。」

「饿了你拿罐子做什么?」他穿过黑暗,向灶边走来。

「没剩菜了,搞点儿醋喝喝。」

霍东宸一听这话,腮下立刻翻起了一股酸水。

他想,本王的人生又涌现新风景了。半夜里听她爬窗,以爲要干坏事,没想到躲厨房里喝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沉默片刻,别有意味地问,「你爲何要喝醋?」

「想喝啊。」豆蔻呷一口烈醋,龇牙咧嘴地说,「喝了能好受点儿。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

王爷听懂了:这是爲林氏的事儿吃味儿了,拿醋演一场酸戏给他瞧呢。

这家伙已爱入膏肓了。可怎么是好?你就演吧,本王会管你好受不好受?酸死你好了!

可他听见自己犯贱地开了口,温柔地说:「豆豆,你要知道那些女人只是权谋的把戏,不代表什么......」这话的暗示已不能更明显了。

他的脸在黑暗里发了烫。

豆蔻心说,他莫名其妙在讲啥呢?这无头无脑的王爷!

不过既提起了女人,她少不得要趁机进谗言了。啜口香油,借着话风说:「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嘛,这年头做女人不容易。不过林氏可不一样,您千万不能对她上心。」

「......你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