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就是感觉她应该挺会狐媚的。不信你等着瞧。肯定会来勾搭你。我是您的护卫,绝对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霍东宸嘴角抽搐,一阵无语。
这护卫的心眼子怕是没针眼大呢。就爲一个林氏,闹出这喝醋的荒诞戏来。一逮住机会就给人泼脏水。若真让她当王妃,西院那些人还有活路?
他嘴角微动,纵容地说,「若真那样,到时就麻烦你挺身保护本王了。」
豆蔻见他听进去了,心里顿时一喜,举起香油罐子敬他:「王爷要不要吹一个?滋味还行。」
霍东宸眼皮直跳,婉拒道,「不用,本王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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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醋幷未填补豆蔻的空虚,但是,强烈的刺激多少麻痹了她的感觉。
之后的半夜,总算得以安然入睡。
次日香枝来瞧她,听说她喝了一罐子醋,惊得两眼圆溜溜的。
「该不会是……有了吧?」她说。
「有啥?」
「娃娃。你好像在害喜啊。害喜的人才想吃奇怪的东西呢,你晓得吧?」香枝的脸红了。
豆蔻嗤之以鼻,「我平白无端自己就能有娃?」
「呼大牲口说,咳,你,那天晚上,王爷……你自己没数么?」
「那晚什么也没发生,我睡得挺香。」
「睡着也能发生啊……这事儿女人又不用出力。」香枝的声音越说越小。难爲情死了。
「就算是这样,才三天功夫就能有娃?」豆蔻吃不消她这思路。
可是说完,她自己忽然楞了。心头一阵狂跳。
不对,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是从植物中蜕出的仙体呀!植仙能跟人一样?
万一他真对她下了手,悄悄给她授了个「粉」.......
豆蔻心中像被人砸了个锣,乒里哐当地乱了。她的脸还在反对香枝,心里却在她的思路上狂飈了出去:这种疯狂想吃酸喝辣的德性,不是害喜是啥?
之后的一整天,她好似堕入了噩梦,神思不舍,忐忑难安。
每次馋劲儿一上来就心口一突,感觉自己怀上了。
但孩子幷不在子宫里,因爲她看不到。怀在啥地方她不晓得。可能在哪个旮旯里。
她一会儿热汗,一会儿冷汗,心里很不清净了。
再次入夜时,失眠比昨晚更严重,在床上翻来滚去,煎熬得不能忍受!
她想,这样可不行。得找孩子他爹问个清楚!披上衣服,拉开西厢的门,到北屋廊下轻敲他的窗,「王爷,王爷……睡着没?」
她怕惊动后面穿堂里值夜的小厮,刻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像喊人私奔似的。
霍东宸没回应。他想,她要是爬进来,本王就服她了。
少顷,窗棂一声轻响,女登徒子果真爬了进来。
王爷:「......」
豆蔻张望一眼,蹑手蹑脚朝床走去,小声说,「王爷,小人心里好乱,有话想问你。」
帐子里传出淡极的声音来:「不想当你的兵了?深夜潜主子房间来成何体统?」
「就问你一件事儿。」豆蔻蹲到床的踏板上,「你给我个准信儿,问完我心里才能定。」
帐子里的王爷脸阵阵发烫。心想,这家伙不把他搞定是不能安身了。
他嘴角微弯,径直给了她答案:「不必问,本王对你没兴趣。上回说了,你做王妃希望不大。」
「嗨,这我知道。我的芳心收回来了。我是想问那天晚上你对我做啥没?」
王爷的脸更烫了,「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我希望。」豆蔻的声音有点抖,「实不相瞒,我好像有了。」
初爲人母的心情很复杂。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能生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王爷偏过头,望着绉纱帐外的身影,不敢相信地问,「有什么了?」
「孩子……」
霍东宸如遭雷劈,倏地坐了起来,「豆护卫,讹人不是这么个讹法。」
「啧,没讹你。有了孩子我也不要你认。就是问个准信儿,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咋样?」
「没有。」他后怕地想,幸亏没有,不然还能逃出她的魔掌?
「真…..没有?」
「没有。本王真的对你没兴趣。」
「那我怎么害喜了?」豆蔻咂了咂嘴。深更半夜,「害喜」害得她整个人都浑了。满脑子雾气。
王爷静了一会,忽然拂开了帐子,面无表情抓起她的手腕。皱眉听了一会脉,把手砸还给了她,「何来的喜脉?你壮得像头牛似的。」
豆蔻张着嘴,困惑地说,「孩子不在子宫里,能搭出喜脉吗?」
王爷默默抓了一会狂,「宝宝,孩子不在子宫能在哪里?」
她没精神地说,「不晓得。我快馋死了,又不晓得自己想吃什么。」
「要不要给你个耳光吃吃?」他故作阴森地问。
豆蔻嘴巴一咧,一阵傻笑,然后叹口浊气瘫在了踏板上,张大嘴咬住了床框。
霍东宸注视着眼前这个场景,简直是一场怪梦。
她松开床框,自言自语呢喃道:「忽然觉得想吃点苍蝇什么的,可能滋味会意外的不错呢。」
王爷满脸黑綫,沉默半晌说:「走,先去厨房吃点作料。熬过了这夜,明日带你去街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