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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南戎均属於偏远部落发展起来的国度,向来为中原所轻视,而且南戎的实力还要比西羌差上一些,之前便几次输在了靖千江手上。

若是放在以往,隆裕帝多半不会理会这份求和。

但这一年来,郢国四面战事连连,国内又发生了水患,此时国库空虚,他自然便也愿意尽可能地将冲突减少,当下应允。

数日后,已是初冬飞雪时节,南戎使团来到京城,一时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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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负这段时日忙的太狠,起初诸事繁杂,还靠着一口气硬撑,一清闲下来反倒熬不住了,不得不告假在府中休养。

他自从重生以来,还没在床上躺过这么多天,这样一歇下来,倒有点像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日子。

幸好目前他只是个刑部郎中,佥都御史不过是虚衔,只要没有皇上特别交代的任务,各种重要公文也不是非得经他的手不可,这病养的还算清净,身子恢复的也快。

这日上午,曲长负的烧总算退了,只是全身筋骨酸痛,总有些活动不开。

他令人置了一张摇椅,从床上下来,坐在上面看书,结果喝了碗药之后困意上来,又不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时。

他做了个梦。

梦里梦外的天气都是一般的寒冷,三九隆冬,大雪纷飞,曲长负抖落身上的雪花,步入齐徽书房。

那时候的齐徽也和如今分别不大,年轻、冷肃,端严,你瞧着他,就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当太子的料。

齐徽见到曲长负,倒了两杯茶:“外面天冷,驱驱寒气。”

他漠然道:“殿下知道我不爱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齐徽的手指一顿,将茶杯放下,望着他:“你同孤说实话,黎秋河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曲长负依旧冷淡地说:“大理寺、刑部、都厂卫,这三拨都已经来我这里查过数次了,该说的已说尽。殿下心中早有判断,就不必问了,听着麻烦。”

齐徽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对孤来说,黎秋河打小伺候,情谊非常。”

曲长负道:“关我什么事。”

齐徽长吸了一口气,闭目道:“我总是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你了,但你总能做到比我想象中的更不近人情。不看重自己的命,也不看重别人的命……乐有瑕,你如此不择手段,功名利禄便当真重要至此?”

曲长负冷冷一晒:“殿下说的是。所以,你是否应该及早杀了我,以绝后患?”

齐徽猛一抬眼望向他,目光锐利,教人心头亦生清寒。

外头起了风,和着昨夜从树枝上垂下来的残雪,打的窗棂劈里啪啦一阵作响,推着曲长负从梦境里出来。

曲长负睁开眼睛,猛地便看见房间里面多出一个人,他定了定神,发现是靖千江来了。

果然不愧是堂兄弟,这样乍一看,他那双眼睛,与齐徽竟然颇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