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哦?”
曲长负:“嗯。”
靖千江展昭蓦然伸出双臂,环过曲长负腰背,将他抱住。
“那可不行。”
他说:“你昨夜答应了同我一起,就绝对不可以反悔,也不能忘了我,否则,我还是要追着你到处跑的,就算用尽手段,也要把你给拉回来。”
曲长负一向自制,从混乱的悲痛、放纵与欲望中醒来,便觉荒唐,因而再见靖千江时,他内心深处这点微妙的不自在就让他比平日里更加端着几分。
而此时两人抱在一起,身体的熟稔程度更胜於心理的抗拒,曲长负嗤地一笑,说道:“行了,我与你开玩笑的。有的话不用一直挂在嘴边,你说了八百遍,我还能记不住吗?”
靖千江微微笑着,轻轻亲吻他。
他觉得曲长负腰身极瘦,搂着空荡荡的,忍不住又把手臂收紧了一些。
一吻之下,昨晚那上瘾般的痴迷便又涌上心间,如痴如醉一般的感觉,几乎令人迷失。
——他能听出来,对於曲长负来说,这就是等於答应了自己方才的话。
靖千江低声道:“谁让你这人冷情,我不叮嘱几遍,总觉得不安稳。”
曲长负拍拍他肩头,将靖千江推开,说道:“大将军,真该让你手下的兵看看你这样子。”
靖千江怀里空了,但也不以为意。
他痴心多年,是直到如今,才觉得自己算是隐隐握住了一点能够真正抓到的东西,只觉得开心极了。
顿了顿,靖千江又去拉曲长负的手,柔声说:“我就快要走了,别说那些没意思的政事了。你的身子怎么样,昨晚原是我有些过分,回去再歇一歇罢。”
曲长负咳了一声道:“高估你自己了……走罢。”
靖千江听他咳,不知怎的,也觉得嗓子发痒。
他本来想说你要真这么觉得,我下次可就不节制了,可是话在心里飘了飘,终究还是没敢跟曲长负说。
两人从小楼上下来,进院子之前,曲长负忽然又道:“昨晚我心情不佳,故确实抱着放纵一番的心思。”
靖千江“嗯”了一声:“我知道。”
曲长负说:“但发泄情绪不一定要用纵欲的方式,我也不会因为仅仅是想要纵情,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在一块。”
靖千江猛一转头看着他,见曲长负面带薄笑,坦然自若,一提袍摆迈过门槛,先回房去了。
*
即使再怎样缠绵不舍,三日的期限还是转眼便到,靖千江自己求来的差事,也只能把一颗心挂在京城,率大军出征。
靖千江离开之后,曲长负又在别院当中盘桓几日,这才回到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