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亮被廖鹏揍折了鼻骨, 脸上多处抆伤青紫,鼻血横流,此刻正在枫酒居内休整。
甘橘替他用碘伏和棉签消毒伤口,整条手臂都在抖, 松平亮不太方便说话,只能轻轻的拍着她跪在榻榻米上的膝盖以示安慰。
枫玉斗站在一旁抽闷烟, 寻思着这几天他们枫酒居是不是犯太岁了,这时他听到松平亮疼的“哎哟”一声, 那边儿甘橘顿时心疼的眼泪“啪叽啪叽”掉。
一个伤兵一个哭包,屋子里充斥着凄风苦雨的味道,枫玉斗揉了揉眉心道:“我说你俩的婚礼要不然就往后推吧, 这样子还怎么结婚哪?”
“不必不必,我挺好的。”松平亮紧紧的握着甘橘的手,瓮声瓮气的安慰道:“我不疼, 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他越安慰甘橘哭的越厉害了, 枫玉斗觉得他们俩可能需要单独的二人空间, 便非常识相的退出了房间。
他走到小院儿里, 抬头对着天空吐出一道烟圈儿,忽的若有所感, 从重重叠叠的大氅里摸出了一块怀表。
那是一块很旧了的怀表, 金漆脱落, 指针走动时带着一些崩坏的杂音, 跟光鲜亮丽样样精致的枫玉斗是那么的不般配, 表面一隅刻着一个不甚明显的“P”,枫玉斗用拇指摸索了一下那刻痕,瞅着表上的时间,恍恍惚惚的叹息:“都这个点了.”
这时他看到两个人影从他高高的装满了高压电网的围墙上头翻了过来.
枫玉斗气的额角青筋跳动。
“我说你们二位能不能给我的高压电网一点面子!”他迅速将怀表塞进里襟,挥舞着烟斗咆哮:“从大门进是会死还是怎么样?”
“大门关着。”宁随远落地后先顾着掸衣襟:“后门也关着。”
“敲门会吗?敲门会不会!”枫玉斗怒吼:“我装了门铃的!”
宁随远抬眸:“我们敲了。”
枫玉斗:“。”
宁随远这小子说话的时候那一脸的无辜迷茫啊,就有种叫人有气也不好意思冲他撒的本事。不过枫玉斗刚才的确发了会儿呆,此刻略感心虚,只好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小宁崽子是被那个当兵的Alpha给带坏了,他们当兵的Alpha都是这副德行,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季珩飞快的笑了一下,对枫玉斗道:“松平队长呢?”
“在里面呢。”枫玉斗冲厢房比划了一下,不满道:“我说季处长啊,您能不能管管您的手下?知道你们中央军校的长官大人们都身份尊贵,但也不能强抢民O吧?”
“误会。”季珩望了眼厢房的门,口气沉敛:“我的手下廖鹏跟甘橘小姐认识,他们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那也肯定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枫玉斗肃然道:“小甘橘和松平队长在一块儿已经两年了,是我看着过来的,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这种时候再竹的马都是局外人。局外人就应该有局外人的觉悟,您明白吗季处长?”
季珩低声道:“我明白。”
枫玉斗哼道:“那就好,希望您回去跟您的下属好好的做一做思想工作,别再干这些不上路子的事儿。”
季珩点头应下,他在这些事上没有一点儿架子,该认错就认错。
“我能进去跟松平队长聊聊吗?”季珩问。
“你问小甘橘吧,松平是她家的人。”枫玉斗说。
季珩转眸,这时厢房门拉开,甘橘揉着一双肿的跟桃子似的眼睛走出来。
“甘橘小姐。”季珩道:“请问现在松平队长方便说话吗?我有些事想问他。”
“方便,方便的。”甘橘吸了吸鼻子说:“季处长您进去吧,就是阿亮他现在说话可能不太利索,您不要太心急了。”
“好,谢谢。”季珩颔首进了屋。
宁随远立在门外,他歪了歪头,轻声道:“小甘橘,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甘橘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厢房门,轻轻叹了口气道:“好。”
宁随远:“枫老板。”
枫玉斗赶鸭子似的挥手,不耐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我汇报,反正现在也不上班,早点回来就成。”
宁随远和甘橘并肩沿着道路走,熙熙攘攘的六区住民人来人往。
帝国住民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推进着。
吹了吹风,甘橘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宁随远道:“你是不是喜欢廖鹏?”
甘橘被他直白的问话惊到,连着脚步也一块儿停了,石化在草坪边,宁随远跟着驻足,他轻声道:“要给廖鹏做思想工作,总得知道事情缘由吧,不然你准备一辈子都跟他当仇人?”
甘橘咬着嘴唇摇头。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她小声说:“但是.我真的不想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怎么说?”
“知道他考上中央军校的时候,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六区和一区离得多远啊,而且听说一线的士官死亡率好高,我那段时间天天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梦到他牺牲了.”甘橘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我又不是什么特别爱慕虚荣的人,非要家里有个什么很厉害的人好出去炫耀,我就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那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