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为景黎这个人,心动。

景黎五岁开始学跳舞,怎么跳已经如同刻在基因,身体有反射性,是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即便舞步出了错也能迅速调整回来。

而纪昀章的演技登峰造极,同样不可能出现问题。

观舞和一见锺情这场戏,毫无疑问一遍过。

第二场,楚淮安对出南星挑选恩客的对子同样很好拍。这场戏大部分是楚淮安的戏,戏眼在他那边,南星只是最后站在楼上,向下瞥了一眼,确定哪一位是他晚上的入幕之宾,眼神落到楚淮安身上时,认出了他,带上几分诧异,很快又归於平静。

三年前,楚淮安殿试过后,被钦点为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与状元、榜眼一同游城。游城那日,南星倚在栏杆旁,也看见了,他心血来潮,命人摘了花瓣,在他们经过时,洋洋洒洒的落下去。

雨似的花瓣落下,洒在三人的肩头,榜眼和状元一齐抬了头,为他的容貌所惊艳,盯着他许久。

他心满意足,打算离开。要转身时,他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楚淮安,发现楚淮安并没看他,只是安抚地一下下摸着马。

他停了脚步,正欲再命人撒几把花瓣,楚淮安却在这时抬了头,平平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太平静了,南星忽然就觉得意兴阑珊,没了兴趣。

此后三年,他的恩客里有当时的状元,有榜眼,从未见过楚淮安。

南星从来没见过像楚淮安这么奇怪的客人,明明拿到了和他共度良宵的机会,明明春宵苦短,偏偏只让他拿出棋盘,又备茶水,让他陪着下棋。

棋有他好看,有他好玩吗?而且好霸道,衣服要好好穿,还不许他喝酒,简直奇怪。

南星借着烛火,偷偷地看楚淮安,在心中感叹对方长得真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客人,就这张脸,他倒贴都愿意。

可男人专注着棋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执棋子,碰都不碰自己一下,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楚淮安落下棋子,抬眸,“该你了。”

南星噘了噘嘴,性子起来,把棋子一丢,“不玩了。”

他脱了鞋,一只雪白的赤足伸到楚淮安那边,一下下地蹭着他的腿,眼神直勾勾的,声音轻软,“夜深了,良宵苦短。”

楚淮安不为所动,只道:“尚早。”

他又起身、蹲下,握住南星的脚踝,将他丢开的鞋捡回来,仔细给他穿好,随后走去清洗了自己的手。

再回到座位,他将南星乱丢的那颗棋子捡回,放回南星手里,“继续吧。”

南星:“……”

他随意把棋子丢到一个位置,视线控制不住地瞥向楚淮安的下半身,神色古怪,琢磨着他是不是不行?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他,要知道每个进到他房间的客人,都会迫不及待碰触他。

这么一想,南星又好了。

他怜惜地看了楚淮安一眼,不再计较他只让自己陪下棋的事,态度端正起来,倒是好好陪着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