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听着这个消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吩咐紫兰给秦牧隐抱床薄点被子去,秦牧隐抱着唯一晚膳只怕也只能在书房了,叫厨房备两样唯一爱吃的点心,却也不敢多了,一个人吃了饭,今天吃了张大夫开的药,胸前不胀痛了,明天傍晚的时候该就能将唯一抱回来了。
夜里,有秦牧隐在,唯一不哭不闹,半夜醒来,呀呀呀刨着秦牧隐的衣衫,秦牧隐起身喂了她羊奶,接着抱着她睡,整夜好眠。
搬去后边的时候老夫人也过来了,秦牧隐见着老夫人的面直往秦牧隐怀里躲,黎婉朝老夫人笑道,“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现在也不亲近我了,晚上依偎着侯爷,我怎么叫她都不搭理呢……”
语气是浓浓的酸味,秦牧隐笑道,“过两天就好了……”心里却满是被女儿喜欢的满足。
锦太妃的头七,文武百官接入宫叩拜,许多人都带着家眷,仁崇帝扫了眼独身一人的秦牧隐,面上不喜,“秦黎氏和小郡主呢?”
秦牧隐跪在地上,磕头道搬进新院子忙的事多,仁崇帝脸色才稍微好受了些,况且,旁家事情上,秦牧隐给了皇上面子,仁崇帝此时记着他的好,“南边进贡的荔枝来了,出宫的时候带两箱回去,小郡主若喜欢的话宫里还有许多。”
因着安远县和朝堂改革的事,选秀的事情推迟到了现在,下边好几位皇亲贵胄还没说亲,仁崇帝想着多选一批人,“选秀的事情朝堂提过好几次了,再过几日,等京中为锦太妃守孝的日子一过,就着手选秀的事,你要不要再挑挑?”
秦牧隐斩钉截铁地将这件事推拒出去,“微臣的心思之前传言说的便是事实,微臣便不再参与了,倒时嫔妃娘娘,皇上觉得怎么处置?”锦太妃生病后,韩嫔妃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锦太妃跟前说皇后娘娘的坏话,谁知,亏心事做多了,晚上从云锦宫回去的时候竟然被御膳房跑出来的猫吓得,晕了过去,接着孩子也没了,醒过来的韩嫔妃得知事情真相,当即晕了过去,后来身子骨一直不见好,韩家有韩阁老,下边有一两位少爷品行端庄乃朝廷之才,韩阁老递了折子请皇上给韩嫔妃一个机会。
韩家韩阁老德高望重,韩嫔妃虽然还是他的庶女,然其中深意不可自知。
仁崇帝蹙了蹙眉,眼角周围隐隐可见细密的皱纹,“不过一个小小的嫔妃,韩阁老心里明白着呢,韩嫔妃之前的朕不予追究,以后再遇着类似的事情就怪不得朕了,朕不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却也清楚韩家怎么会将希望放在一个庶女身上。”
韩家老夫人是个精明的,韩嫔妃好了,她膝下的儿女变会守着打压,韩蒙在秦牧隐手里,韩嫔妃出事后韩家人从未谁来探望过她,不由得想起韩蒙的事来。
“韩家的人你可以动,除了韩阁老,韩阁老为人处世圆滑,朕留着他还有用,对了韩蒙你怎么处置了?虽是庶子,朕登基后,韩老夫人提出将韩蒙养在她名下,貌似还没有过族谱,韩家其他几族却也没反对的。”仁崇帝盯着手里的折子,近两日,弹劾秦牧隐的折子又多起来了,奇奇怪怪的理由什么都有,仁崇帝直接将折子堆在一边,不予理会。
“选秀的事情你觉得谁合适?”仁崇帝的意思直接让秦牧隐负责,然秦牧隐乃皇后堂弟,传出去旁人只怕会多想,仁崇帝还想自己的耳根子能清醒几天呢。
秦牧隐神情淡淡的,“先皇在位的时候选秀怎么来的,您照着来就是了,不过火,朝堂上的一帮人不会说什么。”这时候,门口公公说时辰到了,仁崇帝整理好衣衫,准备为锦太妃烧纸,秦牧隐跟在身后,路上的时候遇着宫里添了许多新人,心中疑惑,“这些以前怎么没见过?”
仁崇帝瞥了眼,“宫中宫女多你没注意也是正常,这是浣衣局的一帮人,平时出不得院子,怕也就今日才得空出来了吧。”
仁崇帝不以为意,随意扫了眼其中的宫女才留意到秦牧隐的意思,他登基后好些日子了,宫中宫女的模样什么样子他也见过不少,姿色也各有千秋,真没有哪一处的宫女如浣衣局的宫女姿色上乘,容貌过人,便是身段,也像经过精心□□的,和秦牧隐相识一眼,仁崇帝不动声色道,“后宫之事皇后有定论,之后问问就是了。”
他心中有了底,秦牧隐便不再多说了,选秀在即,宫中突然多了一批容貌气质好的宫女,朝堂上的一些人真是费尽了心思,秦牧隐想着与他无关就不再过问了。
来宫里的人多,夜里在御花园设宴,因着是锦太妃头七,太后没有出席,桌子上全是素食,侯府还有事,秦牧隐急着回去了,全安不能在宫里走动,不乏听到了些有趣的事。
“侯爷,京里边一些名门望族听说选秀了,买通宫里的奴才送了些宫女进去,说是帮府里小姐试水,您可听说了?”全安和紫兰的亲事还没有眉目,夫人亲自为紫兰说一门亲事,加之上次的事,全安心里没底,他私下找过紫兰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紫兰对黎婉的忠诚比他对秦牧隐丝毫不差。
故而,说着说着,全安就将话题引到了紫兰说亲的事情上,“二管家之前打听庄子上可有适龄说亲的男子!奴才问过二管家了,二管家说是帮夫人问的,紫薯紫熏年纪也不大,小姐都不会说话,夫人怎么不多留她们两年。”
全安架着马车,秦牧隐坐在里边看不见全安绷紧的神情。
“夫人身边说亲的是紫兰,你心底最好有个数,你若真不想娶紫兰了,我……”秦牧隐的话还没说完,全安着急道,“奴,奴才入不了夫人的眼,紫兰姑娘也说了,夫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夫人不喜欢,紫兰不会忤逆了她的意思。”全安说到后边隐隐透着无奈,平时夫人性子软好说话,性子执拗起来,侯爷也拿夫人没办法。
全安是真没办法了,想到紫兰嫁给别人,他胸口就压着一团火。
紫兰说亲的消息是秦牧隐和黎婉商量过的,黎婉担心上次她和紫兰反应过激了全安存了退却的心思,秦牧隐想着用这个法子刺激全安。
“夫人看重的还是品性,与其想着夫人不喜欢你,不如想想为了什么,紫兰是她身边的陪嫁,你私底下找她实属不对,还坏了紫兰的名声,别说你,就是全康几人在私底下没少笑话你。”
秦牧隐觉着全安脑子好使,他点拨一番算是明白了,黎婉不喜欢全安主要因着他奴籍,加之后边传出来的那些话在黎婉看来就是招惹了紫兰不负责任,黎婉护短,怎么会由着紫兰被全安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