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野冷笑道:“我去我弟弟房间,关你这死老东西什么事?”

死老东西。

很好。

现在傅流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是要公开和他叫板了?

傅远疏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觉,更不会伤心,他早就知道傅流野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有一天不盼着他死。

本来他不会跟小孩子计较,但他从傅流野眼中看到不该有的野心,这种野心并非对事业上的,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比事业心还要可怕的野心。

“你可以试试看,”傅远疏从怀中拿出一把枪,放在虞芙手心,沉甸甸的分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轻飘飘的语调,“看看是谁先死。”

傅远疏身为世家领袖,平常会遇到数不清的刺杀,他不可能没有点傍身的武器保命。

现在他却将自己的“第二条命”放在虞芙手上。

“既然他不把我们当一家人,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客气。”傅远疏的言语轻缓,掌心托着小巧柔软的手背,以及上头沉重的枪。他说,“芙芙,是谁欺负的你,现在你可以找他报仇了。”

神色温和,言语纵容。

虞芙被傅远疏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臂甚至还搂着傅远疏的胳膊,手心便被送进一个危险物品。

他端详傅远疏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作伪。

傅流野面庞赤红,再度开始挣扎。

除了他们,四周无人神情有异,对虞芙来说是极其荒唐且夸张的一件事,於他们而言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瞬间明白,就算今天傅远疏让傅流野在这个世界上小事,后续也不会闹出一点风声与动静。

这是傅远疏身为掌权人的自信与手段。

耳边是温柔至极的询问:“会开枪吗?不会的话,Daddy教你。”

虞芙果断道:“不用,我会。”

傅流野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被几个保镖按在地上,脸上身上皆是火辣辣的痛,他却浑然不觉,双目如钉钉在被抱坐在怀里的虞芙身上,牙关隐隐颤抖。

傅远疏这死老东西,到底教了些什么?

他弟弟还这么小,傅远疏就让他学这些坏的,还有良心吗?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傅流野竟然也没有责怪虞芙的打算,而是认定单纯的虞芙被傅远疏哄骗,才会对他做出如此过分的恶行。

“原本我想忘了这件事,但你给我制造的记忆太不美好了。”坐在傅远疏手臂上的虞芙,将冷冰冰的目光投了过来,“我至今仍记得被吵醒时候的怒火,还有你咬我手指时带来的刺痛,包括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烦躁、很恶心。”

“我讨厌痛,请你去死。”

枪声响起,血腥味浓重。

傅流野瞳孔放大,突然涣散片刻,失去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