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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夜晚,变成了愉悦的夜晚,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魔王学会疼人了,之前那几年恨不得把兰缪尔绑起来做晕过去再做醒过来的脾气,如今也能柔风细雨。
他也怕人类娇嫩的肌肤被磨伤,克制着做了一次之后就让兰缪尔坐上来。奴隶一直很不喜欢这个姿势,嫌累,但今夜是他别有所求,只好勉强配合。也是做了一次,就再也不愿意继续了。
昏耀亲了亲他,把人类满满当当地抱在怀里,奖励一般地给他讲故事。
“我血统觉醒的征兆出现很早,当时年纪小,觉得自己是深渊所有魔族的王,天生要庇护族人——如果这也能算发善心的话。”
兰缪尔轻轻平复着疲倦后的喘息,头枕着昏耀的臂膀,眼眸很清亮。
昏耀想了想,又说:“十三年前,你射断了我的右角的那一年,我救过一个劣魔。”
“当时瓦铁正率一群军队追杀我,那家伙误闯进来,被箭雨魔息乱飞的光景吓傻了。我拉着他,带他一起跑……也不算发善心,只是觉得不至於眼睁睁看着路过的族人被我害得遭殃,后来……”
兰缪尔:“后来?”
“……”
昏耀顿了顿,眼底浮起阴云。再开口时,嗓音也压抑下来:“后来,一个晚上,他不见了。”
“第二天天明,我被角马的马蹄声惊醒的时候,看到瓦铁的军队围上来。”
兰缪尔的呼吸声明显地颤了一下。
“射中我的,总共四支箭。”昏耀压低了嗓音,他拉过人类的手掌,“其中一支,是瓦铁亲自开的弓,蕴含着他的魔息。”
“从这里……”
他就兰缪尔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分享曾经最不堪的伤痕:“直接贯穿过去。”
“当时,我一回头,先看见身后的岩石上钉了一枚沾血的箭。”
“然后视线慢慢倾斜,这才发觉自己正往下倒……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兰缪尔的指尖贴在魔王胸膛的鳞片上,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喉结动了动,仿佛咀嚼着难以承受的苦涩,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所以,您的旧伤……”
“对,就是这一次。”
昏耀垂着眼,慢慢地说:“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能肆意挥霍魔息,一旦消耗过度,就会被反噬。”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个劣魔去了哪儿……他是出卖了我?抛下我跑了?夜晚饿了出去找食物被魔兽叼走了?我不知道,只是他答应过帮我守夜,但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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