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长嫂难为 纸扇轻摇 2126 字 2个月前

110算账

回去路上,白城山看着萎靡不振赵立夏他们兄妹几个,心里叹了口气,道:「立夏,别太难过了,就当是,你跟他们没有缘分,这世上可不止是爱情要讲究缘分,这亲人之间,也是要有缘分。」

赵立夏摇摇头,哽咽道:「我不是为了他们难过,我是为了我家产业,我爹我娘劳苦一生留给我们东西,我居然没法儿保住!叔,才220两,能留下多少地啊!」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分外地惹人心疼。

从没见过赵立夏露出如此脆弱悲伤神情,白城山心里也难受得紧:「乖,别哭,产业再挣就有了,你爹娘在天有灵,是不会怪你。」

这种安慰话实是苍白,白城山自己显然也早已料到,可是没办法,能做他已经都做了,规矩摆那里,这里毕竟是赵家村儿,赵立夏将来还要继续这里立足,他不能把事儿都做绝了。

直到回了家,赵立夏他们都没忍住眼泪,把等家里方怡方辰和柳叔吓了一跳,方辰是眨眼就跟着哭起来了,立夏哥是不是给欺负很惨,所以才会哭啊,他以前可从来都不会哭!王家兄弟和刘三娘同样很忧心忡忡,对他们而言,眼下日子好不容易才过好了一点,结果却出了这样事,如果赵立夏一家子不好过,他们就难过了!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一屋子半大孩子,看着他们受委屈,心里头也不好过。

白城山把刚才事说了一遍,方怡当即就怒了:「这是什么破规矩!什么叫他们家产业!那老头儿四十年前就把赵叔叔给卖了,这过继就要从那时候算起,这一家子产业都是猎户家!哪里轮得到他们来说话!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柳叔沉吟片刻,道:「是这个理,如今要过继并不是立夏他们,而是赵家大哥,按理当从那时候算起,这一家子产业自然也应当归到猎户名下。」

白城山看了眼赵立夏,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如今情形,过继只是一个幌子,帮立夏出户才是真,赵氏族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非要故作不知,这个理我们争不了,如果拿去对簿公堂,那立夏必然就要改姓白了。」

方怡不吭声了,刚刚听柳叔说了之后,她就已经明白了赵立夏心思,原先被隐瞒气恼早就被心疼所替代,赵立夏并非想要过继到白家,他不想抛弃自己姓氏,他想要留赵家村,想要自立门户。如此一来,这把柄自然就会被人拿捏住,况且族里老人们看来,赵立夏这种行为显然就是对他们挑衅,连赵家老大都没提事儿,他却提了,如果直接过继出去了还好,偏偏非要自立门户留赵家村儿,就如同一根刺扎他们心上,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们,这事儿是他们手底下发生!他们又哪里会再偏帮赵立夏,所以赵立夏他们就落得了现这个有理也不能争下场!

想通其中关节,方怡恨得牙痒痒,这一群老不死!本以为就赵老爷子是个极品,没想到还有其他极品!想要逼他们走?没门儿!她还就要呆这里了,让他们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怎样一步步发迹起来!要让他们眼红到死!

在座只有柳叔冷静,他微微蹙眉,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道:「想要保住家产,也并非没有法子。」所有人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到他身上,柳叔微微一笑,「他们不是已经答应要先把所有事都算清楚吗?那咱们就算个一清二楚好了。」

白城山急切地问道:「怎么个算法?」

柳叔慢悠悠道:「去拿纸笔来。」

方辰反应,立刻跑到屋里,拿出纸笔,殷勤地摆到柳叔面前。柳叔提笔,沾上墨汁,慢悠悠道:「这其一,立夏三年前跟我们借了220两为爹娘治病,按规矩,这借钱可是要算三分利,三年下来可也有不少。」

柳叔说着,手里已经开始算起来,过了会儿,才道:「三年下来,连本带利该是483两三分四钱。」

方怡目瞪口呆,三分利啊,真高!等将来有钱了,完全可以专门拿去房贷款收利息。

看着柳叔这么算,白城山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笑道:「还是刘老弟你聪明,这一下子就翻出了一倍多来。」

柳叔道:「虽说多了一倍,但还是不够,如今要买一亩地需要多少银两?」

「立夏家都是良田,往年能卖十余两,不过前两年遭了灾,价格就降了些,如今要买话,八两左右就能买下了。」

柳叔点点头:「八十亩田地就是640两,这青砖大瓦房是住过了几年,折算一下,也就三十两上下,合计有670两。唔,确实还差了不少。」

赵立夏这会儿也已经抆干了眼泪,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想办法保住爹娘留下来产业才是重要!就算不能全部都保住,那也要可能多留住!赵立秋他们也都停止了哭泣,认真地听着柳叔他们盘算。

方怡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今听了柳叔话,脑袋立刻转了起来,她现代是干什么?是律师啊!律师可不就是专门做这类钻空子事儿么!要说她可真没少帮人打离婚官司,不知道帮着多少被丈夫欺负女人讨回了应有那一份。这会儿听着柳叔话,她忙道:「除了这些,还有后院儿牛,地窖里头还存了不少粮食呢!」

白城山一拍脑门儿,叫苦不迭,这两样可也只不少钱呢!暗恼自己疏忽,明知道赵立夏急切想要从老赵家脱离出来,怎么就没提前帮着他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呢!说到底,他还是太信任里正和族里那些人了,这赵家村儿会出了赵老爷子这样人家儿,着实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