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年顶着各种羡慕嫉妒恨目光,硬着头皮笑着应了,一转头,却瞧见那位齐大人居然摸了摸方辰脑袋,男人脑袋是能随便摸吗?那是家中长辈才可以摸!这位齐大人真是太张扬了,他难道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吗!结果还不等他腹诽完,就见那只大手很就从方辰脑袋飘过来,落他头顶上,同时来,还有那温润悦耳声音:「辛苦了。」
目送那一群人离去,方辰收回目光,转头却看到赵立年红了脸,顿觉稀奇,连眼睛都微微睁大了:「立年,你怎么了?」
赵立年道:「没,没什么!」随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方辰没听清,想要再问一遍,却听到身旁有人重重吭了一声:「不愧是堂堂解元,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是高啊!」
「是啊,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还能令齐大人以宝玉相赠,真是好手段,我等自愧不如。」
「……」
赵立年眉头微皱,正要出声,却听方辰道:「先生教导: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冲;长者赐,不敢辞。我与立年从未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都是几位大人问过了才开口,至於这宝玉,亦是齐大人主动相赠,何来手段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帮姐姐收拾店舖,先行告辞了。」说完,方辰行了一礼,同赵立年一道离开。
一众举人们没料到出声反驳他们居然是平日里斯文秀气方辰,而且态度咄咄逼人,隐约有几分训斥意味,短短几句话竟将他们驳斥得哑口无言,等回过神来时,那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等到走远了,赵立年才低笑两声,道:「想不到你竟也会教训人了,不错,你如今是解元,就该有解元气势!」
方辰抿了抿唇角,伸手摸了摸身上暖玉:「我不喜欢他们说我们耍手段。」
赵立年看着他动作,道:「说起来,这陈大人和齐大人有点奇怪,怎么好好对我们这么客气?特别是齐大人,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贴身带玉佩送给你,这下子麻烦大了!」
方辰很想反驳,可又觉得赵立年说也不无道理,想了想,他问道:「我与齐大人真很相似吗?」
赵立年想也不想嘀咕道:「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职,说话哪里是能全信?他说与你相似觉得有缘就送你玉佩,太牵强了,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大家都很相似好不好!」
这话才叫牵强呢!方辰心里默默地想,却也明白赵立年这番话用意,无非是不想让他对齐大人产生过多好感,以至於被利用了去。想了想,方辰才道:「其实,从见齐大人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很眼熟,无关乎他身份,就是觉得很亲近。」
听到这话,赵立年为难了,他当然相信方辰是真只是觉得齐大人这个人亲近,而不是看他官位亲近,可正因为这样,才不好办,方辰居然见到齐大人第一眼就觉得亲近了!果然是因为两人长得太像,所以看对方就像是看自己缘故吗?这可怎么办!
……
另一边,齐大人从鹿鸣宴出来之后,并没有随众人一道回去,而是半路上就与他们告辞,转而去了另外街道,那个方向,正是通往左府。
「劳烦通传一声,学生齐墨白,拜见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