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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求情也没能求出个结果,不知他们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现在又落到了什么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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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不论哪里的地牢,都有几个共通点:不见天日,阴暗潮湿,气味难闻。

沂王府的也不例外,不必动用什么酷刑,好好的人在这里关上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要崩溃了。

最里面的一间监牢里,彭氏一家三口蜷缩在一堆稻草上,形容如何邋遢不去说它,目光都是呆滞的,只有彭氏的手还牢牢揽着儿子。

灯光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三个人都先眯了一下眼,像被刺到了一样,然后彭氏才猛然醒神,扑到粗壮的牢柱上去。

“王爷,求你放了平安,饶他一命,奴婢千刀万剐也没有怨言——!”

她跪不稳,趴伏到地上用力磕头,声音嘶厉。

灯笼渐近,提着灯笼的窦太监身后,是身形高大,令人望之生畏的沂王。

“闭嘴。”窦太监训斥,“这会子哭丧,早干什么去了?你当年要是禀告王爷,用得着在这里受罪。”

“奴婢不敢……不忍心……”

“你不忍心,你倒是个忠仆,”窦太监冷笑起来,“你怎么不想想事情败露,你一家子的活路?”

彭氏哑声,她想了,所以她逃了,直逃到千里外的老家才松了口气,两三年下来,她在王府里怎么治都好不了的心病都好了,日子越过越踏实,她非常满足。

可是她的丈夫却越来越不满,他也是王府奴仆,为了说服他离开,她将那个要命的秘密告诉了他,他曾经也是害怕的,所以同意了一起走,但随着时日推转,他渐渐想念起王府生活的风光,埋怨她太胆小。

他甚至想回王府去,他们频繁争吵,有一天被儿子平安听见……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再后来,沂王府的人找来了。

她一看见推开篱笆门的汉子与普通农家不同的精悍模样,就知道完了。

曾经她噩梦里出现过的情景,真的降临到了她一家头上。

“奴婢后悔,早就悔了……”彭氏手里用力抓着几根稻草,眼泪是已经流干了,喉咙里透出力竭般的悔意,“但是来不及了,一开始没说,后来想说,也不敢说了,奴婢怕王爷怪罪……”

男童平安爬到了她旁边,她感受到儿子瘦小身躯贴过来的热意,忽然又攒出了点力气,重新叩头:“王爷,窦公公,就饶了他吧,奴婢下辈子给王爷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沂王没有说话。

他沉默得像一尊居高临下的神像,仅仅俯视的姿态就能带给人无限压力。

彭氏因此渐渐自动地闭上了嘴巴,还能说什么,说什么能管用?像她自己陈述的那样,当年不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