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气味不好,窦太监清咳了一声:“下辈子的事谁知道?王爷也不缺牛马。”
他的嗓音尖而倨傲,彭氏愣了愣,猛地抬起头来:“王爷要奴婢做什么?只要王爷吩咐,奴婢一定拚了命去做!”
她听出来了,如果她真的毫无用处,根本不必跟她说这些,沂王更不必亲至。
窦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行,走了这几年,脑子没落下。既然这样,你就回小主子身边服侍吧。”
彭氏:“……”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地盯着窦太监看:“什么?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窦太监“啧”了一声:“是王爷的意思。你当初服侍得用心,小主子也念你的好,但是你走了之后,后头的人不太像话,调唆得小主子任性妄为,脾性暴躁,你回去了,把那院里好好整理整理,凡那些多嘴多舌的,惹是生非的,不把小主子往好里教的,都清出去。听见了么?”
彭氏打了一个激灵,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完全明白,冲疑地道:“是——”
窦公公耐心地教她:“第一步,就是管好你自己的嘴,你要是管不好,你丈夫和儿子的命就也不好说了,这下听懂了吗?”
彭氏慌忙道:“懂了,懂了。”
“哦?那你说说,你预备怎么做?”
“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小主子——”彭氏看着窦太监的脸色,换了换词,“管好小主子,不让那些村话昏话说到小主子跟前,也不让不懂事的人接触小主子,教小主子收敛性子,听王爷的话。”
她说完了充满希冀地看向窦太监,窦太监看向沂王,躬着身问道:“王爷,您看这样行吗?”
沂王终於点了下头:“就这样吧。一会带她出去。”
从进天牢起,他只说了这一句话,说完后,就转身离去。
窦太监应声,待沂王离开后,挥挥手,后方的角落里过来两个护卫,打开牢门,先将彭氏的丈夫和孩子往外拖去,彭氏慌了,忙要去拉儿子:“这是做什么,平安,平安别怕,娘在这儿。”
窦太监道:“嚷嚷什么。给他们换个地方,这地儿再关上一阵,你儿子的眼睛就该坏了。”
彭氏犹豫着松了手:“那——”
她想问换去哪儿,又不敢问,恐怕惹恼了他。
窦太监道:“不该你问的,就像这样别问最好。你差事要是办得不错,两个月许你见一次。”
彭氏满面不舍,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本来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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