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沂王扶着额头,眼睛赤红,轻声道。
她要走,就由她走好了。
她的心不在他这里,这么久了,没捂出一丝温度,他把她的躯壳追回来有什么用。
窦太监:“啊?”
沂王盯向他,道:“本王说,不用追了。”
他声音冷得像冰鉴里的冰,寒气直扑到窦太监面上来,窦太监打了个颤,忙道:“是,是。”
沂王又闭上眼,烦躁而疲惫地向他挥了下手。
窦太监告了退,蹑手蹑脚地往外走,退到门边时,停了下,他脚边有一个揉皱的纸团,是先前沂王看过暴怒后扔的,他想捡起来带走,免得沂王看见了再生气。
刚矮下身子,忽然沂王睁眼:“你怎么还不出去?”
窦太监忙道:“老奴这就走,这就走。”
他也不敢捡了,倒退着赶紧出去了。
他走后,沂王盯着那一小团纸看了很久,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跟前,一脚要踩下去——
“什么?王爷说不用追了?”
“唉,是啊。”
回廊的尽头,隐约的对答声传过来。
是刚刚出去的窦太监和赶来要回报的孟三。
“那我都问出来了,不用报给王爷了?”
“不用——嗯?你问出来了?怎么这么快?那几个死丫头不是都说不知道吗?”
“见素姐和善时她们确实不知道,但是铃子知道啊。”
“铃子是——哦,跟王妃一块进府的那个毛丫头?”
“对。”
窦太监的声音很小,不过孟三声音清朗,不知道收敛音量,清清楚楚地道:“王妃和那个叫翠翠的丫头商量去向,她正好在窗户底下玩,都听见了。”
窦太监怀疑地:“你确定吗?她没撒谎?”
“窦公公,你也太小看我了,十二岁的小丫头说话真假我能看不出来吗?对了,那个小铃子还挺适合干我这行的,我吓唬了她一回,问出来好多话,其实王妃娘娘不是什么都没带走,有拿了王爷书房的一把匕首,要不要告诉王爷?”
“……”窦太监没好气道,“闭嘴吧你,有什么好说的,让王爷再想一回王妃娘娘和他一刀两断?”
“咳,窦公公,你小点声,而且,这是你说的,不是我啊。”
窦太监多灵醒的人,登时听出他话音不对,一转身,就对上沂王从正门里探出来的黑透了的脸。
窦太监:“……”
沂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掉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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