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和小学渣9-10
顾言惜的注意力全在那几个华英的学生身上。一、二、三……一共有七个男孩子, 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不知怎的, 她想起了原文里, 方韵琪妒火中烧找人教训原主,喊来的混混打伤贺霖的腿的事情。
她很怕自己不能改变这种悲伤的结尾。
而目前……方韵琪是华英的校花,她喜欢贺霖的事情, 华英跟一中两个学校的学生都知道。现在她跟贺霖的事情还停留在一中某几个班级,只是传言。如果这时候她答应了贺霖,事情在华英传开, 方韵琪不知道又要找多少麻烦。
她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呢。
於是她摇摇头:「我不要。」
贺霖蹙了蹙眉,最终释然一笑:「没事儿, 那等过几天我再问你。」
「贺霖,别过几天了,先想想今天怎么过吧。」身后,华英那几个学生终於发话了。
贺霖的眸子里像是瞬间结了冰。他转过身,轻蔑一笑:「我当是谁老跟哈巴狗一样跟着我呢,原来是你们几个杂碎。怎么着,又在这晃悠准备欺负小孩呢?」他语气一顿, 微微扬了扬头:「华英不是号称贵族学校么, 都是靠欺负小孩, 十块二十块地给自己攒成的贵族?」
华英的人被讽刺得急了眼:「那小子他哥惹了我们老大,我们给他点教训。」
贺霖风轻云淡地说:「那你们教训他哥去,欺负初中生, 是男人么?」
「今天先教训教训你吧。」几个人里最壮实的一个抡起拳头, 拔腿就往贺霖面前跑。
贺霖不紧不慢, 从肩上摘下顾言惜的粉色书包,连头都没回,精准地扔进她怀里,还不忘嘱咐:「别害怕。」
下一瞬,他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拳,紧接着,挥拳就砸向了那胖子的脸。饶是胖子体型那么大,都被打得一个趔趄。
其他六个人见状,也都冲上来围攻他。顾言惜往后退了几步,急得手足无措——她很想回学校找人帮忙。可贺霖是个有前科的,万一事情被老师知道了,或者被员警知道了……
而凭她自己,上去拉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准还要害他分心。
贺霖虽是身手敏捷,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那么多人围着他,也难免吃了好几记。其中有个瘦子,不知从哪变出来了一根棍子,抡起来就往他脑袋上砸。贺霖抬起右手去挡,抬腿一脚踹在那瘦子心口。
踢足球的男孩子,腿上最有力气,这一脚竟是踹得那瘦子爬不起来了。
另外几个人见状,更是打红了眼,又是拳头又是腿地就招呼上来了。贺霖被逼到了墙角,侧身在华英的外墙上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一脚招呼在为首那个胖子的肩膀上,胖子应声倒地,也是半天没起来。
剩下五个就好解决多了,他三拳两脚便都打倒。
他走到胖子身边,蹲下身子,挥起拳头又是一拳凿在他太阳穴,那胖子眼角立刻血流如注。
顾言惜立刻跑过去拉住他:「贺霖,别再打了。」
贺霖没回头看她,只阴狠狠地跟那胖子说:「再找茬,绝不饶你们。」
这时,最周边的瘦子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我们在林溪路上,赶紧叫——」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被不知从哪走出来的一个男人给踢飞了。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冷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个学生。
顾言惜提防地看着他,不知是敌是友。
贺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站起身,喊了一句:「武山。」
武山这个名字,顾言惜在原文里看见过。他是贺霖爸爸的人,也是在原文里,帮贺霖办转学手续的人。
「又在外头惹事儿?」那个叫武山的男人几步走来,站在贺霖面前,个头与他差不多:「你忘了上次差点被你爸打断腿的事儿了?如果他知道了,又该——」
「他是为了帮助学校里被抢的初中生,才得罪这几个人的,是行侠仗义了吧。」顾言惜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而且今天也是他们几个先跟在我们身后找茬的,并不是贺霖惹事。」
顾言惜知道,在原文里贺霖跟他爸爸的关系一直非常不好。她不想让他爸爸对他的误会再加深了,於是想都没想,就冲口说了出来。
「行侠仗义?」武山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贺霖身上:「我看是多管闲事吧。」
贺霖没有接这个话茬,问他:「你来干什么?钱直接打到卡上,让我自生自灭就行,不用亲自跑来一趟。贺大总裁那么忙,身边不能没人手吧。」
武山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一提到父亲,便浑身是刺的少年:「贺总让我跟你谈谈转学的事儿。」
听言顾言惜微微一怔:在原文里,贺霖是上了高三之后才被迫转学的。怎么这一次,这个剧情提前了这么多就发生了?
「转学?」贺霖夹了武山一眼:「怎么,嫌我考不上大学,给他丢脸了?」
「你怎么好歹也得拿个学位。」
贺霖抓起顾言惜的手,转头就走,不忘撂下一句:「学位,就让贺嘉去拿吧。」
武山在后头叫住他:「贺嘉挺想你的,天天说想跟哥一块念书。」
「他才上初中,等他上高中,我毕业了。也兴许毕不了业,肄业了,怎么一块念书。」贺霖停住脚步:「回去告诉你们贺总,有在我身上白费劲的功夫,多盯着贺嘉好好念书。还有——」
他转过身,看了眼顾言惜,嘴角高高扬了起来:「这是他未来儿媳妇儿。我追不到她,哪都不去。万一我追到了,更哪也不会去。」
「贺霖!」顾言惜立刻红了脸,站在原地不想走了:「你说的什么话……」
「说实话。」他拉了两下没拉动她,也不想使劲儿伤了她,便好言好语哄着:「不想回家了?不怕家里人担心?」
顾言惜嘟了嘟嘴巴,只好迈开步子又跟了上去。
武山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叹了口气:「我会在这待些日子,你知道怎么找我。」
言罢,他跟地上几个华英的孩子一跺脚:「滚。再找事儿,家大人都替你们抆不了这屁股。」
而后,他掏出手机,拨通贺总的电话。
「贺霖还是不乐意转学,他说了,有在他身上白费的功夫,盯着贺嘉好好念书。还有——这孩子,早恋了,身边跟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还说不追到她,哪也不去。我看,早恋总比进局子好。那姑娘倒挺文静,说不准能让他收敛点。男孩子,总有个情窦初开。」
电话那头,是成熟的男人声音:「就怕是为了早恋,再进去一回。」
林溪路的路口,顾言惜回头看了眼,那个叫武山的已经不在了。她拉住贺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给他抆了抆脸上、手上的血。他那球衣不知是被谁扯了,肩膀那里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硬邦邦的大臂来。
她抿了抿唇:「你的球衣破了……明天是不是还得穿着比赛呢?」
让她一说,他这才发现,低头看了看,尴尬一笑:「小事儿。」
说完,他抬起右手,伸到后颈,抓着衣领就要把衣服脱下来。这一拽,衣服大半窜了上来,露出窄窄的腰间几块紧实的腹肌。
顾言惜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赶紧把身子转了回去:「你干嘛,穿回去。」
「害羞了?」他停下动作,来到她侧面看她:「穿着这玩意儿在马路上走就够丢人了,还破个口子,不如光膀子。」
「这衣服怎么了,你穿球衣挺好看的。」顾言惜再次别过身去,不看他。
他心里一阵狂喜:「真的?」
「可惜就是破了。」她又自己转了回来,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肩膀:「这针脚挺简单的,我明天一早带了针线过来,给你缝上,保证不影响比赛。」
贺霖一怔,那句「一会儿买件新的」都到了嘴边,又让他憋了回去。
「你还会缝衣服?」
所谓的大家闺秀,唱歌跳舞虽不在行,女红却都得是极好的。别说缝这样一件衣服了,就是双面的刺绣,她也信手拈来。她点点头:「嗯,会点。」
他低头,嘴角忍不住上翘:「没事儿,你缝成什么样我都穿。」
这句话,是掏心窝子说的。只要她肯缝,这衣服,他都不舍得穿了,非回家挂墙上供起来不可。
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才带着她继续走。他身上脏兮兮的,有血有泥土,可唯独肩膀上背的那个粉色小书包,干净得不行。
「顾言惜,我最讨厌跟别人谈家事了。关於我爸,还有我弟……」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跟谁我也不说。」顾言惜跟在他身边,很诚恳地承诺。
「谁跟你说这个了?」这姑娘实在傻得可爱,贺霖叹了口气:「但我对你,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我爸、我弟,还是我妈的事儿,只要你不烦,我都愿意告诉你。」
这样□□裸的表白来得最为实在,顾言惜听进了心坎里。
见她低头不言,他问:「你呢?」
「我」顾言惜记得原文里说过,原主的父母离异了,只是因为财产分割和抚养权的问题,还在打官司。原主的爸爸也正是为了争夺抚养权,才把她送到姑姑家住,送到一中念书的。可除此之外,她对原主的童年、细节也并不清楚。
他换了个问题问:「你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