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好了郡王殿下,女帝自己的风寒却又让整个太医院头疼。
华仪坐在床边,又脱了外面的大氅,偏要赖在沉玉的身上,躲来躲去不肯喝药,他实在没这姑娘会闹腾,屈指敲她额头,嗓音清冽道:「回回到了我这里,不过让你喝药,便故意与我僵着。」
她笑,张口老老实实咽了一口药汁,舌尖一舔唇角,才道:「就是想让你多喂喂啊……」
他眼神幽深,道:「好、那便多喂喂。」忽然自己喝了一口汤药,低头去衔她唇瓣。
华仪惊奇无措,一昧往后仰,他伸手扣住她后脑,唇瓣碾着她的红唇,贝齿轻磕,舌尖撬开她的关口,将微苦的药慢慢引渡进去。
苦药也沾了甜味,她脸上红霞腾起,撑在身边的手不禁抓向他衣裳,一丝药汁顺着玉颈滑下,没入领子里。
他道:「里面进了药,我来帮你抆抆。」手已灵巧地挑开她的衣带,扯出雪肩,微湿的下唇印在她身上一层浅褐的药痕上。
她被他亲得身子发软,颈子下意识迎合性地上扬,他更加畅通无阻,从下颌亲到精致的锁骨,再下……绵软美好,是温柔乡。
那碗药才喝一半,他便又要行不太正经之事,华仪忍下浑身酥软之感,还惦记着那药,口中不住道:「先别,我先喝完……」
难得她想喝药,他倒是挑了挑眉,道:「果然之前是故意撩拨。」
她怕那药冷了,反让风寒更加严重,忙去拿那药碗,仰头喝尽,又忍着苦跳下床去拿宫人刚刚送进来的热茶,一边口齿伶俐地解释道:「我和你行那等亲密之事,如何不能好好调理,到时候若害你也病了,刚刚归降的武将又要找朕麻烦。」
他低眼看着怀里的空空如也,不禁冷笑道:「亲都亲了,说这些也未免太过冠冕堂皇了一些。」一边翻身坐正了,对她道:「还没喝够?」
她咧嘴一笑,「我想出恭。」这话是故意说的,见他脸色微变,眸色更沉,忙改口道:「我只是说着玩的。」
当下搁下了茶盏,小跑着蹭入他的怀里,娇躯风光尽现。
他抬手捏她腰肢,引起她一声地低呼,方道:「跑了再来引诱,你当我召之即来?」
她看他神色面色不怿,忙贴他更紧,软声唤道:「阿玉、阿玉。」
她的声音软得似水,呲溜滑过他的耳畔,激起一阵战栗似的酥麻感来。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不打算再忍,预计给这姑娘一些教训。
事后,两人低声互相依偎着,躺在床上絮语。
沉玉问道:「事情方解决,便要去行宫?决定好了?」
女帝意欲去行宫暂居的消息是常公公透露的,御前的消息,除了如今最为亲近的楚王之外,也不曾对定坤宫多瞒。
「冬日快过去,等到开春,骊山行宫的风景秀美,我便和你一道去。」她闭着眼,轻声道:「与其把自己困在枷锁里,还是出去散散心的好。二来,有些你不曾知晓的过去,我想让你知道。」
他点头,把怀中的她揽得更紧,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秀发捎带清香,像寒冬里梅花的味道,也不知他没有守在她身边后,那些新来的宫人,又是如何费尽心机地照顾着她。
不过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他一手慢慢呵护着成长的,从九年前狡黠娇蛮的小姑娘,到如今含苞待放的美人。
谁都抢不走,连肖想都不行。
沉玉沉寂的面容在黑夜里显得冷峭,黑眸寒光闪烁,凉意浓浓。
他在这小小宫殿居住了这么久,隔岸观火,高高挂起,也该有所动作了。
一开始的妥协绝非是为了如今的和睦的相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做个区区齐王,让天下人不断地揣摩她与他的关系。
不过是看她这般细心讨好,待他百依百顺,暂且容忍罢了。
沉玉阖眸,思绪渐沉,脑内许许多多关於朝局的构图一一展开。
大到大势走向,小到细枝末节。
心中自有沟壑,掌下自能翻云覆雨。
诚如萧太尉所言,他是适合政治的天才,天生的血脉是他的武器,这世上已无人可以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