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王爷可愿娶我?
「大哥一切安好。」慕寒瑾看向沛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沛涵妹妹,存在心里的,不过是一些念想罢了,若是知晓没有结果,就不要强求,可知,强来强去皆成仇。」
冷沛涵抬眸,看向慕寒瑾,眸光微怔,闪过一抹黯然,浅笑道,「寒瑾哥哥说的是,沛涵会谨记。」
慕寒瑾不再说话,车帘放下,马车缓缓离开,沛涵望着那愈走愈远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倔强,「若是没试过,又怎知不可能?」
冷千叶转眸,看向慕寒瑾,「难道你们兄弟两个都要侍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慕寒瑾微微合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抬眸,看向冷千叶,「此事与大哥无关,他的心给谁亦与我无关,不过,世事难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冷千叶沉默不语,他如今想的不过是离开这座京城牢笼,回到边关,去做他父亲未完成的事而已。
慕寒瑾复又闭上双眼,他在计算着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的时日不多,在这些有限的日子内,他能够助她傲视天下。
凤傲天看着怀中的夜魅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安逸的生活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就好比如今,她能够如此安然地与夜魅曦打趣着,亦是因为,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日不多。
静喜带着两名侍卫步入屋内,伸手便要将邢无云抬起,哪只手还未碰到他的手臂,便见一道黄色的暖风卷起,两名侍卫连带着静喜便被打了出去,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邢无云双脚落地,摇摇晃晃地向凤傲天走去,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熠熠光辉,甚是勾魂,他红唇微勾,俊美绝伦的容颜,镀上一层桃花,更是艳丽无比,这一身的鹅黄色,衬托的他明艳动人,艳光四射,风流不羁的轻挥袖袍,一个转身,便扑倒在了软榻上。
这一扑,却是将凤傲天直接压在了身下,他眉眼微弯,盯着她俊秀的容颜,舌尖划过唇瓣,轻啄了一下凤傲天的唇,「美人儿……让爷香一个……」
说罢,便印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允着,双手更是按着凤傲天的双肩。
夜魅曦眸光闪过一抹不悦,抬手,拎着邢无云的衣衫,直接将他甩了出去,连忙将凤傲天揽入怀中,狠戾地盯着他,「我都没如此扑过爷,你竟敢仗着自己醉酒,对爷无礼。」
凤傲天挑眉,看向夜魅曦,「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如此?」
夜魅曦连忙转眸,收敛起冷厉的目光,笑嘻嘻地说道,「爷想哪里去了,您等着,魅曦这便替爷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说着,红影一闪,离开软榻,红袖一挥,便向坐在地上还未爬起来的邢无云打去。
邢无云微睁着双眸,看了一眼夜魅曦,接着一个翻滚,躲开了夜魅曦的掌风,一手拿着酒壶,双脚微微用劲,便站了起来,「打哪来的小鬼,敢跟大爷我动手,看打。」
伸手,指着夜魅曦,接着抬脚,便踢向夜魅曦,二人瞬间便交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一黄一红的身影,飞快地飘出了屋内,院内顿时想起了打斗声。
凤傲天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也不再理会外面的情形,迳自阖眸小憩。
府衙内,蓝璟书温润如玉的容颜闪过一抹凌厉,一一扫过眼前的官员,将所有嫌疑人都关押了起来,收好卷宗,转眸,看向慕寒遥,「慕将军,如今,所有疑犯都已关押,慕将军便随本官前去审问。」
「好。」慕寒遥应道,二人便抬步,向地牢内走去。
二人刚步入地牢,便听到天牢外传来喊杀声,紧接着,便有穿着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慕寒遥与蓝璟书面面相觑,「这不是寺庙内的士兵吗?」
「是啊,如今怎地在这里?」蓝璟书连忙问道,暗叫不妙,「不好,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
「嗯。」慕寒遥连忙让手下的将士抵抗着,「死守地牢,不许放进一个。」
「是。」眼前的将士连忙应道,接着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挡着冲进来的士兵。
突然一道冷声响起,「慕将军,王爷有令,让你等自秘道退出,不得有误。」
「那这些疑犯该如何?」蓝璟书看着地牢内的疑犯,不免问道。
「王爷自有主张。」魄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请二位迅速离开。」
蓝璟书看向慕寒遥,「这……」
「撤。」慕寒遥带着蓝璟书,按照魄所指的秘道,缓缓向后退去,连带着他带的人马也逐一地节节败退,接着从秘道逃脱。
而地牢内的官员,转眼,已经被全部杀死。
慕寒遥与蓝璟书回至行辕,不解地看向凤傲天,「王爷,因何要让臣撤退?」
「借刀杀人。」慕寒遥在一旁低声说道。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连忙恍然大悟,「王爷,若是如此的话,这幕后主使的线索便断了。」
「你所寻找的乃是疑犯,若他们抵死不招,你也无可奈何,即便招了,这其中的真真假假你又知晓多少?」凤傲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若是让他们自个将同谋给杀了,以绝后患,岂不是可以减少你的麻烦?」
「臣愚钝。」蓝璟书此时才明白,抬眸,看向她,原来她将所有事都掌握在内,如今,隐藏与两淮的内奸已全部被杀死,「王爷,若是如此的话,线索便断了。」
「断不了。」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笃定,「你忘了,还有漕运。」
「王爷的意思是……」蓝璟书眸光微闪,似是料到。
「此事由你全权处理,便交由你办,这两日便在行辕处歇息吧,你的伤还未养好,不能太过於操劳,后日,便有好戏看了。」
「臣遵命。」蓝璟书恭身行礼道。
慕寒遥立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她,她眉宇间透着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似是将所有之事都料到般的自信,让他不得不觉得,眼前的她,还有什么是她无所不能的?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们二人,「坐吧,静喜,将爷昨儿个带来的『雪峰』给二位品品。」
「是。」静喜肿着半边脸应道。
蓝璟书看着静喜的模样,着实像是被一脚踢的,不禁问道,「静喜,你的脸怎了?」
静喜垂眸,眼眸闪着泪花,「主子,是邢公子踢得。」
「他因何踢你?」蓝璟书抬眸,并未看到邢无云,竟连一向与摄政王形影不离的夜魅曦都为看到。
静喜低声道,「邢公子醉酒,王爷让奴才将邢公子抬出去,而后……」
蓝璟书亦是明白,接着摆手道,「且先下去准备吧。」
「是。」静喜应道,退了出去。
「他二人呢?」蓝璟书不免问道。
凤傲天轻嗅着茶香,惬意地轻抿了一口,「哦,加深感情去了。」
慕寒遥听着,脸色更沉,打架便打架,用得着说成好像亲兄弟把酒言欢一般。
蓝璟书亦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便沉默不语。
静喜随即步入,为他二人奉茶,接着退了出去。
慕寒遥虽然常年在军营,却也是对茶有着研究,不过,远在边关,整日行军布阵,自然而然,也少了些许的附庸风雅。
他端起茶碗,微微打开茶盖,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他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轻抿了一口,接着放下。
蓝璟书这两年来,素日无事,便与慕寒瑾二人不是作画赋诗,便是品茶,对於凤傲天所言的「雪峰」亦是有几分兴趣,毕竟,此茶乃是贡品,而且数量稀少,更是珍品。
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璟书,爷记得上次你画了一幅赏菊,不过,清辉阁如今的菊花换成了海棠,这次回京,给爷再画一幅如何?」
「是。」蓝璟书这才想起上次之事,眸光闪过一抹淡淡地幽光,「王爷,津轩阁内的芙蓉待臣回去,正是盛开的时节,想必更美。」
凤傲天挑眉,看向蓝璟书,他如此说,难道是在暗示着她什么?
慕寒遥亦是听着蓝璟书的话语,有些不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因着二弟昨日所言的警告吗?
「嗯,海棠要画,芙蓉也要画。」凤傲天淡淡地说道。
「是,臣遵命。」蓝璟书温润回道,这两年来,他将自个淹没在尘埃内,从未表露出任何的想法,甚至是思想与才能,他不过是想要安稳度日,可是,如今,加之这些时日所经历的事情,他觉得自个应当做些什么,他脑海中浮现出慕寒瑾的警告,他凭什么警告自个,难道这些年来的兄弟情义当真比不上摄政王?他倒要看看慕寒瑾是如何杀了他?
一道红衫翩然落下,软若无骨地躺在凤傲天的怀中,「爷,那个家伙被魅曦踢入后院的池塘内了。」
「嗯,很好。」凤傲天低头,唇上他的娇唇,以示奖励。
夜魅曦满意地靠在她的怀中,转瞬,便见邢无云一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他邢无云,何时有这么狼狈过,这已经第二次被人踹下池塘,而且,两次……两次……都是酒后失态,他恼怒地抓着自己黏在身上的青丝,到底是怎么,怎得就两次亲的都是她?
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夜魅曦,再看向凤傲天,也不管身上的污泥,大咧咧地坐在凤傲天对面,顺手将桌上的茶端了起来,仰头一口喝下,「你……」
他指着凤傲天怀中的夜魅曦,一双桃花眼溢满怒火,「跟本公子出去。」
「不去。」夜魅曦将头靠在凤傲天的肩膀上,蹭了蹭,接着眸光盈盈地看向凤傲天,「魅曦乏了。」
「那便好好歇着。」凤傲天抱着他,接着起身,走出眼前的房子。
邢无云顿时气得一掌将眼前的桌子拍碎,大步走了出去,还未踏出房门,便又退了回来,因着耳边传来凤傲天凉凉地声音,「若是不想日后没酒喝,你便跟过来。」
邢无云转身,仰头大吼一声,「本公子要沐浴。」
「是。」站在屋外颤颤巍巍的静喜连忙应道,随即前去准备。
蓝璟书与慕寒遥看着邢无云如此狼狈的模样,眉眼间皆是露出一抹笑意。
邢无云转眸,狠戾地瞪了二人一眼,「都是些重色轻友地家伙。」
接着一甩衣袖,便进了屏风后,静喜已经按照适才摄政王的吩咐早已经备好浴汤,邢无云将身上的衣衫大力地撕扯掉,一头栽入了浴桶内。
邢无云沐浴之后,换上新的衣衫,依旧是鹅黄色,比起他身上穿的,更加的华贵,他挑眉,想着这摄政王怎得知晓他最爱这颜色的衣衫?看样子是一早备好的。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身子清爽,心情亦是清爽了许多,随即,便坐在一旁,看着慕寒遥正拿着兵书翻阅着,而蓝璟书则是坐在书案旁,提笔写着什么。
邢无云顿觉无聊,如今,酒也喝不成,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软榻上,胡乱地翻腾着,想着,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凤傲天陪着夜魅曦在床榻上小憩了一会,便下了床榻,行至这间屋内,便看到邢无云左手拿着一根筷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在自顾地玩着。
凤傲天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接着手指一弹,他手中的匕首便落在了她的手中,把玩着,「这匕首看着甚是精巧。」
凤傲天看向他,「给爷把玩几日。」
邢无云连忙自软榻上起来,扶额望天,转眸,狠戾地瞪着她,「王爷,您下次出现时,能否先提醒一下臣子。」
「怎得,舍不得?」凤傲天挑眉,身子斜靠在门边,笑意深深。
邢无云低声道,「这把匕首可是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削铁如泥,这世间,左不过只有三把。」
「哦,还有两把在何处?」凤傲天手腕一动,匕首随着力度在空中轻轻一划,便见一道亮光闪过,她已然到了邢无云的面前,而邢无云散落的一缕青丝,也随着匕首断下。
凤傲天满意地起身,「果然极好。」
邢无云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王爷,臣子可是很惜命的,您日后莫要如此吓臣子。」
凤傲天侧眸,「说吧,还有两把在何处?」
「一把在玉罗国皇帝手中,另一把在玄墨国皇帝手中。」邢无云一面说着,一面盯着凤傲天手中的匕首,「听闻那玄墨国皇长得倾国倾城,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脾气暴躁,不可一世,还有一个怪癖,那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说一个字。」
「你是说玄墨国皇轩辕彧?」蓝璟书抬眸,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向前,饶有兴趣地温声问道。
「嗯。」邢无云点头。
「他不喜旁人说什么?」凤傲天看向邢无云,邪魅笑道。
「『血』字。」邢无云想到这处,便扬声一笑,「因着,他极怕血,可惜啊,他还很喜欢杀人。」
「既然怕血,定然不会亲自动手杀人。」凤傲天觉得此人甚是矛盾。
「因此,他每次杀人都会用黑纱蒙上眼睛,如此,看到的便不是红色,而是黑色。」邢无云又是张扬一笑。
「那这把怎得落在你手中了?」凤傲天抬起匕首,抵着他的胸口,沉声问道。
「这个……」邢无云身体靠在软榻上,低眸看着那自个胸口的衣衫碰到那匕首,已经划开一道口子,身体连忙向后退了一下,「从卫梓陌那里讨来的。」
「他可是小气的很,怎得会轻易给你?」凤傲天手腕一转,他胸口的衣衫又碎了一片,直抵心口处嫩白的肌肤。
「还不是那个家伙太过於洁癖,想杀人却又不愿自个动手,只能让臣子动手了。」邢无云眼瞅着那匕首再有一毫,便要划破自己的肌肤,连忙回道。
凤傲天轻轻一勾,匕首划过他的肌肤,似是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离开他的心口,邢无云顿时松了口气,正欲起身,便看到心口溢出一抹猩红,他连忙自软榻上起身,盯着凤傲天,「王爷……臣子做错什么了?」
「对爷不敬。」凤傲天收起匕首,「这个归爷了。」
邢无云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睁睁地瞅着匕首落入她的手中,顿时跳下软榻,「王爷,您是才不是说只把玩几日吗?」
「嗯?你有意见?」凤傲天侧眸,匕首已经落入她的怀中,向前越过他的身前,接着坐下,「胸口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留下疤痕,爷可不负责。」
「不用王爷负责。」邢无云沉声说道,转身,踏出了房中。
蓝璟书看着如此的情形,随即默默地退至书案旁,提笔,写着这几日的卷宗。
慕寒遥亦是看着手中的兵书。
「主子,一切都办妥当。」魄的声音响起。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愿意归顺本王者,重重有赏,若是不愿意,全都杀了。」
「是。」魄应道,随即说道,「两个时辰之前,慕侍妃带着冷将军出府,去了冷府。」
「嗯,如今他身子也好了八成,出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凤傲天眉眼淡淡道。
「那冷小姐问起慕将军的近况。」魄复又回禀道。
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遥,「爷竟不知,慕将军京中还有如此一位俏佳人挂念着。」
慕寒遥抬眸,看向凤傲天眸光一如往常般冷淡,「慕府与冷府本就是世交,臣自幼便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凤傲天起身,缓缓行至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的下颚,与她对视,四目相对,一个深邃冷冽,一个神色莫测。
「若是慕将军中意的话,爷不放做个顺水人情,下旨赐婚如何?」凤傲天薄唇轻启,说的异常的淡薄。
慕寒遥面不改色,迎上她冷冽的目光,无所畏惧,「臣如今无心谈及婚嫁。」
「日后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不知。」慕寒遥诚实地回道。
凤傲天冷笑一声,漠然转身,迳自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