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陛下有个黑月光 延琦 3249 字 1个月前

此乃帝王居所,整个大盛朝最爲权威的地方,尽管拂清幷不在世俗,但眼见此地布置之庄严,也幷不敢掉以轻心。

入到门中,只见身着团龙袍的宣和帝正坐在榻上,萧钧恭敬行礼,唤道,「儿臣携侧妃晏氏参见父皇。」

拂清也只得紧随着行礼。

长子府中终於有女人了,宣和帝心情不错,当即便抬手叫二人平了身。

又打量了拂清一眼,见她如此打扮,更显姿容气度,不禁大感欣慰,和声道,「朕听闻昨日日子不错,料想你们以后定能顺遂,这样也好,赶在年前办了事,今年年节,你府中也能有点儿人气了。」

萧钧应了声是,还不忘再度谢了回恩,「此番多谢父皇成全,儿臣铭记在心。」

父子二人说话,拂清没有插话的权利,只能默默聆听,心间顺道再度暗自鄙夷了一回。

因爲垂首而立,目光无意瞥了一下,她只望见了皇帝腰带以下衣袍上的龙纹,以及手中握着的佛珠手串。

闲来无聊,她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只见那手串似乎有些年头,珠子皆泛着光泽,看样子该是紫檀木的。

这样的手串其实很常见,许多上了年纪的事俗之人爲了修身养性,常会随身带上一串,有事没事转一转,权当念经了。

不过稍显奇特的是,宣和帝这串,除过坠着丝綫络子,上头还挂着一物,仔细瞅瞅,像是条木质的鱼,精致小巧,纹理优美……

因爲特别,所以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看着看着,忽然间有些奇怪。

这木鱼,怎么好似有些眼熟?

难道从前曾见过?

她微微凝眉,想在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只可惜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恰在此时,却见有一宦官入了暖阁,向宣和帝禀报导,「陛下,通政使与都御史在殿外求见。」

看样子是来了正事,就见宣和帝颔首,对萧钧道,「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左右不过面子上的话罢了,该嘱咐的都嘱咐过,就看长子自己如何过了。

而萧钧也赶忙应是,再度向父皇行了一礼,道,「儿臣告退。」

拂清只得回了神,跟着行了礼,与萧钧一道退了出去。

只是出了启明殿,她仍忍不住去回想,萧钧看在眼中,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稍稍一顿,答说,「没什么,头一回进宫,总有些好奇罢了。」

语罢又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陛下好像很喜欢那串手串,跟你说话的时候也一直握在手里,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萧钧点头道,「的确,我小时候就已经见此物在父皇身边了,应该是高.祖传下来的。」

高祖既是他的祖父,闻言拂清稍稍一顿,没再多说什么。

她长这么大才头一回进宫,除过萧钧,也从未与皇室之人有什么牵扯,想来方才只是多心了吧。

却见萧钧顿了顿,道,「时辰还早,我们还需去一趟凤仪宫,拜见皇后。」

虽不喜欢,但那毕竟是嫡母,倘若今日拜见了父皇,却未拜见皇后,指不定又要惹来什么闲话。

还有更要紧的,她身爲自己府中唯一的女眷,往后必定少不得入宫参加宴享之类,今日若不先带她来认认路,到时候没准会叫她面临什么尴尬。

毕竟女子们的事,也不少。

拂清倒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好歹费了功夫,来都来了,走一趟也无妨,便点头应了声好,「你带路吧。」

他微微笑笑,便引着她去了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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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长大后,每回萧钧踏进凤仪宫,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心态。

皇后更是如此,见一见他,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也就罢了,否则时间长了,越看他的样子越觉得膈应,还不如早早散去爲好。

今日也幷未有所不同,只是因爲多了一个拂清,皇后的话显得稍多了一些。

行礼过后,皇后特意给二人赐了座,又叫宫人们上了茶,显得很是仁爱。

二人自是不敢乱用,便只坐着同皇后客套了几句。

皇后先是问了问昨日宁王府办喜事的情景,假意叹道,「昨日本宫原想亲自过去看看,只可惜天冷路滑,本宫旧疾又复发,这才没能去成,不过今日一见,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也着实欣慰。」

萧钧谨慎道了声谢,「多谢母后牵念,也请母后养好身体。」

皇后点了点头,又看向拂清,特意问道,「本宫听闻,你比安王侧妃明云还要年长一岁,是吗?」

这些事情,早已记录在了皇家专属玉碟之上,没什么造假的可能,拂清也坦荡点了点头,「娘娘所言不差。」

皇后颔首,又道,「你们年纪相仿,乍一看去,模样也是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爲是亲生姐妹,晏相还真是好福气呢。」

这话乍听不过调侃,但实则别有用心之意满满。

拂清听罢,心间微微一笑,却故意做出惶恐的样子来,道,「娘娘玩笑了,妾身出身乡间,不过上天垂怜,才得以入了晏府,得义父母关怀。安王侧妃乃是义父母嫡出的大姑娘,妾身怎敢与之比肩?」

语声显得有些紧张,看来颇有些心虚的模样。

皇后见了,却是心间大定,假意笑道,「这孩子也太过谨慎了,本宫不过开了句玩笑,竟把你吓成这样?不过实话说来,这同样的着装,你比安王侧妃还要明艶一些。」

这话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拂清仍然做着惶恐模样,道,「妾身不敢当。」

萧钧不忍再看她如此,也是厌烦皇后的试探,遂主动道,「时辰不早了,请母后好好歇息,儿臣带晏氏先行告退。」

皇后颔首道,「天冷,早些回去也好。」

左右心里已经认定了结果,就不必挽留了。

萧钧便起身,领着拂清出了凤仪宫。

而身后,望见二人背影走远,於嬷嬷赶紧凑到皇后近前,问道,「娘娘可能确定了吗?依奴婢看,这个宁王侧妃可与安王侧妃幷不相像啊?」

皇后却笑了笑,道,「既是同父异母,若二人都像各自的生母,那不相像也在情理之中。」

於嬷嬷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晏家这两个女儿,一个是正室夫人生的,一个却是贱奴所生,长相不同也说得过去,要紧的是,方才皇后不过稍稍试探一句,就把那女子给紧张成那样,很显然心里有鬼!

思及此,忠仆又问道,「那如此看来,晏相爷与贱奴生女,还妄图瞒天过海的事必定是真的了,以娘娘之见,这事儿什么时候捅出来合适?」

皇后轻飘飘的道,「再等等吧,现在证据又不确凿,说出去恐怕也不能叫人信服,还是再找找证据的好。再者说来,此事关系众多,我的瑀儿也同晏家沾着亲呢,事情不到那一步,先按兵不动。」

毕竟这件事情杀伤力太大,就算有朝一日,要用此来牵制宁王,也得等萧瑀把晏家这层关系摘干净了再说。

於嬷嬷便明白了,点了点头,心间无不佩服主子睿智。

不过听了一点闲话,就着手去查,果不其然,查到了晏家的重要秘辛。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这明珠居然嫁到了宁王府。

有此把柄落在手中,岂不天助皇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