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业丝毫不觉,竟真的信了几分,将手收回,负在身后,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轻笑道:“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然诚不欺我,有荣华富贵不够,你还想要名正言顺。”
赵曳雪眨了眨眼,笑吟吟道:“古人还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哪怕王爷您,应当也是如此。”
闻言,北业面上的笑意倏然收了,一双鹰眼紧紧盯着她,犹如淬毒的刀锋,语气森森道:“你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明白?”
赵曳雪却丝毫不惧,反而不慌不忙地向他靠近了半步,轻声道:“王爷自己想要什么,奴家虽然猜不到,却也愿意襄助王爷。”
北业那双锐利的眼略眯起来,像一条豺狗,包藏着险恶的祸心,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可是听说了,你与北湛是少年相识,时隔六年仍旧藕断丝连,想来你们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怎么如今他一不在,你又要向本王投诚了?”
赵曳雪心思电转,面上露出苦涩之意,解释道:“王爷误会了,当时年少,不懂这些事,奴家是正经的赐封公主,自小受尽宠爱,若非北湛蓄意欺哄引诱,如何看得上他一个质子?后来奴家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嫁去旧梁国,当了皇后,谁知他又率军打过来,将梁国灭了,让奴家做了亡国人,强行把奴家关在了他的府邸,还命人打造了一条锁链,王爷设身处地想一想,奴家心中岂能不恨?之前的温柔顺从,不过是刻意为之,好叫他松懈罢了。”
她说着便红了眼圈,轻轻叹了一口气,北业听罢,将信将疑地道:“既然如此,本王暂且信了你,不过,你要如何襄助本王?”
赵曳雪道:“奴家在北湛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一些密事,而且他出征以来这些日子,他每隔十天就会给奴家寄书信。”
闻言,北业果然意动,追问道:“他信中会跟你说些什么?”
赵曳雪眼睛一转,道:“大多是些日常琐事,但是偶尔也会提及一些军情。”
北业立即道:“信呢?”
“烧、烧了,”赵曳雪怯怯地道:“他离开时叮嘱过,要奴家阅后即焚。”
北业皱起眉,想了想,道:“军情每隔几日就会有人报往宫中,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
没等赵曳雪说话,他忽然又改口道:“倘若你能想办法证明他与庄国私通,这才叫帮得上本王的忙。”
赵曳雪一怔,北业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做不到?”
赵曳雪道:“做是可以做到,只是需要王爷多给奴家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