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陈梓坤环视众人,自信的笑着,她颔首示意陈剑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
陈剑向众人拱拱手,用略带激动的声音清晰的说道:「我等按照殿下的吩咐,凑齐了几百名晋军俘虏以及数十几个头目,让他们在前,我们的士兵穿上晋军的军服跟在后面。去函关城门下诈称晋军败兵恳求对方开城。」
程综最先发问:「函关至关重要,守城的人就没有严加盘查吗? 」
陈剑坦然一笑:「自然是要盘查,不过,殿下早有安排。走在最前面的全是晋军的头目,函关的守城将士全都认识。」
朱宁接着问:「那就不怕他们临阵出卖你们?」
陈梓坤笑着解释:「不会的,他们的身边都跟着咱们的人,爲了防止晋军认出,他们的脸上都糊满了鲜血,袖中全藏着利刃,一见情况不对便当场诛杀。是以,那些头目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不怕死的我早让人处理了,剩下的都是怕死的。」
众人听罢,沉吟片刻,一起躬身高呼:「殿下英明,我等佩服 」
陈信听到众人如此说,比夸他自己还高兴。一双碧蓝的眼中熠熠生辉。
陈梓坤则谦逊的笑笑,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正色说道:「但是,函关对晋国十分重要,我料定那晋王必不甘心。是以,我们后面还将有一场恶仗硬仗要打。大家要心生警惕,不能有丝毫马虎。」
「是。末将遵命。」朱宁程综带头齐声高呼,声音响亮欢快。
陈信强打起精神,疲惫的吩咐一声:「好了,你们都去歇息吧。」众人纷纷退出营帐。陈信也在陈六子和贺黑子的搀扶下,缓步进帐休息。
再说晋军,袁麟和袁寅领着一帮残兵败将像丧家之犬似的急急惶惶的向西南逃窜。一直奔出十几里,后面再没有追杀的陈军了,众人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袁麟滚下马,不顾形象的跌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其他人更是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众人是又累又饿又怕。亲兵急忙拿出水袋递给袁麟袁寅。袁寅咕咕咚咚的狂饮一阵,喘着气,捶着大腿怒骂道:「我万没想到,陈梓坤那一个女娃竟然有如此深的计谋。此事传到都中,还不被国人笑掉大牙。唉,气死我也!」
袁麟微微闭了眼,长嘘了一口气,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胜败乃兵家之常。二弟不必难过。不过,我等一定要好好反省此次兵败成因,免得将来重蹈覆辙。」
袁麟一边慢慢地喝着水,一边皱眉思索。
突然,他霍然起身大叫一声:「不好!函关有险!」众人一听这话,呼啦一声全都站起来了。
袁麟脸色涨红,他指着自己的亲兵袁杰沉声吩咐:「快,拿我令牌速去函关,就说除了我和二弟亲往,谁去函关都不得开城门。」
袁杰答应一声,跨马急驰而去。
袁寅不解的说道:「函关守将陆全为人稳重细心,应该不会上当。我看大哥是多虑了。」袁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东北方向。
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听见得得的马蹄声,袁麟不由得往前迎上几步,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歪骑在马上,那人一看到袁麟便大放哭声:「大公子,二公子,函关丢了--」
「啊--」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袁麟也是脸色铁青。
来人正是函关守将陆全,他扑通往地上一跪,自责而又悲痛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大公子,非是末将爲自己开脱,实在是敌军太狡猾了,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破绽。而且,他们还特意派追兵在后面假装追杀,末将心中一急就赶紧打开城门放人进来,谁承想……。」
袁麟的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他抬头望着东方天空上的鱼肚白,良久不语。
陆全膝行几步,匍匐在袁麟脚边,神态哀切的乞求:「末将知道大公子爲人仁慈,求大公子回去后向大王求情,保全末将妻小,--末将以死谢罪。 」说完,他拔起短剑咬牙往颈上用力一抹,顿时血流如注,喷溅了袁麟一脚。
「陆大人--」